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柯南心情如何,案件還是這樣落幕了。
報警之後,警方很快趕來。
在龜倉雄二茫然的注視下,遠超他預計的警車把周圍圍的水泄不通,並拉起了警戒帶。
一群凶神惡煞、極有氣勢的警官走下車,進到屋裡。
目暮警部神色嚴肅,他捏著鼻子往榻榻米被掀開後遺留的土坑裡望了一眼,然後怔住:“屍體呢?”
頓了頓,他遲疑問:“難道隻剩骨灰了?”
龜倉雄二:“……嗯?”
他也怔住,片刻後明白過來,連忙道:“我沒有殺人!”
“好了好了,這個等會兒再說,現在還沒到你辯解的時候。”目暮警部打斷他,按照自己熟悉的流程進行,“先說屍體藏在哪?”
——哪有一上來就直接進入狡辯環節的,總得讓他們先收集一下證據啊,否則怎麼一一反駁。
龜倉雄二急了:“我又沒有殺人,哪裡會有屍體!”
江夏回過神,看向那夥熟悉的警察:“這次是盜竊案,好像不歸你們管。”
目暮警部:“……”
佐藤美和子:“……”
接線員一聽報案人是江夏,就記錄下地址,然後把案件轉給了他們,反應迅速、處理有序……唯一的問題就是竟然忘了問究竟是哪種類型的案件。
而目暮警部所在的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負責的是殺人、傷害之類的事件。
“……算了,來都來了,先查著。”
短暫的尷尬過後,目暮警部反倒鬆了一口氣:比起血腥待破的殺人案,一個已經自首的迷糊搶劫犯,顯然要輕鬆許多。
他一邊給對應的同事打電話讓人過來,一邊熟練地處理著現場。
地上那一袋珠寶很快被清點取走。
橋本摩耶掃過一眼,目光突然一滯。
這寶石……看上去怎麼有點假?
好像並不符合價值5億的珠寶該有的身價。
他先是茫然,緊跟著想起什麼,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發現。
“我還是太天真了,烏佐的案子,怎麼可能沒有深藏隱情。”橋本摩耶略感後怕,心裡嘀咕著,“我居然完全被他教導小孩子的表象迷惑,把這當成了一場教學旁觀,忽略了後麵的危險。”
“說起來,這些假珠寶究竟是怎麼回事?”
橋本摩耶一邊好奇,一邊立刻在察覺心態變化後克製住了自己:不要多管烏佐的閒事!……呃,至少不要主動探究。如果有需要,烏佐應該會吩咐他。
他深吸一口氣,躲在江夏身後,戒備地離警察和那個迷糊笨賊遠了一些。
……
警方的破案能力雖然堪憂,但收尾效率卻一貫很高。
沒多久,贓物和龜倉雄二就被他們帶回了警視廳,相應人員也一起過去做了筆錄。
龜倉雄二的臥室重歸寂靜。
盆栽後麵的插座裡,一顆不起眼的竊聽器也重歸平靜。
竊聽器的另一端。
伏特加:“……”用獎券把目標引到對應的地點……江戶川柯南提出的這個辦法,不就是烏佐常用的手段嗎!
沒記錯的話,烏佐那家夥已經讓他那個長相可愛的女同學抽中過不知多少獎券,幾乎每一張象征著溫馨和放鬆的旅遊套票背後,都連接著幾條血淋淋的人命。
“可憐的女高中生,竟然直到現在都沒發現端倪,還單純地以為能到處旅遊隻是因為自己運氣太好……嗬,你那美妙的運氣,實際上都是源自某個惡魔的安排啊。不過也不能排除她已經變成了同謀。”
伏特加心中感慨:“而且柯南那個小鬼還把各種刑事民事追溯期研究的那麼明白,這可是很多大人都會暈頭的知識。
“這孩子對案件的偏好也體現的淋漓儘致,不愧是烏佐用鮮血澆灌出的惡之幼苗,小小年紀居然就嫌棄彆人的作案手法粗糙。
“而且他的很多懷疑看上去隻是強迫症的無理取鬨,實際卻都懷疑到了點子上……還好這家夥年紀小,如果再大個十幾歲,我真怕我忍不住找人暗殺他,免得東京又多一個可怕的禍害。”
在心理戒備著這個很有天賦的烏佐爪牙,這時,耳機之外傳來一道聲音:“怎麼樣。”
伏特加一個激靈回過神:“那家夥被警察抓走了!”
頓了頓,他又小聲道:“‘破案’的是烏佐身邊的那群小孩,烏佐和那個橋本摩耶也都在場。”
琴酒磕著煙頭的手指一頓。
伏特加本能地排斥和烏佐接觸,不想讓自己的任務和那個可怕的家夥有交集,他小聲道:“我們丟失的東西還沒找到,如果現在讓那家夥摻和進來,事情鬨大上了新聞,恐怕會對我們的尋找不利。”
琴酒沉默地呼出一口煙,像在思索。
伏特加見狀,正想再拱一把火,然而就在這時,連接著竊聽器的耳機對麵,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
伏特加耳尖一動,本能屏住呼吸,分辨著對麵的聲音,判斷著竊聽器另一邊的變化。
擋在竊聽器前麵的櫃子被人移開,緊跟著是細碎的衣料摩擦聲——好像有人蹲了下來,正認真打量著藏有竊聽器的地方。
下一瞬,一道熟悉的聲音輕輕在他耳邊響起,明明是疑問句,卻帶著看透一切的篤定:“伏特加?”
伏特加:“?!!!”
他猛地拽下耳機,身體也本能往後一躥,像在躲避著什麼可怕的東西:烏佐,烏佐居然又回到了現場!
他怎麼知道那裡有竊聽器?
他怎麼知道竊聽器後麵有人真的在聽?
怎麼知道正在聽的人是我?!
一瞬間,巨大的恐怖襲來,伏特加隻覺得自己的行動被完全看穿。他不禁立刻開始反省自身,擔心自己在不知情的時候被烏佐暗示,豎起了什麼可怕的必死fg。
琴酒被他不小的動靜驚動,按著槍柄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片刻後,這個敏銳的乾部掃了一眼伏特加那難掩驚恐的表情,隱約明白了什麼。
想了想,琴酒拿過被伏特加甩掉的耳機,擦了擦以後自己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