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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一樣,朱方覺總會在最後一刻現身。
今天稍有不同,除了朱方覺之外,在他身後進來的還有一位年輕男子。
目測該男子大約三十歲左右,長得細皮嫩肉,白白淨淨。
那雙鳳眼加之尖尖下頦,如果稍做打扮,絕對是個迷人的偽娘。
也就是說,這人長了一副女人相,還是模樣不錯的美女。
朱方覺走到座位前並沒坐下,而是指了指身邊男子說:“各位,開會之前我說個事,經市委研究決定,文墨同誌擔任西吳縣委常委、團結鎮黨委書記。下麵,讓我們以熱烈掌聲歡迎文墨同誌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劈裡啪啦,隨著朱方覺話音落下,榮自斌率先鼓起掌,其他人也都跟著拍起了巴掌。
聲音不算響亮,主要大家對於文墨這個人不是很熟悉造成的。
放眼整個廣南市,無論市委還是市政府,文墨的名字很陌生,尤其他的長相還十分的……說另類有些難聽,有特點吧。
掌聲落下後,文墨做了介紹:“各位同仁,上午好。”恰到好處的鞠了一躬。
所有人禮節性的又拍了巴掌。
“我叫文墨,今年三十八歲,今後我將和大家一起工作,有不周之處,希望大家多多指正,多多幫助,謝謝。”
話不在多,倒是很得體。而且他渾厚的男中音,和他的模樣反差巨大。
關鍵他一個三十八歲的中年男子,看上去竟然比小他五歲的厲元朗還要年輕。
給人的感覺是,上帝造人時出現偏差,本打算做一個女人,卻把文墨弄成男人似的。
文墨是排名最後一位的常委,自然坐在長條桌的最後邊,梁運嘯曾經做過的椅子上。
這段小插曲結束後,朱方覺這才拿起筆記本,清了清嗓子說道:“還有一件事需要向大家通報,經縣紀委、監委連續多日的奮戰,原縣教育局局長蔣玉帆、原副局長、一中校長郭四河,涉嫌嚴重違紀違法和嚴重的貪汙腐敗,已經移交檢察機關處理。今天,我們先要討論縣教育局局長、副局長以及一中校長的人選問題。”
榮自斌接著朱方覺的話說道:“對於縣教育局正副局長出現的腐敗問題,作為縣政府下屬機構,我是有責任的。在這裡,我要向縣委和在座的各位常委檢討。”
很難得,榮自斌嘴裡竟然說出“檢討”一詞來。
房大法馬上接過話茬,“榮縣長不必自責,蔣玉帆郭四河之流出現問題,是他們自身喪失了黨性原則,咎由自取,這和榮縣長有什麼關係。”
“話是這麼說,但是榮縣長也有失察之責。”李士利說的是榮自斌,卻沒有看向他,而是擺弄著手裡的簽字筆。
“我接受李部長對我的認定,我是縣政府的大班長嘛,手底下人出了問題,我自然有責任,哪怕是掃衛生的偷了一把拖布,也和我有關係。”
榮誌斌這話可就帶著情緒了,剛才口口聲聲做檢討,如此看來,不過是做做樣子,裝裝門麵罷了。他仍然容忍不了彆人對他說一個“不”字,半個也不行。
“榮縣長,你什麼意思嘛。我不過就事論事,怎麼又扯到彆的上麵來,好像我冤枉你似的。”李士利反唇相譏,說話也是一點不客氣,火氣十足。
“好了好了。”眼見榮自斌張嘴要反擊,房大法躍躍欲試,常委會又要偏離軌道,往菜市場跑,朱方覺及時出麵製止。
並對榮自斌說:“榮縣長說得對,縣委接受你的檢討。”
這話等於間接批評榮自斌,還把他弄得無話可說,隻有乾張著嘴,又徐徐閉上。
這時候,宣傳部長王潤華慢悠悠說道:“朱書記,你剛才提到縣教育局長和副局長人選,是不是現在就討論。”
“王部長提醒的好啊,”葛雲輝同樣不緊不慢的說道:“教育局一二把手同時出問題,現在的教育局人心渙散,急需馬上選定繼任者,安撫住人心,走入正軌。”
很快,大家就這個話題各抒己見。
