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摩耶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先把這個長得好看還有實力的魔術師扣下。萬一這個能用,他就不用大老遠冒著危險跑去北海道了。
至於三好麻子缺乏乾勁的事……沒乾勁算什麼問題?隻要入了那位大人的眼,烏佐自然有1萬種方法讓她變得充滿乾勁。
這麼想著,橋本摩耶一臉真誠地望著對麵,假裝自己很有誠意。
“這……”三好麻子頂著他灼灼的目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遲疑點頭:剛剛橋本摩耶說了那麼多,她雖然依舊對當魔術師興趣缺缺,但卻對那座島有些好奇。
反正打定了主意下半生要在監獄裡度過,那麼在那之前,任性點閒逛一陣,了解其他願望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橋本摩耶心情大好,“我這就給你安排住處。”
——今晚就上島,免得一覺起來這人反悔跑掉!
……
找到了合適的魔術師,接下來終於可以向上司彙報了。
回去的路上,橋本摩耶認真編了一份總結報告。寫到最後,他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口袋,敲字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終停下。
橋本摩耶:“……”幻影魔術團的事,究竟說還是不說?
如果烏佐原本隻要一個三好麻子就能滿意,可自己這麼一提,這上司又想讓他把幻影魔術團也找過來看看……那豈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乾?
“不對,我在想什麼!”想著想著,橋本摩耶陡然一驚,清醒過來,“難道我不說,烏佐就不會知道?——彆的先不提,我難道能保證律師太太對此守口如瓶?萬一她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悄悄加入了卷王行列,或者,或者她從一開始就是那位大人派來盯著我的監督員……”
想想這位積極熱心的下屬,兼同事,橋本摩耶後知後覺地驚出一身冷汗。
他默默刪掉了剛才寫下的那些話,如實把情況記錄上去,在檢查一遍後,點下了發送。
……
“幻想魔術團?”江夏低頭看著手機上的郵件,這名字看上去平平無奇,沒有什麼太吸引人的地方。不過……
閒著也是閒著,他動動手指,按下了回複:[去找。]
發完消息,江夏帶著該回家了的小學生,離開這裡返回了米花町。
安室透沒跟他們一起走。早在事情結束的時候,這位偵探事務所老板就已經熟練地悄悄退場,以免江夏突然來一句“閒著也是閒著,一起去吃個宵夜吧”之類的邀請。
安室透:“……”倒不是不想跟這個部下同行,隻是今晚還要處理三好麻子的事——橋本摩耶突然離開那座島,跑來看什麼魔術,很可能是因為烏佐有所指示。
難得有活著的證人落到了警方手裡,就算希望不大,他們也得儘快把所有可能存在的事情詢問出來。
然而等了10分鐘、半小時、一小時……風見裕也那裡,始終沒有消息傳來。
安室透漸漸覺得不太對勁,他取出手機,撥通了部下的電話:“問出什麼了?”
風見裕也擦擦額角的汗,反複確認眼前的資料:“那個……降穀先生,今晚警視廳沒人前來自首。我正在派人聯係各個警署,或許她是去小警署投案了。”
“……”風見裕也的推測也有道理,但不知為何,安室透心裡總覺得大事不妙,他回頭看了一眼九十九家那棟氣派的宅邸,腦中飛速浮現出了附近的警察機構,“你先查我說的那幾間——動作要快。”
“是!”風見裕也同樣有些不妙的預感,而類似的感覺在麵對那個烏佐時,他已經體會過了無數次。
雖然隱隱有一種躺平放棄的衝動……但想起自己那位魔鬼上司,他隻能深吸一口氣,努力振作,加緊調查那位據說要來自首的女魔術師的行蹤。
……
和某位公安相比,fbi的消息就慢了許多。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雖然過去式的命案沒能登報,但第2天,朱蒂仍舊靠著她英語老師的身份,從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的閒聊中聽說了情況。
“江夏又破了一起案子?”朱蒂努力裝出粉絲該有的模樣,失落道,“可我怎麼沒在新聞上看到?”
“因為那起案子沒有正式移交警方,我也是上學路上聽那個小鬼頭說起,才知道的。”
鈴木園子原本不想多說,但又實在很想分享江夏那時隔一周還能精準破案的英勇事跡。
考慮到朱蒂老師以前沒少跟他們一起共患難,嘴應該還算嚴實,鈴木園子最終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圍,把朱蒂拉到旁邊:“我偷偷告訴你,你聽了可不要到處亂說!”
朱蒂看到她這副知道什麼內情的模樣,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吃了這麼多苦,總算是靠著這個英語外教的身份打聽到了有用的東西……她比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放心,老師的信譽你是知道的!”
於是很快,朱蒂就從鈴木園子那裡,聽到了一個添油加醋的破案故事。
聽到那滿滿一地下室的傑出弟子,肖像畫上的絲線和戒指,途中夭折的天才魔術師,以及報仇成功後消失的妹妹……朱蒂瞳孔微怔,腦中閃過無數思緒。
“不過,既然直到現在都沒有新聞登報,看來那位魔術師小姐途中反悔了,沒去自首。”鈴木園子歎了一口氣,“這樣也好,她命也太苦了,與其把自己送進監獄,還不如多在外麵待一待,享受一下生活——你說是吧,朱蒂老師。嗯?朱蒂老師?”
“啊,哦。對,對啊。”朱蒂回過神,隻覺得這個故事的重點實在太多,一時不知從何抓起——不過問題不大,她的大腦處理不過來,自有彆人能夠處理。
“課間快結束了,下節沒有我的課,我就先回辦公室了。”朱蒂儘量保持著微笑,決心要趕在自己的記憶褪色之前,把聽到的所有事一字不落的複述給赤井秀一,“先走了, bye。”
外教老師踩著風火輪一樣的高跟鞋消失在了拐角。
“走那麼快乾什麼?”鈴木園子疑惑地撓撓發卡,問旁邊的毛利蘭,“我講的故事難道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