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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安楊,戴鼎縣的縣長。
金勝十分納悶,安楊突如其來,事先都不跟他打招呼,搞的哪門子鬼!
進來後,安楊朝著在座眾人雙手合十,連連歉意道:“不好意思,打攪諸位用餐了,對不住,對不住。”
金勝坐在椅子上沒動地方,衝著安楊招手道:“來的都是客,中秋,給安縣長安排個座位。”
王中秋一時犯難,厲元朗居中,左麵是金勝,右麵是張全龍,季天侯在金勝下垂手,自己則坐在張全龍旁邊。
坐在空位子上吧,那是背對門口的最差位置,坐自己椅子上,那可是伺候人的角色。
安楊是縣長,他的領導,無論如何怠慢不得。
厲元朗看出來王中秋的難處,幫他解圍道:“把你的位置讓出來,讓安縣長坐在那裡。他來得晚,得先罰三杯酒再說。”
安陽趕緊說:“不用麻煩了,我坐這裡就行。”
直接拉開空椅子,也不管是背對門的最差之位。
王中秋不同意,一通禮讓,安楊才坐在王中秋的位子上。
這時候,王中秋已經給他擺上新餐具,並拿著酒瓶,先給他斟滿一杯酒,然後站在安楊身後,隨時做好倒酒準備。
“厲書記,諸位,我冒昧前來,自當連罰三杯。”
端起酒杯,安楊衝向厲元朗微微頷首,“厲書記,這一杯,我敬您。”
揚脖一飲而儘。
“安縣長好酒量,中秋,給滿上。”
緊接著,安楊照方抓藥,接連喝完後兩杯,這才穩穩坐下。
“安縣長,你我也是老熟人了,有幾句話,我要當麵向你說清楚。”
直到這時,厲元朗的臉色逐漸變得嚴峻起來。
“常鳴是我在水明鄉一手培養起來的乾部,他這人一身正氣,沒有私心雜念,是難得的好同誌。”
“你三番五次想要把他調離現有崗位,找個閒職掛起來,我對此是有看法的。我可以鄭重告訴你,常鳴的位置,是我離開戴鼎縣時做的安排。據我了解,他在教育局的工作成績有目共睹。”
“僅僅因為你的私人原因,就對他采取不正當的做法,我隻能說你小肚雞腸了。”
“安縣長,宮偉交代的問題裡,尤其在鐘康買官過程中,你扮演了什麼角色,你心知肚明。”
“彆看你現在安全,不代表以後安全。我明晚要去見王書記,從我嘴裡說出來和你主動向省紀委交代清楚,將會是兩種不同的結果。”
安楊被厲元朗這番話說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是得知徐萬東出現,才臨時決定來允陽的。
至於冒昧到狀元樓,更是想和厲元朗套近乎。
沒成想被厲元朗訓了個狗血噴頭,為了給常鳴撐腰,話裡話外透著嚴厲語氣。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安楊算是把臉丟到姥姥家了。
他很想發火,卻怎麼也發不出來。
鐘康買官時,宮偉和李月峰交流中,他當時作為李月峰的秘書,難免參與其中。
厲元朗狠狠抓住他的短處,把他拿捏死死。
言外之意,安楊隻要不為難常鳴,厲元朗或許會網開一麵。
至於向省紀委交代問題,也得看這位厲書記心情好壞,他想不想追究到底了。
厲元朗明晚去見王書記,這是徐萬東當著許多人麵釋放出來的口風,說明厲元朗雖然人不在東河省,但餘威尚在,切不可沒事招惹他,引來一身騷。
權衡再三,安楊深深低下頭。
他認輸了,他不敢了,而且還要表明出一個態度。
再次站起身,將滿滿一杯酒端起來,麵向厲元朗,誠懇道:“厲書記,我接受您的批評,我連乾三杯,向您賠罪。”
