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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浩準被最高紀委的人帶走了!
萬盛舉剛踏上禹川機場的地麵,就從田忠平那裡得到這個令他足以吃驚半天的消息。
他連忙打了幾個電話,證實這一消息完全準確。
太意外了。
之前一點跡象沒有。
可仔細想來,倒也可以理解。
最高紀委向來辦事不露聲色,基本上全都來個突然襲擊,打個措手不及,讓人毫無防備。
隻有這樣,才能收到奇效。
劉浩準這是徹底玩完了。
對於萬盛舉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好消息。
吳炳端如若接任,他就可以覬覦省府一把手的位置了。
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萬盛舉心潮澎湃激動,甚至拿電話的手都在顫抖。
他想聯係那位足能幫他實現願望的人物,卻聽到房門一響,方欣茹推門而入。
眼見萬盛舉準備打電話,方欣茹過來一把按住他的手,疾言厲色的吼道:“你要做什麼!”
把萬盛舉嚇得一哆嗦,話機都掉在地上了。
他麵露不悅的埋怨:“你喊什麼,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現在嚇唬你,總比你做了蠢事,到頭來雞飛蛋打要強。”
萬盛舉聞聽,眨了眨眼,不解問:“欣茹,什麼意思?”
方欣茹坐在萬盛舉對麵,分析道:“萬事不可操之過急,劉浩準隻是接受組織調查,你先穩一穩,看看情況再做定奪。不要急成猴子上躥下跳,讓人一看你就有野心,把你心裡那點想法全都暴露出來。”
萬盛舉蔫了,老婆說得沒錯。
一想到天賜良機,萬盛舉是有點沉不住氣。
“欣茹,你真是我的好老婆,好軍師。”萬盛舉拍了拍方欣茹的手,不禁感慨:“得此賢妻,今生足矣。”
“我這輩子娶了你,我們又有一個好女兒,就是隻做到這個位置,我也滿足了。”
“想當年,我還隻是一名默默無聞的副科長,自從結識你,在我每個人生關口,都是你在支持我、鼓勵我,給我出主意,想辦法,我能有今天,你有一多半兒功勞。”
“說那個乾嘛。”方欣茹說:“我們是夫妻,是一個整體。”
萬盛舉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方欣茹給他點上。
使勁吸了一大口,萬盛舉眯起雙眼,欣賞著升騰的煙霧,感歎道:“厲元朗還真有本事,這次進京我還以為他會扳掉王誌山,結果大出意料,卻把劉浩準弄下去了。”
他原本靠著的身體往前微微一探,詢問道:“你說,是不是聯係厲元朗,聽一聽他的想法?”
方欣茹立刻明白了,“好吧,我這就給冬青打電話,讓她去問。”
臨出門時,卻被萬盛舉叫住,“海瑤他們全家去國外的手續辦得差不多了,我看目前這形勢,還是等一等為好。”
方欣茹思考一會兒,點了點頭,“也行,你若然更進一步,他們就不用走了,在國外生活距離我們那麼遠,我們還不放心呢。”
萬盛舉同意,“我身處高位,女兒在國外是不符合規定的,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走這一步棋。”
走出書房,方欣茹心裡歎息,誰不想孩子在身邊,可她也是身不由己。
那邊嘴上說安排她的女兒工作和生活,還不是去做人質,逼迫她就範麼!
這幫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平時千好萬好,一旦翻起臉來,什麼滅絕人性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沒辦法,自從選擇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機會。
銀行裡那麼多的存款,還有那棟大房子、大花園,不過就是過眼雲煙。
有錢拿,有沒有命花,方欣茹不知道。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浦市。
一張寬大鬆軟的床上,歐陽雲裳不住喘著粗氣,對身旁男人說:“快六十的人了,精神頭一點不比四十歲的男人差,你是不是吃藥了。”
男人斜眼瞄了瞄她,“我整天泡在健身房裡,用得著吃那玩意!”
隨手拿過一個白色象牙煙嘴,擺弄著冒出一句,“和你那些個男人相比,我能排第幾?”
