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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厲元朗的電話,何永誌也沒客氣,直接不耐煩的問起來:“元朗,我很忙,請你長話短說。”
厲元朗理解何永誌此時的處境,他不介意的問起案子的偵破情況。
何永誌歎著氣如實講了,目前案情陷於困境,毫無進展。
“何縣長。”厲元朗說道:“我給你提供一條線索,這個人名叫武濤……”於是乎,厲元朗就將武濤的詳細情況一一告訴了何永誌。
“哎呀,真的假的?”何永誌不相信似的瞪大眼睛,差一點原地蹦高,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何縣長,宜早不宜遲,我擔心夜長夢多出現差錯,請你們儘快動手,從武濤身上查起,或許會有收獲。”厲元朗平靜說道。
“老弟呀。如果案子偵破成功,你一定是大功一件。這次我還會為你申請更大枚的獎章。”何永誌難掩激動,說話的聲音都變調了。
何永誌掛斷厲元朗的手機,立刻把張全龍叫來布置抓人。
張全龍兵貴神速。在厲元朗提供消息不到兩個小時,就把貓在家裡喝酒的武濤生擒拿獲,並且立刻提審他。
武濤是老油條了,多年的監獄生活讓他練就了一身對付審訊的招數。無論審訊人員如何問,武濤就是閉著嘴巴一個字不說,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啞巴。
何永誌心急如焚,張全龍也是急的直跺腳卻無可奈何。怎麼辦?時間越來越臨近,卻撬不開武濤的嘴,拿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武濤閉口不說,但是阿強卻開了口,他和武濤是獄友,最近經常接觸他周濟他,是朋友間的幫助,這總不能算作犯法吧?
好不容易抓到了兩個嫌疑人,卻因為掌握不到有效的證據,讓審訊一度麵臨停滯。
與此同時,韓衛監是尤二貴。發現這家夥跟恒勇接觸頻繁,有時候二人在一個地方一待就是一天。
按說兩個官家二代的紈絝子弟,臭味相投,在一起吃喝玩樂也沒什麼。但是此時此刻他們頻繁接觸,弄得跟地下接頭似的,小心謹慎,見麵地點都選擇的在非常偏僻之處,那麼就不由得引起注意了。
看樣子尤二貴對阿強被抓格外擔心,並且通過熟人打聽想把阿強和武濤撈出來。
都什麼時候了尤二貴還敢撈人?撈的還是犯罪嫌疑人,真是膽大妄為,癡心妄想。
厲元朗綜合分析,阿強和武濤之所以在裡麵咬定不交代,準是得到什麼人的支持和承諾。
而且,阿強經常變換口供,一會這麼說一會那麼講,經常把大家往溝裡帶,給人感覺是鬨著玩似的。
有問題,準是看管人員中有內鬼通風報信。於是,張全龍設計把那個內鬼揪了出來。一問,這個內鬼是尤二貴給了一筆巨款買通下來,每天趁著放風的機會,偷偷往阿強和武濤手裡塞紙條。
內容就是讓他倆拒不交代,要是交代的話,就按照紙條上所寫的內容說,千萬不要出現差錯。同時還說,警方沒有掌握到確鑿證據,不會把他倆怎樣,讓他倆放寬心,會儘快將二人弄出來。
厲元朗請示誰水慶章,又跟何勇誌張全龍他們商量後決定,立刻傳喚尤二貴。
起先尤二貴叫囂著大吼:“憑什麼抓我?”
張慶龍心平氣和的說道:“尤二貴,你的事情我們已經全部掌握,這裡不是充英雄的地方,儘早交代對你有好處。
“交代什麼?老子又沒犯法。”尤二貴瞪起大眼珠子,氣焰十分囂張。
“是嗎?”張全龍冷笑,當即把掌握的那些尤二貴罄竹難書的犯罪行為一一羅列出來,包括他敲詐勒索,以幫人辦事為名詐騙錢財等等,哪一件拿出來都夠判他個十年八年的了。
以前仗著有他爹尤百川護著,尤二貴這些勾當警方還有所忌憚。現在他爹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誰還會管他?