毫不含糊的喝掉第一杯酒,安楊頓感心口窩火辣辣的灼熱。
眉頭微微皺了一皺,然後緊接著喝光第二杯第三杯。
最後說道:“厲書記,各位,我還是有事,就先告辭了。”
慌不擇路的還把椅子碰翻,急不可耐衝出包間。
一連乾了六小杯白酒,一口菜沒吃,胃裡劇烈翻滾,一股酸味湧上喉嚨,直衝鼻腔。
安楊再也忍受不住,瘋狂跑向衛生間
看著他狼狽不堪的逃離,令在座其他人感觸頗深,也見證了厲元朗的強悍。
真是慶幸,多虧和厲元朗關係不錯,這要和他作對,下場不見得比安楊好到哪裡去。
和彆人相比起來,金勝更是彆有一番領悟。
安楊在厲元朗麵前徹底吃癟,今後在和金勝相處時,更得夾起尾巴做人了。
同時,對於常鳴,他又有新的想法了。
酒宴繼續進行著,並沒有安楊的出現而影響到大家歡聚的心情。
沒一會兒,邵瘸子親自帶著幾名服務員走進來。
四個上菜的推車上,擺放四道精美菜肴。
全是狀元樓最拿手的招牌菜,外觀、食材還有味道,彰顯出廚師技高一籌的本事。
邵瘸子首先向厲元朗抱拳致歉,“厲老弟,我敬酒來晚了,見諒。主要是這四道菜費時和費工夫。給我老弟品嘗,製作一定要精良,工夫一定要做足,少一分鐘都不成。”
他一招手,服務員連忙端來兩瓶茅台,邵瘸子讓她們給在座每人的酒杯斟滿。
也讓人給自己倒滿一小杯,邵瘸子雙手舉起來麵向眾人說:“各位領導,我和厲老弟是多年感情,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這些年來,厲老弟對我幫助很多,可以這麼說,沒有厲老弟,就沒有我邵博年的今日。這杯酒,我先敬厲老弟。”
說罷,和厲元朗隔空示意,二人均一口喝乾。
隨後,邵瘸子又在厲元朗的介紹下,和其餘眾人挨個碰了陪,共同喝完第二杯。
臨走時,邵瘸子留下兩瓶茅台,這可全是十五年的珍藏,價值不菲。
不說白酒,單說這四道招牌菜,無論其中哪一個,狀元樓平日裡都不對外賣的。
主要是太費工夫,廚師做一道菜都趕上做彆的六七道菜了。
邵瘸子誠意十足,也給厲元朗一個巨大麵子。
大家望著四道精美菜肴,光是外觀形狀以及廚師精雕細工,都舍不得動筷子。
還是厲元朗第一個品嘗,他們才肯吃到嘴裡。
味道絕對一流。
金勝和張全龍,也是吃過見過。
可這手藝,絕不比省招待所味道差,甚至比那還好吃。
邵瘸子走後,厲元朗便將他們之間的趣事講述起來。還真是不打不相識,要是當初沒有葉文琪大鬨鯤鵬4s店一事,厲元朗也不會和邵瘸子成為至交好友。
這頓飯持續兩個多小時才告結束。
王中秋算賬回來,哭喪著臉說:“人家不收咱們的錢,說是老板發話,誰收錢就開除誰。不要錢不說,這不,還送給咱們五條煙,不收下都不放咱們走。”
厲元朗笑說:“不收錢就不收,這是邵哥的一片心意,和他客氣就見外了。”
他沒少喝,其餘幾個也都帶著醉意,隻有王中秋是清醒的。
安排車把眾人送回酒店。
厲元朗剛準備休息,就接到季天侯的電話,約他去酒店的洗浴中心蒸桑拿,醒一醒酒。
吃飯時,厲元朗沒和季天侯過多交流,張全龍在場,有些話,季天侯沒法說。
近一個小時後,哥倆做完足療,躺在躺椅上噴雲吐霧。
“什麼時候去看水婷月?”季天侯問道。
“明天吧。”厲元朗說:“我和她的主治醫生聯係過,定在明天下午。”
“哦,是這樣。”季天侯又問:“水婷月的病情好點了嗎?”
“有些好轉。”厲元朗講了醫生告訴他的大致情況。
聊完這事,厲元朗就他感興趣的話題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