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他的日常生活當中,好像很少出現學校,這隻假貓應該是在按著良心背誦節目組給出的台詞。
不過問題不大,假裝正常學生去逛一圈就行了。白送的名聲,想來也不會有校長老師出來驅趕他。
他想了想:“那就先來這邊吧。”
江夏離開鏡頭,沒一會兒就拎了兩隻貓回來:“我的基礎業務是尋找走失寵物,平時有一群可靠的助手幫忙打下手,效率很高,有這方麵的需要,可以隨時聯係安室偵探事務所。”
提到事務所,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那隻頂著圓腦袋的假貓。
假貓:“……”
它不太自在地往旁邊一偏頭,假裝跟路過的行人打招呼,仿佛沒有察覺到江夏的視線。
鬆田陣平飄到那隻假貓肩上,穿模進頭套裡看一看臉,又鑽出來盯著這隻貓,有些疑惑:它的老同學為什麼跑來當吉祥物了?
木下洋子對鬼們的舉動一無所知。
她聽到江夏介紹自己的偵探事務所,抿唇笑了起來:這個小偵探還是這麼的敬業——還好她早就猜到了,讓人提前把事務所的聯係方式放在了公屏置頂。當然這隻是置頂之一,最頂上著重加粗的消息,則依舊是即將舉辦的高田議員的表彰會。
直播開場後,第1個部分是播放米花町的風土人情,這也是江夏成長的地方,各種意義上的成長。
隻對著偵探播有些無聊,於是鏡頭很快給了那隻套著玩偶服的“吉祥物”,由他對這片街區做一些簡單的介紹。
……
趁那隻吉祥物在宣傳米花町的名店,江夏溜到鏡頭之外,低聲問木下洋子:“那隻大貓是怎麼回事?”
木下洋子回頭看了一眼那隻巨大的貓玩偶,拉著江夏走遠了一點,小聲說:“原本預定的男主持人,是我們公司的一位資深主持。可是中午他就餐時誤食過敏原,被緊急送去醫院了。雖然沒什麼大礙,但今天他的狀態沒法繼續直播,我們隻能臨時換人。
“剛才我們公司的另一個男藝人宮阪裕彌碰巧路過,跑來自薦。他確實也有主持經驗,但品行好像有點問題——聽說他以前的發展勢頭很好,但因為酒後鬨事和用不光彩的手段爭搶角色,人氣大幅下滑。最近雖然有東山再起的跡象,但這次的節目跟政治家有關,節目組實在不敢用他,隻能繼續換人。
“正好這時,咖啡廳的老板聽到我們缺主持人,就熱情推薦了一位員工,還提供了他們店慶時所用的玩偶服和變聲器——就是這位沒有露麵的吉祥物先生。”
江夏若有所思。他猜安室透是收到了暗殺議員的風聲,想過來看看能不能混到點情報,誰知正好偵探體質發作,遇到了男藝人們暗中爭搶工作的現場,於是半推半就地當了一回黃雀。
不管怎麼說,有熟人在附近,江夏對這場直播非常滿意:“所以接下來都是老……都是這位貓先生來當主持人?”
木下洋子卻搖了搖頭:“原定的那位主持人,過敏不算太嚴重,公司的意思是他等狀態稍微好轉,就讓他上場,最快可能明天就行了。所以他們才沒用其他男主持,而是請這位吉祥物臨時頂上——中途更換主持人會讓一些觀眾不太適應,但貓玩偶就沒關係了。正好我們今天的拍攝內容有米花町,讓這位街區的代表人員參與一下,也是不錯的創意。”
“原來是這樣啊。”江夏心裡歎了一口氣,有些遺憾。
……
旁邊安室透對部下的心情一無所知,此時還正套在貓玩偶裡麵打工。
“這家咖啡廳是一家百年老店,店裡留有部分當時的裝潢,咖啡的味道也是秘調特方。雖然附近曾經發生過一些案子,但為了喝到這裡的咖啡,仍有不少客人專門前來。類似的店,米花町還有很多。”
江夏:“……”老板,你這介紹詞是不是有點問題。
他看向笑眯眯陪在貓玩偶旁邊的咖啡廳店長,卻發現這位咖啡廳的主人完全沒有介意——可能是覺得“米花町案件多發”這件事眾所周知,與其試圖掩蓋真相,不如用“即使不吉利也依舊有客人要來”這個事實,來強調他們的店究竟有多吸引人。
鏡頭中的街道乾乾淨淨,安靜祥和,也確實讓人很難聯想到凶殺案。
寧靜怡人的氛圍中,貓玩偶推開那扇做工複雜考究的大門。
沒等帶著攝像師進去,忽然,店裡傳來duang一聲錘桌的重響。
緊跟著響起一道大嗓門:“讓我道歉?做夢去吧!我憑什麼道歉,我什麼都沒做錯!”
另一個人同樣在咆哮,聲音不比他小:“裝什麼傻!錯沒錯你心裡沒點數嗎!”
“我那都是為了工作!少在我麵前裝出那副正義人士的模樣,真惡心,你這個偽君子!”
“你罵誰呢!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不聽可彆後悔!”
“罵的就是你!吵死了,趕緊閉嘴!”
“……”
“……”迎麵被這兩道渾厚的爭吵聲一撞,安室透扶了扶差點掉到地上的玩偶腦袋,準備好的台詞卡了殼。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江夏一眼:米花町大多時候確實是安靜祥和的……隻要沒有他這個事件體質旺盛的員工路過。
安室透:“……”不過還好,隻是吵架,他還以為這又有凶殺案了。
店長臉上的笑容差點崩掉,他匆匆跑過去:“兩位,有話好說。”
店裡坐著不少常客。
看到這一幕,另一桌的女白領無語地攪動著麵前的咖啡:“這兩個人天天吵架,就沒一點消停的時候。都一年了,竟然還沒吵出結果。”
她是爭吵者的同事,隻是沒跟那兩人坐在一起。
一邊說,她一邊朝兩個丟人的同事瞪過去,這麼一抬頭,她忽然看到江夏從門口走了進來,然後這個高中生就開始專注地望著她的同事。
“江夏?”女白領怔了一下。
她是日賣電視台的記者,雖然不做綜藝,但對相關的節目多少有點印象。
往江夏身後一看,果然見有人扛著攝像機,好像正在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