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想了想:“隻靠說太不直觀了,我們去舞台那邊講吧。今晚那裡原計劃上演的解答篇,可惜現在死了三位演員,那場戲沒法繼續進行了——既然這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用那座舞台,來上演這一場戲外案件的解答篇。”
“戲裡和戲外的連環殺人案?”記者們覺得很妙,現成的標題這不就有了嗎,“那咱們快去吧!”
不破鳴美臉色鐵青:“夠了!這場連環案已經結案,鐵證如山——再想用你那幼稚的偵探遊戲擾亂破案流程,彆怪我不客氣。”
說著她一揮手,想讓部下把這群閒雜人等清出旅店。
然而這時,嘎吱一聲,一輛車猛地刹在院中。
一道高大的人影從車上走了下來。
中年男人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很快認出不破鳴美,走了過來。他摸摸口袋取出警察證,給不破鳴美看了看:“你就是不破警視吧,我是警視廳的鬆本清長。從現在開始,這起案件由我來進行指揮。”
不破鳴美死死咬著煙:“……我說過了,這起案件已經結案,你現在姍姍來遲,打算搶功,這不合適吧。”
“案件有沒有結束,不能由你一個人說了算。”鬆本清長把警官證裝回去,“我已經取得了北海道方麵的許可,這是命令——從現在起,你不再負有這起案子的指揮權,請把自己當成一個最普通的路人看待。”
不破鳴美臉色無比難看。
而在兩位警視交涉著的時候。
鬆本清長剛才下來的車裡,車門又一次打開。
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人從車裡走出,悄悄朝旅館前的幾個高中生眨了眨眼睛,小跑過來。
鈴木園子認出她,有些驚訝:“鬆本老師?”
“嗯。”鬆本小百合笑著應了一聲,又看向江夏,“上次的事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希望這次能幫到你們的忙。”
這是他們以前的音樂老師。前一陣這位老師舉辦婚禮,好好的日子卻慘遭新郎投毒。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新郎自己把毒藥噸噸噸喝完了。
當時眾人一頭霧水的時候,江夏理清狀況,還原了當時的內幕,總是是洗脫了鬆本小百合的嫌疑。
本以為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沒想到後續還有音樂老師的報恩?
鈴木園子看著那個氣場力壓不破警視的警察,一陣舒坦,腰杆挺直,喘氣都順暢了不少:“謝謝老師帶人過來救場!”
鬆本小百合不好意思地笑了:“也不是啦,隻是我跟我爸正好在北海道旅遊,突然聽到有這種事,就順路過來看看——要謝還是謝目暮警部吧,如果不是他跑前跑後,事情肯定沒這麼順利。”
江夏摸摸下巴:“……”目暮警部雖然總抱怨案件太多,但現在看來,他也沒這麼討厭案子嘛。
看來以後可以多帶柯南在法外狂徒出沒的地方逛一逛,為東京的和平添磚加瓦,也為目暮警部的業績做一番貢獻。
……
不管怎麼說,地頭蛇被警視廳遠道而來的警視按下去後,案件總算能正常進行了。
江夏看向旅店管理人:“那座舞台今晚能用嗎?”
管理人點了點頭:“當然。不過上麵的道具還是裡要用的,如果你要排話劇,可能得重新……”
“就用那些吧。”江夏打斷道,“一會兒要演的,也是,正好配套。”
“嗯?”一群縮在角落偷聽的劇團演員怔了一下,“什麼意思?”
江夏看過去:“意思就是需要你們按照原計劃,把原劇本裡的戲演完——一定要入戲,拿出劇中人的恨意和情感,這樣一來,凶手就能順理成章地浮現出來了。”
不破鳴美冷哼:“簡直胡鬨。”
鬆本清長:“就按江夏說的辦。”
不破鳴美:“……”
……
話劇還是如偵探所願地上演了。
豬塚三郎和橋本摩耶擠在角落,苟命三人組少了一個,兩個人湊在一起顯得孤零零的。
豬塚三郎手捧文月花蓮的照片,看了一眼缺乏女主演的劇團,悲從中來:“我的花蓮小姐……”
橋本摩耶瞥他一眼,嫌棄地往遠挪了挪:“……”就沒有一個靠譜同夥嗎。
豬塚三郎卻還在念叨:“江夏就不能直接破案嗎,非要拖著大家一起上台演戲,戳人家傷疤。唉,我的花蓮小……嗯?”
他忽然感覺到什麼,扭頭一看,就見橋本摩耶見鬼似的瞪著他。
豬塚三郎:“……怎,怎麼了?”
對視片刻,他總感覺橋本摩耶這狀態似曾相識。
絞儘腦汁地回憶了一會兒,豬塚三郎想起來了:“……等等,你該不會因為這個,就覺得江夏也是那個東西吧。”
橋本摩耶秒答:“不可能!”
然而他答得越快,豬塚三郎就越覺得他是在往這邊想。
一想到“江夏就是烏佐”的這種可能,豬塚三郎無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搖搖頭把可怕的設想甩出腦海,難得同意了橋本摩耶的判斷。同時他忍不住小聲嘀咕:“一會兒懷疑鳥丸奈緒子,一會兒懷疑江夏,再過一會兒你該不會懷疑我吧——你受他影響太深了。”
橋本摩耶:“……”懷疑你?你這話彆讓烏佐聽見,被他當成是在背後說他壞話可怎麼辦。
豬塚三郎不知道自己被人在心裡罵了,他看到橋本摩耶複雜的麵色,歎了一口氣,低聲道:“彆亂猜了,我已經見過那個東……那位大人了——錯不了,絕對就是他本人,那種可怕的壓迫感,根本不是什麼人都能模仿的。”
這話成功讓橋本摩耶從“猜猜誰是烏佐”的小遊戲上轉移了注意力。
如同被一盆冰水迎頭澆下,他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假設,假設豬塚三郎沒有說謊,那自己……此時豈不是正跟烏佐處在同一個空間?
所以那個惡魔到底想乾什麼?他有事真的不能直說嗎!
橋本摩耶:“……”不過,仔細想想,豬塚三郎什麼層次,烏佐怎麼會專程去見他?
就算真的見了,豬塚又能憑借什麼能分清烏佐的真假?
或許那個所謂的墨鏡卷發人,隻是一個障眼法。烏佐在用這種複雜的手法,掩蓋背後的真相。
至於真相……
比起什麼年輕漂亮的婚紗女模特,顯然是墨鏡卷發一身黑衣的男人更符合傳說中的“烏佐”的形象。
——所以要用逆向思維對付這種逆向思維,真相隻有一個,模特才是真烏佐。
豬塚三郎:“……你看看你現在的表情,這話真的還能騙過你自己嗎。”
橋本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