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懊惱地攥了一下拳:其實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在「那位大人」派秘書找上門之前,自己竟然對他的存在一無所知。
柯南:「……」一想到對方悠然等著被偵探發現,可自己這個對手卻始終傻愣愣的一無所覺。直到最後「那位大人」忍無可忍,親自派了秘書前來禮貌地提醒他……
憤怒之餘,身為一個在遇到組織之前,從未經曆過挫折的天才偵探,柯南心裡忍不住冒出一絲難以遏製的羞恥:恥辱,對手這種程度的放水,是偵探一生的恥辱!
一年級小學生的臉色異常難看。
不過由於高度上的差異,一般人想看到柯南的臉色,需要刻意低頭去找。因此除了位於同一水平線的灰原哀,暫時沒人注意到這些細微的異常。
安娜警長就更彆說了,此時她還在為罪犯的冷血感到震驚——雖然的確聽說過這種不把人類當人看的殺人狂,但聽說歸聽說,自己親自遇到,果然還是一件稀奇的事。
過了幾秒,她才從江夏的話中回過神,看向小鬆均:「麻煩你把江夏說的那位朋友找過來,我們需要他來配合調查。」
小鬆均也很震驚:「你們想多了吧,凶手怎麼可能是雪穀呢,他一個人生贏家,哪有必要針對我啊。」
「沒人說他是凶手,我們隻是想找他問幾個問題。」江夏,「或許他那麼聰明,能發現某些關鍵的線索呢。」
「這樣的話,好吧……」
小鬆均確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默默取出手機,給朋友打電話。
安娜警長也撥號出去,按照剛才江夏所說,跟小警員低聲說了幾句。
沒多久,一群人重新來到了之前墜樓案發生的大樓,上到天台。
小鬆均的那位人生贏家朋友也一起來了。
朋友最後才到,和小鬆均一起來到樓頂。他們到的時候,天台上已經聚了不少人。
朋友打眼一掃,看到天台上的警察,以及警察旁邊那個可愛的女服務員,猛然意識到什麼,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江夏看著這位高大威猛的人生贏家,轉過頭去找柯南:來都來了,不如讓工藤同學榨點他的殺氣出來,也算意外之喜。
誰知柯南卻摸著下巴,一直在旁邊繞圈,好像正思考著什麼世界難題。
江夏:「……」雖然跟黑衣組織鬥智鬥勇非常有趣,但也不要忘了乾正事啊,你這個不務正業的偵探。
灰原哀看了看柯南,又看了看江夏微帶譴責的目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江夏為什麼愛看罪犯生氣。不過平時江夏那麼忙,有一些自己的消遣,其實也是舒緩壓力的方式……
這麼想著,灰原哀清清嗓子,看向小鬆均的人生贏家朋友:「聽說你的人生從來都沒遭受過任何挫折,真讓人羨慕。」
雪穀大介低頭看向她。如果在平時,被這麼可愛的小姑娘誇獎,他的心情多少會有些上揚。
可此時,被一群警察還有偵探盯著,雪穀大介總感覺這孩子像是話裡有話。
他笑了一聲,敷衍道:「沒那麼誇張,隻是大家的調侃而已。」
他忽然變得謙虛,灰原哀反倒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想起平時懟柯南的經驗,她隱約有了一點思路:「說起「挫折」,之前你邀請永井小姐去看電影卻被她拒絕的時候,你有什麼想法?」
「雪穀請咲子去看過電影!?」沒等當事人回答,小鬆均已經震驚地跳起來,他扭頭看向自己的好朋友,「你什麼時候請她看的電影,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雪穀大介忽然被提起這件事,有點尷尬。他沒搭理小鬆均,看了一眼同樣被請到現場的永井咲子,聳
了聳肩:「能有什麼想法,隻好換一個人請了——畢竟我朋友很多,能認識新朋友固然很好,要是被拒絕了也沒什麼。」
見他回答的這麼淡定,灰原哀徹底沒詞了,默默轉頭看向江夏。
可能是因為小女孩說話的語氣不夠咄咄逼人,看上去也絲毫沒有威脅性,雪穀大介的身上並沒有飄出殺氣。比起灰原哀,他倒是更在意那個拒絕過他的服務員,永井咲子。
江夏有點失望,但沒有表現出來,他沉默地摸了摸灰原哀的腦袋:沒事,專業不對口,你已經儘力了。
少了揭露真相時額外附贈的那一些殺氣,就像一頓正常的餐飯少了一道飯後甜點,讓人有些提不起興致。
江夏索然無味地破著案,他看向小鬆均,直言道:「將墜樓者丟下去砸你的人,還有那個給你寫匿名情書、約你來這裡見麵的人,應該都是你的這位好朋友——雪穀先生。
「?!」
小鬆均和永井咲子同時露出了受到驚嚇的表情,震驚看向那位人生贏家,雪穀大介。
雪穀大介倒是還算平靜,挑了挑眉,不閃不避地直視著麵前的偵探。
但江夏看上去實在對他沒什麼興趣,語氣毫無波動:
「整個過程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大概就是雪穀先生先以可愛女孩子的語氣寫了一封情書,約小鬆先生來這棟樓下見麵。
「在會麵之前,雪穀先生先一步趕到附近,套上假發和外套作為偽裝,找到了那個經常在這一帶喝悶酒的酒鬼。他趁那人喝得爛醉,把人半騙半帶到了這裡的樓頂。
「接下來,隻要將墜樓者對準在正門口等待會麵對象的小鬆先生,把人扔下去,一場謀殺就能順利結束了。
「隻是凶手可能沒有想到,小鬆先生第1次來見暗戀自己的人,過於激動,他來的太早,然後為了避光躲到了樓側。所以凶手不得不把差點扔出去的人收回來,帶到另一側重新扔,這樣就在樓頂欄杆上留下了不必要的擦痕。讓這一場「意外墜樓」,徹底變成了「蓄意謀殺」。」
「……等等,等等!」
突然插話的又是小鬆均。他揪著自己不長的頭發,對現狀感到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