尤二貴如此不堪卻巧言狡辯,張全龍便和他耐心周旋,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誰知沒一會兒,尤二貴突然鼻涕一把淚一把渾身顫抖哆嗦。
憑借多年經驗,張全龍立刻猜出尤二貴這是犯了毒癮。好啊,這家夥竟然還有如此愛好,正合我意。就以談條件為名,對尤二貴說:“隻要你老老實實交代,我就滿足你的要求。”
“張局長,給、給我來一口,就一口,我實在受不了了。”在毒癮麵前,尤二貴徹底沒有了剛才的不可一世,一個勁兒哀求張全龍,甚至跪地磕頭作揖,醜態百出。
張天龍始終堅持,不交代不讓他吸一口。並且弄來一個裝麵粉的塑料袋,冒充毒品,在尤二貴眼前來回晃悠,饞著尤二貴直淌口水。
劉二貴不知是計,並且毒癮一次次侵襲著他的神經,讓他痛苦難言,實在承受不住妥協下來,終於和盤托出事情的真相和經過。
其實,整件事情的幕後黑手不是他,而是恒勇。
恒勇為什麼要陷害水慶章?原因很簡單,搞走水慶章,為他老爸恒士湛報仇。
當初方文雅的事情,恒士湛陷於被動,整天愁眉不展,回到家便躲在書房裡聽京劇,很少出來。恒勇看在眼裡急在心上,打聽清楚後,得知是厲元朗從中幫了大忙,他恨厲元朗,同時也恨水慶章,把這二人當成他們家最大的敵人,始終耿耿於懷,找機會一定要這二人好看。
殊不知,水慶章礙於葉明天的麵子,心慈手軟,隻查到恒勇這一層級沒有繼續追查下去,反而助長了恒勇的報複心理。
自從尤百川退居二線後,林木一直尋找新靠山,後來他通過錢允文結識了恒勇。
恒勇誰不知道,林木自以為結識恒勇,就等於搭上恒家這條大船了,所以,對恒勇非常敬重。
恒勇在得知水慶章喜歡書法,某一次和林木吃飯時談起這個話題,林木就把他熟識京城書法家果河的事情講出來。
彆看恒勇這家夥隻是貪財好色,實際上壞水也是一籮筐,隨便拿出來一樣,照樣壞人壞到骨髓裡。
他經過深思熟慮,讓尤二貴唆使他爸爸尤百川介紹果河跟水慶章相識,同時,又把大運貸款的老板霍奇風也介紹給了水慶章。
恒勇早就猜到,霍奇風弄的這家貸款公司有非法集資的嫌疑,早晚會出事。把這麼一個炸彈放在水慶章身邊,到時候把水慶章炸個粉身碎骨才好呢。
霍奇風何等聰明,早就想著攀上權貴,跟水慶章相識一場,趁機把他跟水慶章關係挑明,提高知名度,會讓更多老百姓認為,市委書記是他的朋友,他的貸款公司準沒問題,會把更多的錢存進公司裡麵,讓他的腰包鼓鼓。
之後貸款公司資金出現問題,霍奇風臨走之前,就把那副價值連城的啟工真跡做了包裝,送給水慶章。
他這麼做的目的有兩個,其一假如一旦遭遇不測被抓,就以這幅畫相要挾,讓水慶章救他出來。
其二,萬一他躲過這場災難,有朝一日東山再起,可以找機會要回來,反正水慶章並不知道這裡麵的彎彎繞,還以為是他霍奇風模仿的贗品呢。
最關鍵一點是,這是恒勇和林木兩人的計謀,還是林木出主意讓他把真跡包裝成贗品的。
一舉三得的事情,霍奇風當仁不讓的去執行,何樂而不為。
霍奇風被厲元朗是破真麵目,隨即果河和尤百川分彆被抓,林木自知受恒勇蠱惑,參與到陷害水慶章的事情中,自知罪孽深重,感到末日來臨,水慶章一定會查他的。
於是林木求助於恒勇,希望他提供幫助。計劃時大家還在一條船上,可一旦這條大船遇到風浪即將顛覆,就大難臨頭各自飛了,誰還顧得上其他人。
恒勇恨不得把自己摘個一乾二淨,抽身出來。但是林木不答應,以大不了魚死網破相威脅,逼著恒勇幫他找出路。
恒勇表麵上答應幫著林木逃跑,並給他一大筆錢送他出國。暗地裡卻和尤二貴狼狽為奸,尤二貴的保鏢阿強蹲過大獄,獄友武濤心黑手辣,殺人不眨眼睛。正好出獄後無事可做,就用重金說通武濤重操舊業,乾掉林木。
出事那晚,恒勇便通過手機聯係林木,同時開車拉著武濤一起趕到出事地點。
恒勇這邊和林木通著話,那邊武濤偷偷埋伏好,等到林木出現,武濤趁著夜色裝成恒勇,趁林木一個不留神突然出刀,正好捅在林木心臟上,當即一命嗚呼。
至此,這樁連環套這連環的大案終於告破,恒勇、尤二貴,包括武濤阿強,還有先前的尤百川果河霍奇風等人全部落網。
但是有一個人卻逍遙法外,整天惶惶不可終日,這人便是恒士湛。不是不抓他,是因為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參與此次案件,儘管他兒子成了罪犯。
當這宗案件的調查結果擺在省委領導們麵前時,葉明天最為震驚。
不為彆的,就為他一直相中的恒士湛,他的兒子竟然做出這等事情,陷害市領導水慶章,雇凶殺害縣委副書記林木,可謂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他看著案頭上的白紙黑字,猶豫再三,最後撥出了一個電話,神情嚴肅的說:“大哥,我有件事需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