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看了自己的搭檔一眼:“你也想進去吃?”
“……”基安蒂張了張嘴,又閉上,“不想。”
頓了頓,她強調:“我隻是不愛吃壽司,才不是怕那個小鬼!”
科恩點頭:“沒什麼好丟人的,我也怕。”
基安蒂:“……你閉嘴!我說的是不怕!”
兩個狙擊手吵著架,終究還是收拾包袱走了。
而另一邊,十幾分鐘後,伏特加也終於輾轉拿到了他那丟失已久的手槍。
“我的槍!”一瞬間,伏特加簡直熱淚盈眶:這隻是一把槍嗎?當然不是,這是烏佐用來拉他上舞台的門票。
而如今,隨著琴酒大哥幫他把槍要回,這意味著今後,他再也不用因為這個被可惡的烏佐威脅著一起出門了!
“而且這樣一來,烏佐手上沒了槍,毫無疑問,他的威脅程度大幅下降了。”
伏特加隻覺得前途一片光明,他忍不住在心裡虔誠嘀咕:“不愧是琴酒大哥,一出手就解決了困擾我這麼久的難題——大哥,我會一生追隨你的!”
正想著,卻見琴酒錯開他伸出的手,把剛剛收繳的兩把槍丟進了扶手箱。
伏特加:“……?”
琴酒瞥了他一眼:“先交給技術那邊檢查,沒問題再給伱——另外,在結束這次任務回來之前,你身上就先彆帶武器了。”
反正伏特加槍法也不怎麼樣,帶了隻是平添麻煩,沒準那槍最終還得落到烏佐手裡。
伏特加:“……”
伏特加眼巴巴看著扶手箱:“好的大哥。”
……
江夏站在窗簾後麵,目送著外麵那輛裝滿殺氣的車離開。
等一大團酒味殺氣帶著他吝嗇的小弟徹底走遠,江夏回到臥室,拉開了衣櫃裡的一隻抽屜。
抽屜夾層中靜靜躺著一把傑裡科941——赤井秀一的愛槍。
江夏拿起這把沉甸甸的槍,滿意地比劃了兩下:剛才他拿給琴酒的,是今天剛撿的另一把槍,而這把則被他留了下來——比起還沒捂熱的新槍,顯然是這把在赤井秀一手裡待過一陣的老夥計更有紀念意義。
“還好赤井秀一及時送了一把新的,否則今天還真不好糊弄過去。”江夏看了看險些逝去的槍,又看看紋印空間裡那一大團蓬鬆的無色殺氣,忍不住感慨,“這位fbi先生可真是個好人啊。”
鬼們抱著各色口味的殺氣,由衷點頭——那些美味卻絕版的殺氣,終於不再是隻能看不能吃的稀有庫存了!
江夏點了一根黑椒牛排味的殺氣喂鬼,慶祝今天的收獲。
鬼喂過了,想了想,他又提起剛才打包的壽司,出門去了隔壁。
“給你們帶了點壽司。”江夏看向神情懨懨的灰原哀,“應該是你喜歡的口味,來嘗嘗吧。”
灰原哀此時毫無食欲,不想吃飯,不想喝水,甚至也不是很想活。
但江夏特意帶的東西,總不好扔著不吃,她到底還是爬了起來,洗洗手坐到了桌邊。
一邊掀開包裝盒的蓋子,灰原哀一邊忍不住看了看窗外:或許是今天那場遭遇帶來的後遺症,她總感覺夜風拂過,窗外仿佛飄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組織氣息……還是最嚇人的那一款。
“應該是錯覺吧。”灰原哀歎了一口氣,心裡嘀咕著,“琴酒怎麼可能沒事跑到這種地方……肯定是白天的時候被嚇到了,我現在才會這麼心神不寧,看誰都像是我最害怕的東西。”
這麼想著,她定了定神,拿起壽司啃了一口。
然後忽的陷入沉默。
灰原哀:“……”
她難以置信地打量著手上晶瑩剔透的壽司。端詳許久,帶著試探,十分緩慢地又啃了一口。
然後陷入了更加長久的沉默。
“哈哈,我真是睡昏頭了,居然覺得壽司上好像也沾著組織的味道……這怎麼可能呢?”
灰原哀神情恍惚,抬手貼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是不是應該停下手頭的工作,去看看心理醫生?……還是算了,如果我真的把自己的煩惱分享給對方,那麼那位無辜的醫生恐怕也要離墳墓不遠了。”
……
憂愁的夜晚,顯然不止一個人正在煩惱。
另一邊,新出醫生的診所。
貝爾摩德褪下偽裝,舒展身體泡在浴缸裡,雙眼幽幽盯著自己的手機。
想起之前發給“那位大人”的那封郵件,她無聲歎了一口氣。
“明明我差點被那孩子的劇本一槍爆頭,可現在卻居然得反過來幫他說話。”
貝爾摩德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憋屈地錘了一下水麵上無辜的泡沫:“可誰讓ol guy在公交車上表現得那麼突出。如果組織對這件事太過重視,深入調查,然後察覺到‘江戶川柯南’的異常……”
想想屆時ol guy那悲慘的下場,她也隻能放下那點過節,儘量讓“那位大人”覺得這隻是一件小事。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我現在的反應,八成也是烏佐計劃裡的一環吧。”
貝爾摩德越想越頭疼,她抬手按了按額角,一時卻又找不出改變現狀的辦法,最終隻好安慰自己:
“算了。仔細想想,烏佐為了把赤井秀一騙到槍口底下,甚至願意用他和他的替身做誘餌……他那麼做應該不是針對我,隻是沒把‘險些被爆頭’這件事當做什麼大事——反過來說,他居然還記得讓他的部下在事發前提醒我,這已經比以前要好得多。”
這麼想著,她幽幽躺回水裡,努力讓自己放空腦袋,不再去糾結那些煩心事。
……
另一邊。
琴酒謹慎措辭,反複審視了好幾遍屏幕上的文字,這才把報告發了出去。
沒多久,嗡的一聲,他居然收到了回信。
琴酒:“……”這麼快?
……看來那位大人果然也注意到了今天的動靜。
他無聲歎了一口氣,按開了郵箱。
然後詫異地發現,情況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那位大人”並未斥責,也沒有表達不滿,甚至都沒多問上兩句——回信裡隻有簡短的幾行字。
[知道了。
以後再慎重一些。]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