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位警部老哥的目光,並未過多停留在伏特加這個普通老弟的身上。
剛跟伏特加打完招呼,目暮警部就去招呼他最靠譜的江夏老弟了:“這次是怎麼回事?我聽小蘭說,居然死了三個人?”
江夏沉重點頭,朝他示意了一下身後那棟氣派的彆墅:“剛進門一個,臥室一個,書房裡還有一個。目前看不出外傷,我懷疑他們都是中毒去世的。”
目暮警部:“……”
剛下車的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
雖然已經從接線員那裡聽說了大致情況,但如今親眼站在現場,事情仍舊令人頭大。
而且更重要的是……
目暮警部小聲問:“有什麼嫌疑人嗎?”
江夏歎了一口氣:“除了我們,彆墅裡常住的隻有他們三位——不過這裡畢竟是郊外,如果半夜有人出入,我們也很難知道。”
目暮警部又開始頭疼:“那可就難辦了。”
伏特加聽著他們聊天,獨自站在旁邊,不敢吱聲。
“還好我剛才沒受烏佐攛掇,沒有在警察快來的時候轉頭進彆墅,否則如果有哪個愛挑刺的家夥因此被激起疑心,對著江夏和他的小團夥來上一句‘凶手也可能就在你們當中!’,那我可就有麻煩了。”
伏特加暗暗攥了攥拳:“畢竟我是他們當中最眼生的那一個。如果我也像其他幾個家夥一樣,經常跟烏佐一起出現,肯定就沒有這種煩惱了——嗬,烏佐一定是想讓我產生這種想法,但我已經看穿了他的套路,絕不會如他經常跟他一起出現,我成長了!”
旁邊,佐藤美和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這位山田先生真的很喜歡思考啊,上次遇到時也是這樣……這就是偵探粉絲該有的素質嗎?
佐藤美和子:“……”不過這家夥從裝扮到體格再到氣質,真的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果然不能以貌取人,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居然隻是一個遵紀守法的普通技術宅呢。
……
雖然這起案件讓警方頭大,但該查的還是要查。
好在麵對命案,不論破案率如何,至少警方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經驗,有了足夠熟練的辦事流程。
警員們帶好設備魚貫而入,開始拍照取證。
沒多久,各種線索就彙集到了江夏手上。
伏特加看看閒得站在旁邊的目暮警部,又看看自覺把資料遞給江夏,然後期待地看著他的各路警官:“……”
他默然片刻,心裡發出沒眼看的呐喊:完蛋了,警視廳的未來完蛋了!
一起完蛋的還有常在東京活動的組織乾部——再這麼下去,烏佐這家夥要是想栽贓滅口誰,簡直易如反掌!
……
飽受警方期待的偵探,並沒有察覺到某個犯罪分子心底的驚恐。
江夏一邊和同學們一起吃著佐藤警官細心幫他們帶來的早餐,一邊不緊不慢地翻看著各種資料。
其中可能與投毒有關的要點,已經被粗略標注了出來。
——女作家海棠太太的書桌上,有一盒新開封的20條裝的巧克力餅乾,每條餅乾都是獨立包裝,而此時盒中隻剩下了17條。
消失的三條餅乾當中,有兩條還沒開封就被完整扔進了書桌旁邊的垃圾桶,另一條則進了海棠太太的肚子,隻在桌上留下了一個空包裝袋。
“空包裝袋上有注射留下的針孔,根據我們的猜測,應該是有人用注射器把毒下進了餅乾裡,然後那位海棠太太食用了這條帶毒餅乾。”
資料不僅有標注,還有高木警官的現場播報:“另外,我們在她丈夫海棠先生的房間裡,找到了一支藏在衣櫃裡的空注射器。”
“根據目前的調查,三位死者全都死於中毒,詳情還需要進一步解剖。”
……
警方抬著三具屍體離開了。
而吃到了早飯的毛利蘭,此時終於從驚嚇當中回過神,冷靜了一點。
她和其他幾個同學坐在院子裡,一邊啃三明治一邊好奇問道:“海棠先生屋裡的那隻注射器……難道是他用注射器給海棠太太的餅乾裡下了毒,然後海棠太太不幸踩中了這個致命的陷阱?”
“很有可能。”旁邊的高木警官像個資料點讀器,飛速檢索到了相關信息,“我記得那位女作家在她的訪談裡說過,她鐘愛那種巧克力餅乾,工作期間經常取過來吃——凶手或許是針對了她的這個特點,讓她自己服下了有毒的餅乾,中毒身亡。”
“乍一看應該是這樣,不過事情背後肯定另有隱情。”江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垃圾桶裡那兩條沒開封就被扔掉的巧克力實在有些奇怪,如果它們是海棠太太扔的,那說明她知道巧克力餅乾裡被人下過毒,但她又偏偏像是死於食用了有毒的巧克力。”
認真旁聽的高木警官也覺得有哪裡非常彆扭:“或許是凶手扔的?”
江夏:“那隻垃圾桶很空,黑紅包裝的巧克力落在裡麵非常顯眼。彆人還好,對一個推理女作家來說,她看到以後肯定會覺得古怪,所以凶手應該避開這種會暴露自己的方式,就算出於某些原因不得不扔掉兩塊巧克力,他也應該選擇其他處理方式。”
高木警官和毛利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捏著三明治認真研究裡麵有沒有下毒的伏特加:“……”烏佐這家夥,演起偵探真是有模有樣的,難怪能騙過那麼多警察。
“話說回來,演技這麼好,組織真該送他去出道。”伏特加不由開始暢想,“到時候我就幫他聚起一波狂熱私生粉,到處跟拍他的蹤跡,實時在群裡播報,那樣我就不用擔心偶遇他了!”
“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拍到烏佐的破綻,讓這小子登上組織的滅口名單。
“……好吧,比起這樣,還是‘私生粉連續死亡事件’登報的可能性更大。但不管怎麼說,隻要烏佐有的忙,其他無辜的組織成員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