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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法不止廖本翔有,在座每一個人都有。
商人想要高攀政府官員都來不及,誰腦袋裡有水,還去主動得罪?
但是厲元朗卻不這麼想。
從他處理簡瑞一事上,他就看得出來,簡明寬一個皮包公司,卻能在德平市商界混得風生水起,背後沒人保護,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好有了這個機會,厲元朗倒想看一看,是誰在簡明寬背後,給他撐起一把大傘。
顯然,這把大傘,肯定比厲元朗要高。
不然,縱使借簡明寬膽子,他也不敢公然針對自己。
今晚這頓酒宴,廖本翔是主,簡明寬是客。
眼瞅著簡明寬大有借敬酒為名,和厲元朗拚酒的苗頭,廖本翔一番說辭,簡明寬也感覺自己有點過分了,尷尬笑說:“廖董,我不過是想和厲市長切磋酒量,既然廖董不喜歡,不喝也罷。”
說完,以出去方便為由,走出包房。
儘管包房裡有衛生間,簡明寬仍然決定去外麵的公共洗手間。
一進到單間裡,簡明寬趕緊摳起嗓子,對著坐便就是一通噴湧。
差點沒把五臟六腑吐出來,好一會兒,他才稍感舒服。
去洗手池洗了一把臉,環顧四周無人,掏出手機打了一個號碼出去。
不知怎地,厲元朗喝了紅酒,又摻了點五糧液,頓感頭暈乎乎,天旋地轉,眼睛一黑,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廖本翔見狀,趕緊讓助手送厲元朗回房休息,廖晶晶也跟了過去。
“你去吧,我來照顧他。”廖晶晶對老爸助手下起命令。
“廖總,你一個人能行嗎,要不我留下來幫你吧。”
廖晶晶搖頭,“不用,你忙去吧,我自己能行。”
助手猶豫著,半信半疑的走了。
廖晶晶望著平躺在床上的厲元朗,露出一絲笑意,轉身走進衛生間……
次日一早,厲元朗一覺醒來,頭痛欲裂。
慢慢坐起來,雙手不停按住太陽穴,借以舒緩頭疼。
無意識的一瞧,在大床對麵的沙發上,竟然有一個身影側臥,身上蓋著外衣正睡得香甜,都能聽到微微鼾聲。
厲元朗急忙下床,走過去仔細確認,這不是廖晶晶嗎?
看她熟睡樣子,厲元朗不好意思打擾,躡手躡腳走進衛生間,洗漱完畢出來,廖晶晶卻醒了。
“厲市長,不好意思,昨晚守著你,實在太困睡著了……”
厲元朗納悶問:“你一直在照顧我?”
廖晶晶坐起來,把外衣搭在身上,“看你昨晚醉得人事不省,我擔心你出事,始終守在這裡。”
厲元朗頓感到這裡麵大有文章,不禁蹙起眉頭。
廖晶晶繼續說:“本來,我打算向你說點事情,可你醉成那樣……”
“什麼事?”厲元朗坐在床邊,麵對廖晶晶問道。
“就是我們在國外那次經曆。黃伯伯知道我們都被警察抓了,就派律師和警方交涉,最終把我保釋出來。”
“律師還想保釋你的,可警方卻說你身份特殊,不允許保釋,要調查清楚再說。”
厲元朗歎聲說:“這事我知道,黃州派來的律師我見過,他姓朱。”
“你、你見過那個律師?”廖晶晶大吃一驚,“可黃伯伯告訴我,說警方根本不讓律師見你。而且律師也不姓朱,他姓周,在華人圈裡很有名氣。”
“你說什麼!”厲元朗原本以為,朱光榮就是黃州指派的,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周律師。
“真的姓周。”廖晶晶拿出手機一通擺弄,交給厲元朗,“你看,這位就是周律師。”
可不是嗎!
