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一杆旗沒能插完,島岡機長的嘴好像被人捂住了。
愛爾蘭:「……」乾得好。
他一向不信什麼玄學,但在這種時候,病急亂投醫,什麼都想信一信。
江夏倒是精神一振,坐直起來:「怎麼了?有人偷襲你?」
「咳咳,沒,我沒事。」島岡機長艱難掰開管製部長的手,說起了正事,「告訴我飛機的具體狀況,我教你接下來該怎麼操作。」
江夏又靠回座位上:「哦,我明白了。」
他向機長詳細轉達了飛機的狀況,又按他說的調整了方向舵。沒了自動駕駛係統,要操作的步驟變得多了起來,但好在這對江夏來說並不算難。
沒多久,飛機暫時穩定了下來。
島岡機長:「現在的高度和速度是多少?。」
「高度3000英尺,速度200節。」
島岡機長放心了:「機翼調到五,改成水平飛行。機首調到180度的方向,上升到4500英尺。就這樣先在上空盤旋,等待自動駕駛係統重啟。我們會趁這段時間加急清理跑道,等自動駕駛係統恢複之後,你們就能嘗試第2次著陸了。」
江夏未雨綢繆:「如果恢複不了呢?」
「不可能,一定能恢複!」島岡機長試圖用堅定的自信,打破這個飛機上的烏鴉嘴,「不要緊張,按照我的技術,就算不用自動駕駛係統,到時候也能遠程教你怎麼手動操作。」
島岡機長這話說的有點心虛:這種天氣,這種難度,讓一個新手乘客來操作,他總感覺已經預料到了悲慘的墜機未來。
而如今,隻能先全力祈禱自動駕駛係統順利恢複。
江夏調整好了各種儀器,讓飛機在空中穩定盤旋。
鬆田陣平之前還在努力薅殺氣。但煙是愛好,機械也是愛好,薅著薅著,它就忍不住又飄到駕駛座前,這裡摸摸那裡摸摸,看上去非常手癢。
江夏拎住鬼的領子,把這隻飄來飄去擋視野的鬼揪到一邊,順著紋印交流:「想開飛機的話,以後我們騙組織的直升機來開,這次就先算了——你根本就不在乘客名單上,也沒通過安檢,隻要出來就一定會被盯上。眾目睽睽,難道要我換個新烏佐?我現在還沒撿到其他合適的成年男鬼,你得苟得久一點。而且……」
江夏拍了拍不知何時墩在他腿上的諾亞。果凍似的圓球表麵蕩起一道漣漪。
平時諾亞不常從紋印空間出來,因為它沒有腳,手也很短,一團透明圓球,挪動起來比彆的鬼費勁。所以比起在外麵飄,諾亞更喜歡窩在紋印空間裡,揉搓他的虛擬世界。z
不過現在,到了放它出來兜底的時候。
諾亞的小短手墩墩拍了拍自己胸口:「放心吧,鬆田先生,我隨時可以接管飛機,請相信我的駕駛技術。」
鬆田陣平:「……」
勤勞的鬼沒能卷過ai,隻好默默飄到旁邊,繼續辛苦薅殺氣。
江夏則順著紋印,悄悄囑咐諾亞:「你修補飛機上漏洞的時候,記得遮掩一下儀表盤,不要讓它顯示太客觀的狀況。」
說著他就忍不住看了一眼愛爾蘭。
此時愛爾蘭儼然成了一大隻煙味氣團,幾乎整個駕駛室都要被他身上的殺氣裝滿。
江夏把除了諾亞以外的鬼都派去薅殺氣,依然險些忙不過來——就連琴酒也沒這麼噴過殺氣。畢竟琴酒隻是的單純的脾氣不好,平時極少麵對生命危險。而愛爾蘭現在新仇舊恨外加死亡威脅,簡直變成了一團殺氣噴泉,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江夏點數著這超額的產量,懷疑等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這堆煙味殺氣,甚至會超過
琴酒的庫存。
看的久了,愛爾蘭察覺了他的視線。
江夏沒有移開目光,看的正大光明。還順口慰問道:「你沒事吧,怎麼還坐在地上?」
愛爾蘭咬牙忍著痛:「……沒事。」
剛才雷劈加撞樓,再加上飛機被氣流裹挾。一陣極其劇烈的顛簸中,愛爾蘭不幸又撞到了肩膀——還是之前傷到的那一邊。
先前駕駛室裡有不少人,愛爾蘭擔心走動的人撞到自己,所以才讓受傷的那一側肩膀,朝向了裡側的牆壁。
誰知後來飛機一震,把他整個人都甩了起來,這個站位正好讓他的肩膀狠狠撞到了牆壁。那一刻錐心的疼痛,讓愛爾蘭一瞬間以為自己已經來到了地獄。
愛爾蘭:「……」這大概也是烏佐算好的。他提前揣摩到了自己保護傷處的心理?
雷雨天飛機起飛和降落的時候,本就可能挨雷劈。何況剛才機場清場,隻有他們一架飛機在雷雨中穿行,就像一片空曠原野上唯一的大樹,最容易惹雷。
一想到烏佐和他那永無止境的詭計,仇恨和怒火硬是支撐著愛爾蘭從地上爬了起來。
——隻要一息尚存,他就絕不會放棄把烏佐送進地獄!
愛爾蘭沒有休息,他忍著疼痛查看著飛機的情況,但卻發現自動駕駛係統安全沒有修複的跡象。
「那個混蛋……」想到駕駛室有錄音,愛爾蘭乾巴巴找補,「如果她沒有下毒謀害人命,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江夏:「……」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罵烏佐。事情發展到現在,連雷擊都參與進來了,你的黴運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烏佐可是最無辜的。整件事還不是因為你總在針對琴酒,四舍五入就是在針對琴酒的把柄「工藤新一」,所以才黴運纏身。
江夏默默背著鍋,一邊思索著如果愛爾蘭開出鬼胎,到時候要怎麼把鍋一一蓋回去,讓這個倒黴鬼勇敢麵對現實。
這時,愛爾蘭的臉色忽然變了,比剛才難看了十倍。
橋本摩耶都有點被嚇到:「……怎麼了?」
愛爾蘭咬牙切齒:「燃料沒了。」
橋本摩耶一怔,脫口而出:「不可能!之前明明還很充足!」
說著他匆忙去看燃油表,上麵顯示的剩餘油量,讓他腦子裡嗡了一聲——本該充裕的油,隻夠支撐飛機再飛十幾分鐘,而且剩餘燃料的存量,竟然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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