“少來,你是不是吃醋了。”歐陽雲裳身體往上提了提,從床頭櫃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燃後遞給男人。
男人一邊將香煙續在煙嘴裡,一邊低垂著眼皮說:“我犯不著吃你的醋,咱們之間平等交易,你看中我的身份,我喜歡你年輕漂亮。我幫你辦事,你陪我辦事,禮尚往來,彼此不欠,這樣才是最公平的結果。”
這話聽著令人心寒,但在歐陽雲裳耳朵裡,卻相當讚成。
她不指望和這個男人舉案齊眉,男人想她了,她過來服務就是。
自己遇到困難,一個電話打過去,什麼事全都ok。
他們間不存在感情,話說,真要是與這個比自己老爸還大的老男人長相廝守一輩子,她還不樂意呢。
老苞米烀熟了是香,可他塞牙。
歐陽雲裳陪著男人抽完一支煙,掀開被子下床,去衝了一個熱水澡。
然後她穿著寬鬆浴袍,返回來站在床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男人問道:“你上次和那個姓盧的就隻是拍了照片,沒乾彆的?”
歐陽雲裳習慣男人多疑心理,不以為然說:“他都喝醉了,想乾也乾不成。”
“我可是知道,姓盧的長得一表人才,沉穩儒雅,屬於那種少女殺手。小女孩見他都能給迷住,你就不動心?”
歐陽雲裳直接坐在男人身邊,調侃道:“不是你讓我迷惑他的麼,到頭來你卻對我疑神疑鬼。在整個江浦市,誰不知道你的大名,我要是背叛你,我還想不想在娛樂圈混了。”
男人滿意點著頭,一隻手卻不老實起來。
“你又要啊?”歐陽雲裳假裝做著躲閃動作,半推半就間又倒在男人懷裡。
話說,藥勁真夠大的。
男人露出喜滋滋的壞笑表情。
接下來幾天裡,厲元朗又去了三次監獄,看望穀政川,也給他帶來一些生活用品。
其實穀政川居住條件還是不錯的。
不同於普通犯人,他們是一屋四個人,分上下鋪。
而職務犯罪服刑犯人,每間隻有兩人,沒有上下鋪。
主要考慮他們年歲比較大,爬上爬下容易出現意外。
分配的也都是輕體力勞動,而且按照每個人實際情況,都有所照顧。
總體來說,非常人性化。
厲元朗接二連三的探望,穀政川和他,由最開始的針尖對麥芒,到現在的不排斥,個中原因不難理解。
穀政川恨厲元朗的理由很簡單,他怪厲元朗在關鍵時刻沒有出手相助,沒有通過白晴這條線,保全他們穀家。
實際細細想來,縱然白晴答應,卻也拯救不了穀家。
這可是涉及到江山社稷的大事,涉及到國之根本,就算陸臨鬆出麵,都不一定管用,何況白晴了。
再者說,厲元朗在這期間,同樣遭受很大痛苦,被水慶章打壓的差點送了命。
從縣長貶為一介庶人,那滋味,穀政川深有同感。
還有,厲元朗在穀家受此大難之際,不計前嫌幫助水婷月,精神病都快給治好了。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有擔當、有情義的人。
另外,水婷月的死,和厲元朗無關,是金依夢的罪惡所致。
穀政川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也會被融化掉。
他在試著慢慢接受厲元朗,聊一些家常話題。
尤其知道老伴住院,厲元朗專門去醫院探望,還給穀政川看了老伴躺在病床上向他問好的視頻,令他老淚縱橫,非常動容。
穀闖沒了,小兒子穀翰還在,還有老伴等著他。
思考了很多,穀政川擦著眼淚,感動道:“元朗,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
“我希望你安心改造,爭取減刑儘早出來,和家人團聚。”提起團聚二字,厲元朗不由得黯然神傷。
“唉!”穀政川歎氣道:“元朗,你對我有情有義,我沒什麼可報答你的,有個事,我需要給你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