手機屏幕上的那名男子,不戴眼鏡,五十多歲了,明顯不是朱光榮。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他明白了,朱光榮這是假冒律師接近他,借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反正他知道朱光榮是什麼樣的人了,他的背後代表的什麼勢力。
“謝謝你留下來照顧我,走吧,我請你吃早餐。”
廖晶晶搖頭,“算了,我一夜沒怎麼睡好,還是回家補一覺才有精神。”
說著,她套上外衣,拎起lv坤包,衝厲元朗微微一笑,轉身走出房間。
厲元朗走到窗前,往下望去。
沒多久,廖晶晶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款款走向停車場,開著一輛白色轎車,迅速駛離萬海大酒店。
差五分鐘八點,穆廣森敲響厲元朗房間的門。
進來之後便問:“市長,您昨晚休息好嗎?”
厲元朗回答,“可以,我們現在出發,回德平。”
由於高速封路,穆廣森選擇省道,一路朝著德平市方向行進。
厲元朗坐在後座上,凝眉思考。
按說,以他的酒量,不會喝完紅酒隻喝一小杯白酒便醉得人事不省。
難道說酒裡有問題?
廖晶晶喝了紅酒,桌上其他人都喝了,沒什麼不適。
也就是說,問題很可能出在白酒上麵。
在場眾人,隻有他和簡明寬喝了白酒。
簡明寬什麼樣他不知道,不過,簡明寬和他素有不睦,想來,一定是他在酒裡做了手腳。
對,肯定是他!
簡明寬,厲元朗真要好好重視了。
車子行駛了兩個小時,穆廣森忽然把車停在路邊,轉身問道:“市長,前麵是條岔路口,左邊抄近路,能節省一些時間。隻是要繞道高臨縣管平鎮地界,那是縣道,要經過村屯。”
厲元朗歸心似箭,便說:“走左邊吧。”
“是。”穆廣森答應一聲,一打方向盤,轎車一拐,直奔管平鎮。
要說厲元朗對於管平鎮還是比較熟悉的,羅老栓夫婦被害的羅家村,就在管平鎮境內。
一想到案子還沒偵辦結束,厲元朗如鯁在喉,心中憤懣。
真不知道邢飛他們是怎麼搞的,這麼久了還沒動靜,怎對得起羅老栓夫妻的在天之靈。
也是巧極了,車子行駛一段路,前方出現那個村子正好是羅家村。
“廣森,你把車子停在道邊,打聽一下羅老栓家裡位置,我去看看。”
穆廣森點頭稱是,找了村裡一家小賣部,停到安全位置,下車走了進去。
沒一會兒,穆廣森返回,說道:“問清楚了,出村口幾百米,往半山腰那邊,有一棟孤零零的老式磚房,就是羅老栓的家。”
“去那裡。”厲元朗下著命令。
眼下是冬天,四周白茫茫一片,羅老栓家特彆顯眼。
那是一棟磚房,四周沒有其他建築物,孤零零佇立在半山腰,房後不遠就是一片樹林。
用木板圍成的院子,目測房子不算很大,頂多有五十平米。
車子停在大門口。厲元朗下車,一把推開大門,踩著厚厚積雪,一步步走向房子。
紅磚紅瓦,一看,房子就有年頭了。
警戒線早就沒了,房門上貼著封條。
長久沒人居住,房子顯得十分淒涼。
厲元朗無法進入,隻能站在外麵,透過窗戶往裡觀瞧。
因為陽光的原因,他看不太清楚。
隻好趴在窗戶上,兩手攏住眼睛,仔細看起來。
屋裡桌椅板凳東倒西歪,炕上的被褥扔的哪都是,一看,這裡就是經曆過激烈搏鬥。
據婁天元說,羅老栓應該是開門後,被凶手殺害。
而他老伴在炕上,看著淩亂被褥和倒地的桌椅板凳,足能想到當時淒慘的場景。
厲元朗看不下去,轉過身來,站直身體,往山下望去。
除了羅家村之外,對麵是一塊廠區。
他指了指那裡,問:“廣森,這是什麼廠子?”
穆廣森掏出手機點開地圖,一查,告訴厲元朗:“羅家村的前衛化工廠。”
“是個化工廠。”厲元朗微微點頭,大手一揮,“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