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機器,操控機器的人當然也很重要。
目暮警部追問:“當時跟死者比試的人是誰?找他過來問問。”
卷發工作人員一臉犯難,就在這時,另一個玩家‘杯戶的盧卡斯’主動走了過來。
“是我。”高瘦男人嚼著口香糖,不耐煩地解釋道,“不過在這款遊戲裡,玩家雖然會受到打擊反饋,但程度非常輕,跟手機貼身振動的幅度差不多。你總不會因為這個,就想把我當成凶手來算吧。”
頓了頓,他又自嘲道:“再說了,就算這台遊戲機真的能打死人,受傷的人也該是我才對——我可是吃了一整套連擊,比對麵慘多了。”
目暮警部一臉失望:還以為能簡單找到死因呢,這下看來又沒戲了。
高木警官翻著手上的資料,小聲提醒:“死者身上沒有明顯外傷,確實很像猝死。這種情況的話,如果家屬不同意,我們恐怕沒法直接進行司法解剖。”
江夏:“屍體有窒息的特征,說不定是毒死的。”
高木警官一怔:“可是他當時正打著遊戲,沒法吃喝啊。”
江夏看了一眼柯南的手表:“沒準是紮進去的。雖然比起吃喝,紮針這種下毒方式更容易引起死者的反抗和怒斥,但遊戲廳環境嘈雜,不大聲說話根本沒人能聽到。就算大聲說了,也可能會被當成是在爭吵,忽略過去。”
柯南:“……”英雄所見略同!……但是看我乾什麼,我的麻醉腕表裡又不是毒針!
旁邊的遊戲廳老板一聽,連忙點頭:“沒錯!當時的比賽畫麵被轉接到了大屏幕上,而且為了大家觀看,遊戲廳整體的光線也調暗了。那種情況下,就算有人走到死者旁邊紮他,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情況。”
——希望這是一起殺人案,總之千萬彆是打遊戲猝死,否則他的遊戲廳可就麻煩了。
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對視一眼,明白過來了:“也對……既然這樣,那就先把屍體送去解剖,確認他真正的死因。”
……
技術人員忙碌解剖的時候。
遊戲廳這邊的刑警當然也不能閒著。
目暮警部翻看著高木警官遞來的名單,隻覺得頭都大了十圈:“30多個人?”
高木警官點頭,為了安慰他,他小聲道:“如果加上江夏他們,就是35個人了。”這麼一看30個人是不是很少!
目暮警部:“……”
他把資料丟回給這個不靈光的部下,發動大招:“江夏老弟——!”
江夏回過神,拍拍柯南。
根據經驗,同樣是找嫌疑人,自己揭穿和由弱小可憐的小學生上前揭穿,榨出殺氣的幾率截然不同。
柯南也躍躍欲試很久了,他立刻清點起人來:“我記得接觸過死者的人裡,主要有……”
他轉頭看了看,抬手一點就嗖嗖指出一圈人:“這個卷發的工作人員,這個外號‘杯戶町的盧卡斯’的大哥哥,還有我們幾個——對吧,朱蒂老師。”
……正好借機查一查這個可疑的外國女人。
朱蒂看著這個奇怪的小學生,笑了一下:“是這樣沒錯,不過保險起見,不如查一查監控——我記得有個攝像頭正好能覆蓋到這邊。”
柯南看著她,摸摸下巴:“……”剛才他們故意沒提攝像頭的事,朱蒂老師卻立刻就注意到了——這個女人明明剛來東京不久,對命案的反應卻好像很平常,觀察力也不錯。
可疑,越來越可疑了!
……
不管怎麼說,有監控在,事情就好辦多了。
目暮警部待上幾個重點嫌疑人,順手拉上偵探:“走吧,到後麵的員工室看看。”
一行人有的很不情願,有的想湊熱鬨,稀稀拉拉的跟了上去。
而就在眾人走動起來的時候,一種“哢啦”、“哢啦”的金屬摩擦音隨之響起,又很快淹沒在圍觀群眾的嗡嗡討論聲中。
遊戲廳的那個卷發工作人員,不知為何對查監控的事有些抗拒。
不過遊戲廳老板就很積極了,沒有誰比他更想儘快破案。
他很快調出監控,調到對應的時間:“就是這一段了!”
快進的畫麵被恢複成正常速度,調到最大。
就見昏暗的畫麵中,死者不耐煩地坐在那台格鬥機器前,而卷發工作人員則正蹲在他腳邊,取走遊戲機裡的硬幣,兩個人看上去還吵了幾句。
畫麵裡沒有聲音,目暮警部狐疑地看向卷發工作人員:“你們當時在說什麼?”
卷發工作人員道:“沒什麼,就是他嫌我收幣的速度太慢,說影響他玩遊戲,罵了我幾句。”
“這樣啊。”
目暮警部記下這些,讓畫麵繼續。
監控裡,工作人員收完硬幣走了,而尾藤賢吾則環著雙臂坐在椅子上,不耐煩地抖著腿,像是有些焦躁。不過很快,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表情又變了,變得一臉陰險,同時暗藏期待。
之後死者那低沉的心情就一掃而空,摩拳擦掌地打開遊戲熱起了身。
這期間沒人來找過他,目暮警部就快進了一點。
等下一道身影走近,他重新將監控恢複,就見走來搭話的是那位外號“杯戶町的盧卡斯”的瘦高男人。兩人一坐一站,聊了幾句。
目暮警部:“你又是來乾什麼的?”
瘦高男人:“當然是來找他開戰的——我們早就約好要一決勝負。現在我來都來了,當然要先跟他打個招呼。”
果然,畫麵中兩人隻是簡單說了幾句話,瘦高男人就離開死者去了另一台機器。對這場即將到來的戰鬥,他的內心顯然不像外表一樣平靜,掏遊戲幣的時候還把打火機掉了。
鈴木園子忍不住小聲跟江夏嘀咕:“難怪打成那種一邊倒的模樣,這人心理素質不太行啊。”
不過瘦高男人倒沒有逃避戰鬥,很快,監控中的大屏幕就亮了起來。人群圍在屏幕前,興奮地開始圍觀實戰直播。
高木警官湊近去看,一眼就在圍觀人群中看到一頭熟悉的卷發——卷發工作人員熱情地擠在第一排,甚至取出了攝像機開始錄像。
高木警官詫異地問卷發工作人員:“這是你?你拍這個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