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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頂著眾多警察銳利的目光,隻得開口:“我隻是恰好坐在死者隔壁,離他比較近,所以才被他順手抓了一下。”
“真的嗎?可是周圍那麼多人為什麼隻抓你?”
目暮警部越看這家夥越覺得可疑,而隨著江夏在他耳邊輕聲低語,眼神一般的警部一下明白過來。
目暮警部盯著赤井秀一,拳頭啪的一砸掌心:“對啊,你不就是剛才銀行裡那個帶針織帽的路人嗎?!換了一頂帽子我差點沒認出來……等等,你為什麼換帽子,伱難道是在刻意偽裝?”
赤井秀一:“……”
這種變化瞞過了警察,可果然瞞不過江夏。
……好在他混了這麼多年也不是浪得虛名。
fbi王牌淡定道:“場館裡比外麵熱,所以我換了一頂帽子。”
目暮警部:“……”
總感覺這人是在找借口,可仔細想想卻又好像有些合理。
這時,旁邊的偵探出聲了,江夏:“不急,先看看現場。”
“唉,隻能這樣了。”目暮警部恨不得所有凶手都能自覺一點承認問題,但很顯然,這種願望很難實現。
他最後盯了赤井秀一幾眼,然後一邊暗暗讓部下們盯緊這個看上去有些危險的可疑人士,一邊繼續打量現場。他蹲下身看了看地上那一隻疑似有毒的咖啡杯:“裡麵的咖啡都已經喝完了,難道這不是那種會立刻發作的毒藥?”
江夏也看了看那隻杯子,然後起身望向女護士:“死者大約是什麼時候倒地的?”
女護士連忙看了看表,努力回憶著時間。
然後回憶失敗:“我……我不記得了,當時我嚇得不輕,根本沒顧上看表。”
就在這時,旁邊有一道聲音傳來:“他倒地是在2:40左右,也就是我和園子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的時間。”
江夏回過頭,看到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走了出來。
他看看這兩位同學,又看看跟在不遠處的“新出醫生”:“……”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旁邊,警察看到這幾位眼熟的高中生,同樣有些驚訝。
佐藤警官看了看毛利蘭,又看了看新出醫生:“我記得你們好像分彆是這次話劇的男女主角?”
——沒記錯的話,這些熟人在排練話劇的時候,沒少遇上各種命案。
而這場話劇的總導演偏偏又是鈴木園子——一位開朗話多的女高中生,這就導致了在一起起命案當中,警方也被迫了解了他們劇本的大致情況。
可現在,佐藤警官發現,兩位男女主身上的衣服都是平時的常服,和華麗的道具服似乎毫不相乾。
不提還好,提起這事鈴木園子就直歎氣:“新出醫生遇到案件耽擱了時間,小蘭出去找他,卻遇到了一個突然發病的老人。為了把人送去醫院,她被迫遲到了……唉,事都趕到一起去了,不過往好處想,既然今天有命案,那就算他們不遲到話劇也沒法正常進行,這麼一想,好像是我們賺了!”
貝爾摩德:“……”
她來回理了好幾遍也沒想明白這當中的邏輯,最後她隻好憐憫地看了這位富家千金兩眼:“……”這孩子的腦回路……已經完全被烏佐汙染了。
警方也撓了撓頭,被鈴木園子的計算方式弄得有些發懵,不過好在他們也不是第一天跟鈴木園子打交道。很快,經驗豐富的警察就把這個話題拋到了腦後,重新將目光投回了命案上麵。
目暮警部向圍觀群眾確認道:“我們趕到之前,應該沒人靠近過屍體吧。”
圍觀群眾欲言又止。
江夏敏銳地察覺了他們的異常:“怎麼了?”
女護士悄悄挪了兩步,躲到江夏身後,然後她抬手往赤井秀一的方向一指,低聲對江夏告狀:“你們趕到之前,那位先生走到旁邊打了一個電話。那時他彎腰把自己的褲腳從屍體手裡抽了出來。”
雖說是在講悄悄話,但因為周圍還算安靜,這話毫無疑問地也落入了附近的其他人耳中。
目暮警部頓時又朝赤井秀一看了過去:“你當時有沒有偷偷從死者手裡拿走線索之類的東西?”
赤井秀一:“……”
那是死者的手攥的太緊,他如果強行把腳抽開,恐怕會顯得太過冷漠、容易引人懷疑。考慮到這一點,赤井秀一才用手拽了一下……沒想到這一點也被人盯上了。
他多看了幾眼那個女護士,然後在女人驟然驚恐的目光以及警方警惕的視線中,像個老實人一樣搖了搖頭:“當然沒有,我根本沒碰過他的手,隻拽了一下自己被他抓住的褲腳。”
目暮警部這次卻不好糊弄了,他學著江夏的樣子摸摸下巴:“案發當時,其他無辜的觀眾們肯定非常慌張,觀眾席的光線也很昏暗,你如果真的趁俯下身的功夫做了什麼,恐怕也沒人能看清——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讓我們看看您身上攜帶的東西?”
赤井秀一想起自己身上日常攜帶的槍:“……”
……還好,一位真正的王牌絕不會在同一個坑裡摔倒兩次——早在被那具屍體拽住褲腳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把槍和其他不能暴露的東西藏到了彆處。
此時,覺得自己成功預判了“那個人”動向的赤井秀一坦然點頭:“隨意。”
頓了頓,在警方朝他走過來時,赤井秀一忽然又道:“其實比起我,我覺得另一位先生更加可疑。”
“嗯?”目暮警部對這種狀況倒是不算意外,畢竟他遇到的案件裡幾乎不會隻有一個嫌疑人,多的是像現在這樣一個咬出兩個,兩個咬出三個,然後開始三選一的情況。
他道:“是誰?”
赤井秀一抬手一指,指向了角落裡那個正在刷刷繪畫的畫家。
“早在表演開始的時候,那位先生就一直在埋頭畫著什麼。”赤井秀一望向那個曾經給他的心情帶來過一陣波動、高度疑似烏佐小弟的家夥,“我好奇看了一眼,發現他是在畫一幅速寫,而那幅畫上的場景,正是一個人毒發身亡的景象,畫中人手中握著一杯咖啡,和死者手裡的咖啡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