其實,主要還是朱方覺和榮自斌兩個人鬥法。
隻不過換成各自陣營的急先鋒出戰,相繼提出各自屬意人選。
對於這些人選,厲元朗不熟悉,況且教育局隸屬於縣政府管轄,和紀委關係不大。
雖然他手中有一票,但本著不了解就沒有發言權的原則,厲元朗在舉手表決時,全都投了棄權票。
經過一番唇槍舌劍和針鋒相對,最終,朱方覺拿下縣教育局局長的位置。榮自斌也有收獲,一舉將教育局副局長縣一中校長納入麾下。
因為縣一中是重點高中,副科級單位,校長全都兼任教育局副局長。
彆看隻是一個職位,其實是兩個位置。
接下來,就是學習省市領導講話內容,前後不到一個半小時,最後在朱方覺一句“散會”宣布完畢,眾常委這才一一離開會場。
厲元朗剛走沒幾步,就聽到有人從背後叫他“厲書記,請等一等。”
他回身一看,竟是文墨追步上來。
他將手中紙筆背在身後,問道:“厲書記,水書記是您的嶽父吧?”
厲元朗不喜歡張揚,從不在公開場合談論他的嶽父,所以對於文墨的問話,他隻能機械的點了點頭。
“水書記人不錯,我能夠成為他手下的一員兵而感到榮幸。”
文墨的話透漏出來的意思,等於告訴厲元朗,他來自於省城允陽。
厲元朗沒說話,主要是他弄不清楚,文墨叫他是什麼目的。
“還有厲書記,梁副區長讓我帶她向您問好。”
“梁副區長?哪個梁副區長?”這次真把厲元朗搞糊塗了,貌似他省城朋友的名單上,根本沒有這位梁副區長的大名。
“是梁麗,梁副區長。”文墨直接提起人名,那雙丹鳳眼還怔怔看著厲元朗的表情,是否有想起來的跡象。
“梁麗?”厲元朗仍舊一頭霧水。
“她老公叫朗宋,郎英軒是她的公公。”
哦,厲元朗這才恍然大悟。
記憶的搜索引擎終於捕捉到這個名字了,原來是郎英軒的兒媳婦。
當初梁麗不同意郎英軒和汪慧茹的夕陽戀,還是厲元朗出麵找三姐白晴幫助解決的。
當時就知道梁麗是允陽市藺下區的區長,怎麼成了副區長。
後來他才弄明白,這是人們叫法上出現偏差。梁麗本來是藺下區常務副區長,怕她不喜歡聽“副”字,底下人都叫她梁區長。
實際上區長另有其人。
文墨主動示好,厲元朗弄清楚一個問題,文墨來自於省城的藺下區,隻不過他提到的梁麗跟自己並沒什麼大的瓜葛,還不如她公公郎英軒關係好。
文墨跟著厲元朗又走幾步,看樣子有話沒說完。
他們兩個站在電梯附近,總有人從身邊經過,說話太不方便了。
於是文墨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厲書記借一步說話。”
厲元朗真是搞不懂這位文墨先生到底要搞什麼鬼,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把他弄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一會提他嶽父,一會提那個梁麗,現在又要找個沒人的地方,他還要提誰?是提高爾基還是托爾斯泰?
反正他感覺這個文墨挺有意思的,也就本著好奇心和他走到樓梯拐角處,文墨湊過來。
厲元朗這會兒才聞到他身上竟然有股香水味,雖然很淡,要不是挨著這麼近,還真聞不出來。
文墨看了看四下無人,低聲問道:“厲書記,您還認識三姐?”
厲元朗頓時一怔,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準是梁麗告訴他的。
這會兒的文墨怕厲元朗不知道,著重的重複了一遍,“三姐,就是白晴。”
厲元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文書記到底要表達什麼,不妨請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