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不過此間種種,沒必要跟一個陌生女人詳述——萬一隔壁這家夥是哪個潛在的殺人凶手,見他這麼機智敏銳,決定先一步把他滅掉好消除阻礙,事情就麻煩了。
這麼想著,伏特加嘴硬道:“不驚訝?我這副樣子看上去像不驚訝?”
鄰座的漂亮女人豎起一根手指,朝他輕輕搖了搖:“你目光的落點不在魔術師身上,你驚訝是因為彆的——而這反倒更加說明,星河童吾的出場對你毫無吸引力……偏偏你是一個連他躺鋼板都會擔心的天真觀眾,這可真是讓人意外。”
伏特加眼角微跳:“……”嗬,女人,我勸你立刻住腦。否則像你這樣的家夥遇到烏佐,要麼被抓去改造成偵探,要麼就得燃燒生命照亮舞台——你也不想年紀輕輕就被人當成一次性道具吧。
正在開心致意的魔術師並不知道,某些觀眾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辛勤的表演上麵。
好在精彩的演出總會有人捧場,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為“魔術師沒死”這件事開心過後,終於抓對重點,討論起了這精彩的一幕:“好厲害,簡直像用了魔法一樣!”
柯南看著正在衷心誇讚魔術師的毛利蘭,忍不住幽幽開口:
“魔法?他隻是女裝混進助理當中,然後趁機走下了舞台而已。至於一開始的飛行魔術,那其實是因為舞台後麵有拉杆支撐——觀眾就算猜測手法,也多半會猜魔術師的“飛行”,是因為頭頂有吊線吊著。
“這樣一來,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他頭頂,自然就會忽視他身後的拉杆——背景布是黑色的,隻要從那裡伸出同色的棍子,台下的觀眾根本看不出端……嗷!!”
梆的一聲,鈴木園子越過中間的人,一拳敲在柯南頭頂,手動靜音:“你這小鬼,看個魔術還這麼多話——從現在開始不準說了,否則我讓毛利叔叔把你的推理全都沒收!”
柯南:“……”
過道斜前方,有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扭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然後忽的縮回了腦袋。
橋本摩耶:“……”江夏他們怎麼也在這裡!
還有那個卷王小學生,以及助紂為虐的鈴木家千金……
“話說回來,鈴木園子居然敢那麼敲那個陰險小鬼的腦袋,難道在烏佐大人的規則裡,鈴木園子的地位比柯南更高?”
橋本摩耶努力分析著自己那神秘又危險的職場環境:“或者這個女高中生隻是趁上司不在,悄悄欺負她未來的同事?想想也對,柯南小小年紀就卷到這種地步,等長大了恐怕又是一個禍……咳,恐怕會是烏佐大人的強力繼承人,到時候鈴木園子可就沒機會敲了。”
這麼一想,連橋本摩耶都忍不住有些手癢。
不過,身為一個目光長遠且擅長隱忍的成年人,最終,橋本摩耶還是壓下了這種敲頭的渴望——萬一呢?萬一真讓那個小鬼混到最後,而且偏巧他格外記仇呢?
橋本摩耶蜷曲手指的時候。
旁邊,詹姆斯悄悄打量著這個可疑人員,然後越過座椅的縫隙,無聲往後看了一眼。
詹姆斯:“……”橋本摩耶往那邊看過去的時候,居然像是冷不丁驚了一下……能讓這個組織成員感到驚訝,後麵有什麼東西?
這麼一看,幾張眼熟的麵孔躍入眼簾:江夏,毛利蘭,以及鈴木園子。
早在這些高中生和朱蒂一起出遊的時候,詹姆斯就已經牢牢記住了他們的特征。而這當中,毛利蘭的臉則讓他刻骨銘心:
帝丹高中校園祭那時,他假裝暈倒,想以此拖延毛利蘭的時間,好讓朱蒂有機會假扮舞台劇中的女主角……然而善良的毛利小姐熱心過頭,見他走不動,扛起他就往醫院跑,並在路人們各色的目光下,把他一路扛進了醫院。
想想當時從四麵八方射來的古怪視線,老紳士的皮鞋尖忍不住動了動。
尷尬片刻,詹姆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忘掉那些糟糕的丟人經曆,把注意力集中在當下。
“橋本摩耶像是對江夏他們有些忌憚……說起來,這家夥之前還應聘了江夏偵探事務所的成員,可後來卻又突然離開。難道是他的某些行動引起了江夏的懷疑,所以才暫離退讓?”
“江夏的觀察力真可怕啊,秀一也常常對他和他的父親讚譽有加。聽說東方講究子承父業,或許……”
這個念頭,讓詹姆斯望著江夏的目光變得欣賞起來:或許這孩子能在將來的某一天成為他們fbi的重要合作夥伴,並在抓捕烏佐和貝爾摩德,甚至摧毀組織一事上發揮重要作用,成為他們團隊的編外王牌。
分散在觀眾席各處的人各懷心思,唯一單純的,隻有台上那位仍在辛勤演出的魔術師。
很快就到了表演的高潮。助理們運來一隻三米高的巨大水槽,並在周圍放下了厚重的隔簾。
觀眾們的矚目中,魔術師給自己帶上綴有鉛球的沉重手銬,踩著梯子爬到了水槽頂端。
助力幫他銬上腳銬,而後這位魔術師一躍而下,整個人沉浸了水槽當中。
墜落濺起的氣泡中,助理們也爬上了水槽頂部,她們拉起兩截固定在地麵的鐵鎖,用它交叉繞過水槽頂,把水槽牢牢鎖了起來。
“這……”
毛利蘭看著這一幕,表情漸漸變得有些難看,她低聲跟兩個同學道:“你們覺不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
鈴木園子緊張地點了點頭:“我聽你說過,有個魔術師表演水中逃脫的時候被淹死了……”
——前一陣在英國的時候,毛利蘭和江夏去看過一場全球巡演的魔術展。那位表演風格以血腥和詭譎而著稱的魔術師,因為同事的毒手,不幸溺死在了自己的水缸當中。
江夏打量著舞台上的水缸,想起來了:“……”是去接衝矢昴回來的那一次啊。當時隻顧著開馬甲跟小弟談話,根本沒注意舞台上演了什麼,沒想到今天又有類似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