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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市長,你這是意有所指,你跟我說一說,誰是保護傘?彆讓我猜。”
麵對陳玉書冰冷的質疑聲,厲元朗淡然一笑,“陳書記,你不要敏感和激動,我就是這麼一說,並不是指向誰。”
“我仍然堅持認為,對於前衛化工廠的行為,我們市委要有個態度,要向全社會有個鄭重交代。”
“高臨縣政府雖然接受約談,這還不夠,還不足以讓他們認識到事情嚴重性。而且,根據此事反映出來,我們政府部門對於安全生產的監管,浮於表麵,走於形式。”
“還有一個月就到了年尾,在這種時候,抓安全保穩定十分重要。回去後,市政府將會針對安全問題,進行一次全市大範圍檢查。”
陳玉書輕輕點頭,“你的想法我讚成也是支持的。這樣吧,回頭我和梁濤同誌商量一下,對高臨縣進行內部處理。”
聽陳玉書是這樣態度,厲元朗心涼半截。
她口中提到組織部,而不是紀委。
誰都知道,如果組織部出麵,是指政治規矩方麵違反組織紀律問題,隻做內部批評。
相反,若是紀委談話,則是在政治紀律方麵,依據調查事實結果,圍繞政策法規的落實執行、違法違紀等行為,進行係統性的批評教育,還要做通報批評。
而且,紀委談話,更能體現出觸碰政治紀律的嚴重性和執行力度的剛性。
一個政治規矩,一個政治紀律,相差兩個字,結果和意義大不相同。
陳玉書作為市委書記,豈能不知這件事已經涉及到政治紀律層麵。
她推出組織部,實際上就是弱化事件的影響,對高臨縣主要領導采取從輕處罰的定性。
即便知道這樣做,等於隔靴搔癢,起不到震懾作用,厲元朗卻也無可奈何。
在這件事上,陳玉書算是聽從他的建議,不能把她逼急了。
怎麼說,人家也是一把手,該給的麵子給了,要是蹬鼻子上臉,適得其反,還鬨得不愉快,今後二人就不好合作了。
在第二天市政府辦公會議上,厲元朗特彆指出,年終歲尾,加強安全檢查的重要性,並在會上進行部署,將在全市範圍內掀起一場針對安全的大檢查、大排查。
防患於未然,發現問題,及時解決,及時處理。
現在的市政府,厲元朗基本上全盤掌控。
尤其在大是大非上,常務副市長鄺早輝堅決支持厲元朗的決定。
作為市政府二把手,鄺早輝的態度也影響到其他副市長。
這裡麵,還有徐光水的鼎力相助。
一個帶動兩個,兩個就有四個。
誰都能看出來,鄺早輝和徐光水,就是厲元朗的左膀右臂。
於是,在厲元朗力主下,德平市開展了一次大範圍的安全檢查。
厲元朗這一組,由他帶隊,副市長魏興福和徐光水陪同,主要檢查德平市的化工企業。
在精誠化工公司,厲元朗正巧遇見了在此的三品集團總經理田連喜。
三品集團注資後,對精誠化工原有的排汙設備進行了升級改造,已經到達規定標準。
同時,精誠化工人員也做了係統性優化。
用田連喜的話說,“我們主要針對中層以上乾部做了內部測試,能者上庸者下。車子快不快,全憑車頭帶。隻有他們做得好,才能帶動工人們努力奉獻。”
而且,田連喜還對範友成讚不絕口。
不得不說,範友成除了在德春江環保汙染案中,扮演不光彩角色。但是在企業發展和管理上,他是具有獨特頭腦的。
厲元朗相信,田連喜是肺腑之言。
範友成已經投案自首,作為精誠化工新老板,田連喜沒必要替範友成說好話。
完全出於企業家的惺惺相惜,不摻雜任何感情色彩。
厲元朗一行人走車間,還專門檢查了排汙設備。
期間,遇到好些個精誠化工的一線員工,大家都對這位厲市長表現出很真實的熱情。
厲元朗能夠感受到,這種熱情發自內心,絕不是裝樣子。
畢竟,在精誠化工員工遇到困難時,是厲元朗幫助他們渡過難關。
和員工交談中厲元朗了解到,三品集團接手後,雖然工作比以前嚴格和規範,可在對待員工待遇薪酬方麵,一點不比範友成差,甚至還略有提高。
厲元朗為大家找到新出路,員工們自然對他感恩戴德。
離開精誠化工的路上,厲元朗接到邢飛打來的電話。
“厲市長,高前衛對自己違法行為供認不諱,不過,我感覺他還有心事沒有挖出來。”
邢飛這麼一說,厲元朗不解,“你們可以繼續深挖啊。”
“這……”邢飛躊躇起來。
“不要藏著掖著,有什麼難處儘管說,我來解決。”
“是這樣,侯書記過問這件事了,他的意思,高前衛違法開工已成事實,要我們儘快結案。”
侯德海?
其實,早在侯德海向他彙報時,刻意隱瞞前衛化工廠沒有正規經營手續,倒是王民安說了實情。
厲元朗對侯德海有了不同看法。
關鍵是,陳玉書沒有深究高林縣委的意思,兩下一聯係,厲元朗感覺陳玉書有意保護侯德海。
必定侯德海是高臨縣第一責任人,真要追下去的話,倒不至於把他拉下馬,可萬一有了組織紀律處分,這對侯德海今後發展極為不利。
邢飛麵臨壓力,看起來,縣局在高前衛的案子上,恐怕難以有突破。
趁著中午吃飯時機,厲元朗向徐光水打聽陳玉書和侯德海的關係上麵。
徐光水這人缺點喝大酒,優點是消息靈通。
一提起這事,他不禁搖頭晃腦的說道:“侯德海和陳書記關係很近,他能得到陳書記認可,是因為他走了夫人路線。”
“陳書記當初是省委掛職乾部,在高臨縣擔任副書記。試想想,她在高臨縣人生地不熟,又是掛職,誰會在意?失落感和孤獨感可想而知。”
“侯德海老婆那會兒是高臨縣招待所工作人員,沒事就向陳書記獻殷勤。在當時情況下,有這麼一個巴結的人,陳書記肯定得到極大滿足。”
“有一次,陳書記在洗澡間滑倒,後腦勺磕出血來,人陷入昏迷。是被侯德海老婆發現,及時送醫,才沒釀成嚴重傷害。”
“自此,陳書記對侯德海老婆更加信任,私底下,二人還以乾姐妹相稱。”
“所以說,侯德海能走上高臨縣委書記位置,他老婆功不可沒。就是現在,侯德海兩口子逢年過節,都會去拜訪陳書記,十幾年關係了,始終延續。”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怪不得人事變動過程中,陳玉書力保侯德海繼續擔任高林縣委書記,是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裡麵。
不過,侯德海向邢飛施壓,厲元朗不能不重視。
邢飛剛提副縣長人選,過早和侯德海產生矛盾,對他、對整個案子都不利。
厲元朗思來想去,和鄺早輝商議起來。
鄺早輝聽了厲元朗的想法,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市局接手高前衛的案子,我認為很有必要。”
“我看,還是讓海鬆區分局接過來,遠離高臨縣異地辦案,能夠排除乾擾。再者,高前衛一旦被帶離高臨縣,會給他帶來極大不安,心理上會產生懷疑態度。”
厲元朗笑了笑,“這就是我們根本目的。那麼大一家化工廠,堂而皇之的開工,要是沒有人撐腰,誰會信。”
鄺早輝便說:“趁著審問高前衛的機會,把他背後保護傘連根拔起。”
厲元朗滿意的點頭,“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