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秘書旁邊的白晴伸長脖子,支起耳朵。
“找到了!”嶽秘書兩眼放光,可當他聽到第二句話後,人有些僵直。
“怎麼樣,你快說!”白晴快急瘋了。
嶽秘書呢喃道:“水婷月被車撞了,人在醫院……”
啊!
白晴禁不住尖叫起來,“她、她沒事吧。”
“正在搶救。”
白晴顧不得許多,當即跑出酒店房間。
小蘭小青緊隨其後,嶽秘書趕緊聯係專車司機。
允陽市委辦公廳為了白晴等人來往方便,特意派了一輛mpv在酒店樓下停車場停放,司機二十四小時待命,隨時聽候調遣。
四個人坐上車,白晴上來就一句話,“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五分鐘後趕到市醫院。”
司機自然知道白晴身份高貴,市委書記見她都要點頭哈腰,還是王書記的上賓,哪敢不聽從。
當即拿出警用警報器往車頂上一放,伴隨“哇啦哇啦”警笛聲,一腳油門衝出酒店停車場。
一路上風馳電掣,走專用車道,哪管紅燈綠燈,僅用四分半鐘就把車開到市醫院樓下。
要放平常,這段路沒有二十分鐘半個小時根本趕不到。
白晴風風火火闖到急救室門口,允陽市委辦以及市局一些人正在門口說話交流。
聽允陽市公安局長介紹,水婷月過馬路時沒走人行斑馬線,而是在車流中穿行,被一輛疾馳而來的suv撞得飛出去幾十米遠,頭著地,當場昏迷不醒,鞋都撞掉了。
鞋飛定律!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因為穿鞋走路是需要大腦連接神經與關節配合,鞋子脫落就代表著,人的大腦進入休眠或者腦死亡狀態。
而一旦腦死亡,存活幾率非常小。
所有人麵色全都變得凝重起來。
白晴聽到嶽秘書跟她解釋鞋飛定律,整個人差點癱軟在地。
多虧小蘭小青把她攙扶住,安排她坐在椅子上。
白晴雙眼呆滯望向急救室門口,心中不住祈禱,水婷月,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十幾分鐘後,急救室終於有人走出來。
眾人齊齊圍攏過去,白晴自然站在c位。
“大夫,她怎麼樣了?”
醫生緩緩摘掉口罩,歎了一口氣:“我們已經儘力了,人沒有搶救過來,你們可以進去看她最後一眼……”
什麼!
白晴一聽,頓時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不知為何,此時的厲元朗竟然渾身一顫。
他正躺在浴缸裡泡澡,這麼一個激靈,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今晚,厲元朗陪著雲冬青去看了一場電影。
他是迫不得已。
與鄭耀奇談完話之後,厲元朗深思熟慮,不能再冷落雲冬青了。
做事要有個度,就好比雲冬青,他若是繼續冷落下去,萬盛舉怎麼想,方欣茹又會怎麼做。
顯然,這次靳少東和鄭耀奇的反水,就是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鐘。
如果任由下去,那麼這二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
反正會對他很不利。
權衡利弊得失,厲元朗隻得主動給雲冬青打去電話。
這麼久不理她,總得有個理由吧。
厲元朗沒拿沒當上市委副書記搪塞,這顯得他太小肚雞腸,不像個男人,也會在萬盛舉方欣茹那裡留下不好印象。
怎麼說呢?
當厲元朗和雲冬青見麵後,厲元朗便說:“冬青,我……可能我骨子裡有傳統觀念作祟,我知道你的前男友是個外國人,叫戴維。”
“說實話,你和外國人在一起,我感覺不舒服,一直糾結。不過,我現在想通了。”
“為什麼?”雲冬青表情淡漠的看向厲元朗。
“我喜歡是現在的你,關於你的過去,和我無關,我不應該去想。”
雲冬青手拿小勺,在咖啡杯裡攪拌著,幽怨說道:“其實聽到你在打聽我,我反而挺高興,說明你在乎我。”
“我和戴維那段已成過去。我全心全意投入到那段感情裡,換來的卻是戴維對我的家暴和變態的猜忌,我真是受夠了。”
“和他分手,我得到了解脫,同時,也讓我對男人對婚姻產生恐懼,不再相信男人和感情了。”
厲元朗一愣,“戴維不是一個溫文爾雅、脾氣超好的紳士嗎?”
