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隔壁的同事還沒發現自己,橋本摩耶輕手輕腳地放下筷子,打算逃離——雖然桌上剛吃了幾口的麵很可惜,但比起隨之而來的麻煩,他寧可再去買十碗麵。
然而沒等屁股離開凳子,手機嗡的一震,一封郵件發了過來,而且從振動模式來看,是需要特彆關注的那一種。
橋本摩耶動作一頓。
橋本摩耶:“……”不會吧,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沉默片刻,他僵硬地取出手機。一行眼熟的郵件地址躍入眼簾,發件人果然是烏佐。
點開一看,上麵是一則讓橋本摩耶呼吸驟停的任務。
[那位小朋友和他的同學好像在你旁邊?
他們似乎正在策劃一場有趣的行動,而孩子們總會需要大人的照看,你留下吧。]
這兩行字落進橋本摩耶眼裡,自動翻譯成了:你那個小學生同事就在附近,他們正在謀劃一場陰險的詭計,你去跟著收拾爛攤子。
橋本摩耶:“……”可以拒絕嗎。
他恭敬回複:[好的,一定照辦。]
合上手機,橋本摩耶長歎一口氣,發了十幾秒的呆,然後重新拿起了筷子。
……事已至此,先吃麵吧。
隻有填飽了肚子,才有精力應對各種突發狀況,以及來自那個卷王同事的惡意。
撈了兩筷子麵條,橋本摩耶疲憊的思緒重新運轉。
他狐疑地往盆栽隔斷的後麵看了一眼:“……”話說回來,烏佐怎麼知道我在這?
難道柯南早就發現了我,我卻直到剛剛才看到他?……這小子的觀察力真不差啊,難怪小小年紀就被烏佐看中。
“不過我的觀察力也不弱,理論上來說,如果這個叫柯南的小鬼能看到我,那我也很可能看到過他才對。”
想到這,橋本摩耶眼睛一眯,找到了新的嫌疑人:“被我看到過,又正好認識烏佐的人……說起來,伏特加剛才路過了對吧,難道是他泄露的消息?”
橋本摩耶一邊在心裡的小本子上記著仇,一邊豎起耳朵,偷聽著旁邊柯南的談話:烏佐隻說讓他照看,沒說讓他加入。
往好處想,或許這個小學生還沒發現他,既然這樣,他就先暗中觀察一下,然後看情況決定具體的照看方式。
……
十幾米外,一家生鮮市場。
高森真澄忙碌著挑選新鮮蔬菜時,旁邊,她的“雙胞胎姐姐”鳥丸奈緒子收起手機,勾唇一笑,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根據她的觀察,最近那個叫橋本摩耶的家夥消停了一些,沒再接觸江夏。她還以為這個烏佐派到江夏身邊的臥底知難而退了。
可誰知現在看來,這家夥完全沒有改悔,他隻是換了一種方式——想從江夏身邊的人下手,迂回圖之。
“居然趁江夏不在,接近他身邊的小學生,簡直毫無底線。”
鳥丸奈緒子推了推眼鏡,對今天出門采買的收獲格外滿意:“雖然那位小朋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過還是得把這件事告訴江夏,免生意外。”
發完消息沒多久,她手機一震,收到了一條回信:[多謝,很有用的情報。]
鳥丸奈緒子粉碎郵件,抹消了兩人聯絡的痕跡,然後深藏功與名地笑了一下。
旁邊,高森真澄拎著一盒挑好的魚肉回過頭,正對上“姐姐”變化的表情。她一怔:“怎麼了?你笑什麼?”
鳥丸奈緒子表情回歸平靜,她收起手機,順帶考察了一下高森真澄的觀察能力:“沒什麼,隻是剛才看到一個熟人。”
高森真澄先是好奇,緊跟著突然警覺。她壓低聲音:“熟人?有多熟?——糟了,那人不會認出你吧,我們快跑!”她還記得自己是個在逃通緝犯,旁邊這人更是。
鳥丸奈緒子:“……”好吧,這家夥果然完全沒發現剛才她們路過的那家店裡有橋本摩耶,也沒發現那裡有柯南。
不過這倒也可以理解,畢竟兩人不是從餐館正麵路過,隻是從附近的十字路口經過。如果不是店門口的廣告牌正好反射出了那標誌性的針織帽和混血的淺色頭發,她或許也認不出來。
至於柯南,她是靠耳朵聽到的。那個孩子坐在了靠近窗口的地方,聲音正好能傳出來……不過現在看來,高森真澄同樣沒有發現。
鳥丸奈緒子為隊友的觀察力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和驚恐的假妹妹一起結賬離開。
……
餐館裡,柯南正跟小學生同學說著話,突然“阿嚏”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懷疑有人念叨自己。不過想起自己前不久剛剛重感冒,現在還沒好全,打個噴嚏非常正常,柯南很快又放下疑心,接著剛才的事聊天。
——他的幾個小學同學組了一個少年偵探團。雖然三個熊孩子被某個高中生偵探的敲人行為嚇得不輕,但這似乎沒能打擊到他們的偵探積極性。“少年偵探團”依舊在江夏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活躍著。
而今天,小學生們就從他們的同學,森倫太郎那裡接到了委托。
——他們目前所在的這家餐廳,正是森倫太郎家裡開的,他要委托的事也和這家餐廳相關。
靠窗的座位上,小島元太一邊扒著美味的套餐,一邊打量周圍,忍不住感慨:“我記得你家餐廳以前又小又黑,像鬼屋一樣,飯還做得很難吃,沒想到現在居然這麼火熱,幾乎沒有空位,飯也變得好吃多了!”
森倫太郎一時分不清這算是罵還是誇,不過他現在也沒心情想這個,隻是憂愁地歎了一口氣。
然後他壓低聲音,對幾個同學道:“我要委托的事就是這個!兩個月前,一個叫龜倉雄二的叔叔突然來我家應聘。
“他說我過世的爺爺對他曾有再造之恩,是那種大到三言兩語說不清的恩情。而他為了報恩,要來我家餐廳當員工。”
柯南吸了一口飲料,聽的有點發懵:“這算什麼報恩?”
森倫太郎:“他不要工資,隻要求包吃包住!然後沒等我父親回話,就自說自話地在我們餐廳乾起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