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筒上少了幾枚撞針,難怪它播出的歌曲總會少上幾個音調。”高手偵探也果然和其他毫無頭緒的偵探不同,很快有了思路,江夏在裕木春菜眼巴巴的注視中道:
“這不是質量問題,應該是人為造成的磨損——它的前任主人故意把這些撞針磨平,恐怕是為了向拿到它的人傳達某些信息。”
“傳達訊息?”裕木春菜變得緊張,“難道秋悟先生真的出事了,比如被什麼人囚禁了起來?”
“我想想。”毛利蘭頗有音樂天分,“這首歌應該是《來吧,春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隻八音盒曲調缺的音是ra,do和ra。”
“radora?”鈴木園子試著把它們連起來讀,“呃,聽上去像是什麼怪獸的名字……或許這裡套的不是曲調,而是歌詞?——我記得這句的歌詞是‘我等待你破繭而出’,那它缺掉的字就是o,de和ru。”
“oderu連起來讀的話……”一個名詞脫口而出,鈴木園子眼睛一亮,“這是‘模特’的讀音!難道這件事跟哪位帥氣的模特有關?——我們去模特公司看看吧,隻要把這些公司都找遍,肯定能找出那個叫秋悟的人。”
江夏搖了搖頭:“這樣找太慢了,不如直接去他的住處看看。”
“住處,嗯?”兩個女高中生後知後覺,驚訝地看向他,“你知道他住在哪?”
江夏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展示警方的妙用:“我請搜查一課的警官幫忙查了查,過一會兒應該就能出結果了。”
裕木春菜:“……”
不,不愧是高手偵探,居然能使用警察!
……
有秋悟的bb機號碼在,很快,一串地址和座機號碼就發到了江夏的郵箱裡。
江夏把那串號碼給了裕木春菜,裕木春菜小心撥號過去,很快,電話就被對麵接起。
經過簡單的溝通,裕木春菜掛斷電話,帶來一個好消息:“聽上去電話那邊的人聽上去不像秋悟先生……不過一聽到我想歸還音樂盒和bb機,對麵立刻變得非常熱情,說我現在就可以到他家去。”
“……”鈴木園子覺得不對,“這聽上去是不是有點像陷阱啊。”
裕木春菜笑了一聲:“秋悟先生的家裡人知道他經常跟我通訊,應該是在替他歡迎我這個電子筆友吧。而且就算是陷阱……”這不是還有偵探嘛!
——就像她直覺地感到從未謀麵的秋悟先生是個慈祥的老人一樣,她的直覺也告訴她,江夏好像不怕這些事。
果然,江夏點了點頭:“那就如他們所說,直接登門拜訪吧。”
……
很快,一行人循著地址,來到了秋悟先生的宅院前。
這是一棟獨立的院子,停車坪裡停著一輛跑車,看上去像是殷實人家。
裕木春菜跳下出租車,來到院門口,她按了按門鈴發現壞了,隻好出聲道:“您好,有人嗎?我是裕木春菜,剛才電話裡說過要來拜訪。”
她清脆的聲音在走廊裡回蕩,沒多久,就有一個中年婦人快步迎了出來。
“歡迎!快進來。”中年婦人熱情地說到一半,忽然怔住,她看著門口的足足四個人,“……這麼多人啊?”
裕木春菜連忙道:“這幾位是我朋友,今天正好有空,就陪我一起過來了。”
中年婦人蹙著眉,看上去有些為難。
就在這時,走廊裡又走出來一個年輕男人,他拍了拍愣在門口的緒方太太:“媽,彆發呆了,先請客人進屋吧。難得那位傳說中的春菜小姐登門拜訪,做主人的當然得拿出待客該有的態度來——她可是爺爺這些年最大的精神支柱,四舍五入也算我們家的恩人。”
裕木春菜一怔:“‘爺爺’?”
“也對。”中年婦人回過了神,她笑了笑,介紹了一下,“我叫緒方和子,是這家宅子的女主人,你們叫我緒方太太就好——這位是我的次子,緒方誌郎。”
“至於你的那位筆友……”緒方太太看著裕木春菜,歎了一口氣,“來都來了,你先去給他上炷香吧。”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對視一眼:那位秋悟先生……原來已經沒了?
……
沒多久,眾人就穿過客廳,來到了供奉著排位的屋子。
屋中牆壁上掛著一幅遺照,上麵果然是一位麵相非常慈祥的老人。
“秋悟先生……”裕木春菜瞬間就確認了這是她的那位筆友,她有些茫然,“他已經去世了?”
緒方太太點了點頭:“是去年年底突然走的。”
鈴木園子看看牆上的寬臉老頭,摸摸下巴,欲言又止。許久,她到底沒能忍住,低聲問緒方太太:“這位老先生……生前是不是模特?”
緒方太太一臉茫然:“啊?”
鈴木園子尷尬撓頭:“……”看來不是了……可惡,她還以為自己終於解開了一次字謎。所以那八音盒裡磨禿的幾個音符是什麼意思?
江夏打量著周圍,忽有所覺,目光隔著牆壁遠遠落向院中。
他想起這戶人家整潔的客廳,問緒方太太:“剛才我看到客廳有不少新鮮茶點,這些需要提前準備,你們難道早就知道有客人要來?”
緒方太太笑了一聲:“春菜小姐登門拜訪隻是碰巧,其實今天我們有另一位客人。”
她指了指牌位:“我公公生前有不少收藏品,他似乎不放心那些東西,因此專門指派了一位律師為他料理遺產……”
緒方太太轉頭看了看表:“算算時間,那位律師應該快到了——我出去看看,各位請先自便。”
說著,她轉身走了出去。
小房間重新變的寂靜,不過很快,寂靜就被一聲歎息打破。
鈴木園子看著牆上的牌位,有些挫敗:“沒想到這位先生不僅不是模特,還已經死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隻是來走個過場?這和她想象中的偵探委托不太一樣……
江夏似乎察覺了同學的遺憾,他想了想,沒有著急告辭,隻道:“來都來了,我們先去看看那位律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