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既然現在失憶的人不用他們照顧,存在著危險性的殺手也失敗逃走,那他們似乎沒必要繼續留在這。
江夏謝過兩位一起幫忙調查的熱心人,然後在他們打算離開時,猶豫道:“竟然遇到了殺手,我們最好通知一下警察——要不順道去做個筆錄?”
兩人:“……”
愛爾蘭突然咳嗽了兩聲:“我感覺我在剛才的搏鬥中受了傷,得先去醫院看看。筆錄的事,就交給山……”
“安室先生吧。”伏特加在他開口前險險接茬,“成為偵探,安室先生應該也跟警察打過不少交道,做起筆錄效率更高。”
安室透:“……”
他巴不得這兩個法外狂徒永駐警局,然而很可惜,身為一個正在被頂頭上司懷疑的組織乾部,內鬥起來不能這麼明顯,至少在警察的事上他們得一致對外。
遺憾片刻,安室透隻好隨意點了點頭。然後他也像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一樣,望向江夏:“筆錄的事就交給你了。”
江夏對幾位同事不想去警局的事深表遺憾。不過今天收獲不菲,就連伏特加也一驚一乍地掉了幾縷冰激淩殺氣,大方的靈媒師於是沒再糾結這點小事,他坐安室透的車回到市區,回家一樣踏進了警局。
……
幾個小時後。
伏特加雖然表麵上沒有參與後續,但身為事件的直接參與人之一,他高度關注了這一起案件。
沒多久,他就想辦法弄到了一些消息。
“那條老街的一間酒吧裡,有著一份毛利小五郎的相關資料,但照片卻好像配錯了,弄混成了一個外國人?”
伏特加瀏覽著記者從警方那裡打聽到的資料,結合自己知道的信息,恍然大悟:“難怪那個貼著假胡子的男殺手對愛爾蘭那麼執著,那個女殺手恢複記憶後也徑直找上了他……難道烏佐把毛利小五郎的照片換成了愛爾蘭的照片?”
想到這,伏特加心臟忽然咚咚跳動起來:“擅自泄露組織乾部的照片,這可不是‘一點小玩笑’能夠解釋的!——先跟大哥告個狀,大哥對那家夥的危險性認識得越清楚,就越能早點放我回他身邊工作……”
伏特加取出手機,忐忑又期待地撥出了打給琴酒的電話。
……
“……事情就是這樣。”
伏特加一臉嚴肅地介紹完大致狀況,屏息等待著琴酒大哥對於那個內鬥起來不知收斂的可惡惡魔降下製裁。
然後就聽到電話對麵傳來一聲愉悅的嗤笑:“愛爾蘭那個廢物。”
伏特加:“……?”
他一瞬間難掩震驚:……怎麼回事?為什麼琴酒大哥聽到愛爾蘭的慘狀之後,非但沒有譴責烏佐胡來的意思,反倒像是心情變得非常不錯?
“這不對勁!”伏特加看著顯得有些陌生的聽筒,逐漸開始汗流浹背,“大哥對那些泄露了組織消息的家夥一貫非常厭惡,可現在……我不在的這幾天,烏佐那家夥究竟對大哥做了什麼?!”
……
另一邊。
身為一個敏銳的乾部,琴酒對來自愛爾蘭的惡意心知肚明——雖然不知道那家夥哪來的自信覺得能抓住他的把柄,但身後有這麼一個人盯著,顯然不是一種愉快的體驗。
因此此時,在忙碌了一天之後聽到愛爾蘭的倒黴經曆,琴酒隻覺得像茶餘飯後多了一道甜點,他甚至有些遺憾外麵的廢物殺手不夠強力,沒能給愛爾蘭留下一些足夠深刻的教訓。
至於伏特加說的泄露信息的事……
琴酒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在收到來自伏特加的電話之前,他其實正在查看一封郵件。
郵件是烏佐發來的,裡麵是那份殺手收到的委托資料。
“居然真的有人跟愛爾蘭長著一樣的眉毛。”
琴酒看著照片裡那個跟愛爾蘭有著七八分相像的金發男人,露出了一抹幸災樂禍的冷笑:也不知道這家夥是烏佐從哪個地方扒拉出來的——從今天的事情來看,如果這人犯罪潛逃,愛爾蘭豈不是也會有通緝犯一樣的待遇?
正心情愉悅地想象著那時的景象,忽然,電話裡傳來一聲糾結的:“大哥……”
嗓音中蘊含的情緒過於複雜,琴酒回過神,後知後覺地想起電話對麵還有一個小弟。
而一提起伏特加,琴酒就不由想到了前不久自己收到的麵試報告。
“之前的那份報告。”琴酒冷哼一聲,“你寫的那都是什麼東西?”
伏特加一臉委屈:“……”那份報告哪裡有問題?雖然沒能實際見到白井醫生,但那個討厭的醫生先後經曆了“鄰居車禍爆炸燒到自家車庫”、“手下的患者突然遭到綁架”、“車輛在一起事故中追尾”等等這些倒黴事,而且樁樁件件都和烏佐有關。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已經被烏佐盯上甚至汙染了。”伏特加心中嘀咕,“這種心理醫生還用考察?就算不去就診,我也能得出明確的結論——當然是麵試不通過啊!”
他本想像這樣大聲回應,然而這種理由他早就委婉地寫在了之前發給琴酒的考察報告裡。而從如今琴酒大哥的反應來看……這種說辭顯然沒能得到認可。
雖然一言未發,但琴酒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在平時,琴酒懶得多說,但現在剛剛收到愛爾蘭的壞消息,他心情正好,於是勉強多解釋了幾句:“這種程度,也配說是被烏佐盯上了?——烏佐真正盯上的人會有什麼經曆,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伏特加聽到這些關鍵詞,腦中如同啪的打開一道開關,一幕幕晃過了各種爆炸、坍塌、血流成河的恐怖景象。
“您說的對。”明白歸明白,可伏特加實在是對“看醫生”這件事有了陰影,他想想自己的未來,咬牙試圖爭取,“但是發生在白井醫生身邊的這三次案子實在太巧了,而且每一件都是烏佐親手操辦,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