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靴?這不是公認的毀屍滅跡好幫手嗎。」
江夏看著亞薩警督手中的收據,站起了身:「這個房間裡剩下的線索,還是讓你們的鑒識科來找吧。至於現在該去哪抓嫌疑人,我覺得最好去這棟樓的後門看一看。」
「後門?」亞薩警督也跟著站起來,把手中的紙條遞給一旁的部下。
他擦擦手思索片刻,明白了過來:「也對,墜樓者剛掉下去,就引起了大量路人圍觀,那些人聚在樓門口,凶手恐怕不敢從正門離開……走!」亞薩警督大手一揮,招呼著自己的部下們,「下樓看一看。」
一行人沿著樓梯,轟隆轟隆走向後門。
到了門口,仔細一看,就見後門反鎖著,上麵甚至還掛著門鏈,無法從外側開關。
江夏仔細看了看那條門鏈:「沒有被粘過膠帶、釣線的痕跡,凶手應該不是從後門離開的。」
安娜警長小聲提醒:「那位墜樓者目前還在搶救,可能最後不會死,現在用「凶手」這個詞不太合適。」
「也對。」江夏笑了笑,「平時說習慣了,一下改不過來。」
柯南倒是並不在意這個用詞上的細節,他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們說,凶手會不會其實一直躲在樓裡?雖然他作案之後就算不走後門,也能從一樓的窗口逃走,但不管怎麼想,他都沒必要放棄後門而走窗戶——反過來想,或許那個人確實沒有離開。聽說有些人感到慌亂的時候,舉動反而會變得極端保守。比起當時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走,或許他選擇了留在原地不動,想等事情結束了再暗暗開溜。」中文網
亞薩警督雖然看這個被江夏帶歪了的小孩很不順眼,但此時也不得不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他想了想:「我記得剛進門的時候,有一段通往下方的樓梯。這裡好像有地下車庫,那裡應該很方便藏人,去看看吧。」
到了車庫,警方小心翼翼地搜索了一陣,卻沒能找到藏在地下室的人,隻看到了一輛安靜停在角落的車。
——查了查車牌號,不難確認這是死……這是墜樓者的東西。
「車裡也沒人。」江夏貼近貼了遮陽膜的車窗,往裡看了一眼,「不過後座上擺著不太妙的東西——一雙雨靴,還有一把嶄新的鏟子,看上去很適合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挖坑藏屍。」
「?」
亞薩警督湊近一看,發現還真是,但是:「這兩樣東西在整理花園的時候,也經常能用到,不要看到這類工具就往命案上麵聯想。它們的本職工作可不是用來犯案。」
說完,他自己反而沉默了一下:「……」其實按照江夏旁邊發生案件的頻率,這個年輕偵探這麼想,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亞薩警督一邊想著,一邊直起身往旁邊看去。
就見幾個東京人果然沒理會他剛才的反駁,此時正各自露出思索的表情,就連那個看上去十分乖巧的兜帽小女孩也不例外——他們顯然都在認真思考江夏提出的「挖坑藏屍」的假設。
亞薩警督:「……」這群東京人,平時究竟在過著怎樣水深火熱的日子啊。
想了想自己這幾天的疲憊程度,他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對這幾個遊客有點苛刻——自己經曆了這兩三天,已經恨不得把江夏綁上火箭加急送回東京,可江夏他們卻時時刻刻都在經曆著這些。
亞薩警督:「……」倫敦真是太妙了,他永遠喜歡這裡。之前他還覺得這破地方犯罪率太高,現在卻隻覺得客觀的評價,果然還是要在對比中產生。
幾個人在地下車庫尋找著線索的時候。
毛利蘭到附近的小店買完傘和毛巾,抱著一堆東西跑回來,就見除了正在門廳做筆錄的阿笠博士,其
他人全都不見了。
「他們進樓裡了?」毛利蘭問過阿笠博士,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帶著毛巾走了大樓。打算給幾個淋到雨的人擦一擦,防止感冒。
穿過大廳,毛利蘭才發現,這棟樓要比她想象中大上不少,江夏他們也不知道跑到哪一層破案去了。
她取出手機,正要撥號詢問。但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機塞回了口袋當中,心裡思索著:
「偵探梳理思路的時候,應該不喜歡被打擾。唔……我們看到的那個墜樓者,是在天台和彆人推搡的時候掉下來的,江夏他們應該會先去天台查看情況吧,畢竟那裡是第一現場。」
這麼想著,毛利蘭踏上了向上的台階。
原本打算一路走到天台。
但在來到3樓的時候,走廊裡忽然叮叮當當一陣亂響。
毛利蘭一怔,探頭看向走廊,就見水房裡,一隻滅火器摔了出來,滾落在地上,像是被人不小心碰倒。
毛利蘭:「……」難道江夏他們已經調查完了樓頂,來到了3樓?
她猶豫片刻,小跑過去,一邊試探著喊:「工藤叔叔?江夏?你們在裡麵嗎?」
現在時間已經過了零點,正常的員工早就已經下班了。也就是說,這棟樓裡應該隻有幾個偷偷溜進來調查的偵探,以及光明正大走進來調查的警察。
喊小夥伴的名字沒有人答應,毛利蘭想了想:「安娜警長?還有那位警督?是你們嗎?」
水房裡還是無人應答。
毛利蘭已經跑到了水房門口。
她小心往裡看去,沒看到屋裡有人,隻發現水龍頭居然開著,正在嘩嘩淌水。
「……」太浪費了。
雖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某種本能還是讓她快步走過去,想要把水關上。
毛利蘭走向水池的時候。
門後,一個壯漢看著她纖瘦的背影,暗中鬆了一口氣。
——現在樓上樓下都是警察,想在這種環境中靠蠻力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思來想去,他剩下的唯一一個選擇,就隻有抓一個人質,然後讓那些警察主動放走他。
想到這,本田良平不禁有些慶幸:還好最先來到水房的,是一個輕易就能控製住的小女生。看來連神都站在他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