雲冬青苦澀的一笑:“那是他在外麵裝出來的表象,是對外人演戲。每次回到家裡,經常對我發無名之火,我和哪個男人說話了,我又看哪個男人了,都成為他對我施暴的理由。”
“他打我,罵我,罵的十分難聽,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隻要我稍微爭辯,換來的就是拳腳相加。”
“真的,元朗,那段曆史不堪回首,一想起來,我都做噩夢。”
“他那麼對待你,你為什麼不報警揭露他?”
雲冬青搖了搖頭,“我是好麵子的人,而且當初是我主動追求戴維,為此甚至不惜和我媽媽徹底翻臉。你說,要是有人知道我遭受虐待,尤其我媽媽。沒有同情隻有幸災樂禍,你讓我的臉往哪擱,以後都沒法在學校待了。”
“所以你就自咽苦果,自己悶在心裡任由戴維欺負?”厲元朗更是不理解。
“算是吧。”雲冬青痛苦的微微低下頭。
“不說這事了。”厲元朗擺了擺手,提議道:“一會兒我們吃完飯,一起去看電影吧,我很久沒看了。”
“元朗,謝謝你。”雲冬青揚起頭,眼睛濕潤了。
“不要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情,想想未來。”
“嗯。”雲冬青主動伸出手來,厲元朗想了想,一把抓過去。
“元朗,你真好……”
看什麼電影不重要,重要的是厲元朗第一次擁抱了她。
散場後,厲元朗把雲冬青送到她家樓下。
“元朗,”雲冬青拉著厲元朗的手,溫柔說道:“去我家坐一會吧……”
此時此景,雲冬青這番話的意圖暴露無遺。
這是向厲元朗發出過夜的信號。
一旦他們之間有了特殊關係,那麼下一步談婚論嫁則水到渠成。
好在厲元朗頭腦清醒,“太晚了,冬青,我們一步一步來,好嗎?”
“你還在嫌棄我?”雲冬青不悅。
“我說過了,我既然愛現在的你,就不會在意你的過去。我的意思是,我們再多了解一些,彼此熟悉到一定程度,其他事就順其自然了。”
對於厲元朗的解釋,雲冬青接受了。
“我聽你的,可是我要求你,今後每天都要給我打一個電話。”
厲元朗肯定道:“行,我答應你。”
“啵”的一聲,雲冬青主動親了一口厲元朗的臉,飛快跑進單元樓裡。
站在她家樓下,直到看見房間裡亮起燈光,厲元朗才信步離去。
雲冬青佇立窗邊,側著身子把自己隱藏在窗簾後麵,偷瞄厲元朗遠去的背影,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他服軟了……”
厲元朗躺在浴缸裡,回想著雲冬青點點滴滴,隨後站起來擦乾身子,換上睡衣睡褲走出浴室。
拿過手機,把自己心裡所想和沈放在微信裡聊了起來。
哥倆最近聯係密切,不是微信就是打電話。
考慮到晚上十點多了,厲元朗不知沈放在做什麼,貿然打電話,萬一影響到沈放休息可就不禮貌了。
隻能發微信,這樣一來就不用那麼擔心了。
沒想到,沈放回複很快,估計他此時正在擺弄手機。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熱之時,突然提示有電話打進來。
這個號碼,竟然是王占宏的私人手機號。
厲元朗直納悶,這麼晚了,王占宏找他什麼事?
當他接聽剛說了一句:“王書記,您好。”
王占宏卻向他道出一件令他畢生難忘的驚人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