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衝矢昴隨便買了一條能搭配上衣的褲子,拎著去了一處幽靜的公園,打算進廁所換上。
快到廁所門口的時候。
衝矢昴目光略微一頓,發現斜前方有兩個人,正在走進隔壁的女廁。
他視線在女人的黑色衣服上停了一下,手指略微一緊。
不過很快,衝矢昴又重新平靜下來:「……」問題不大。愛穿黑衣服的人,其實很多,不可能所有黑衣人都是組織乾部。
而且仔細一想,女乾部應該不會穿這種華麗的裙裝,她們一定更偏好一些緊身利索的衣服。
日常警惕過周圍、又排除了猜想之後。
衝矢昴提著東西,進了男洗手間。
他先小心翼翼地挨個隔間看了一圈,沒發現「路過的報社分子放下的定時炸彈」、「橫陳在隔間等待嫌疑人踏入的屍體」之類的東西,這才鬆了一口氣,挑挑揀揀,找了一處靠窗方便逃跑的隔間,走了進去。
換完衣服,擦掉那些黏黏糊糊的冰激淩。
衝矢昴看了一眼手邊的另一隻購物袋,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那個撞上他的家夥,手裡拿著的冰激淩居然是三球,而且外表已經融化了相當一部分。
這種東西不僅成坨襲擊,還能讓表層半融化的液體飛濺出來、範圍輻射。
此時掏出衣物一看,就見有一些冰激淩落在了袋子夾層上,已經順著包裝縫隙,漏進去了一點。
衝矢昴:「……」還好臨走前問了一下。此時離南條隼人的戲碼開拍,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再去重買,也來得及。
這麼想著,他收拾了一下隨身的東西,打算離開。
但就在這時,他耳尖一動,隱約感覺隔壁有一點模糊的動靜。
衝矢昴眼睛警惕地一眯:「……」什麼聲音?
難道又是烏佐的陰謀?!
雖然理智告訴他,烏佐並不在英國。
但無數次和烏佐相處的本能,還是讓衝矢昴在遇到任何風吹草動時,都難免多想一下「是不是有烏佐在背後操控」——尤其是他現在正在乾違逆烏佐的事。
警覺地僵在原地,仔細傾聽,但聲音又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衝矢昴漸漸懷疑是自己想多。
他鬆了一口氣,然後抬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越發想找一位心理醫生診治一番。不過現在,還是要先把該買的東西買完。
打開隔間門,探頭探腦地觀察了一下。
確認外麵沒有烏佐和危險,衝矢昴這才推門而出,若無其事地離開了隔間。
走出公園廁所的時候,他餘光一動,忽然發現:在自己出來的幾秒之前,隔壁的女廁所也出來了一個人——正好是剛才和他前後腳進門的那一個。
原本衝矢昴隻是看到周圍有活物,習慣性地觀察一番。
但目光落到黑裙女人身上的一瞬間,他忽然發現了什麼,目光短暫有些疑惑。
片刻後,衝矢昴抬起手,懸在自己的脖頸旁邊,無意識地比劃了一下。
下一瞬,他臉色驟然一變,放下了手。然後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飛速消失在了周圍人的視野當中。
另一邊。
步行街上。
陪著灰原哀和毛利蘭逛完衣服和包,時間已經將近一點。
「設計得真精巧,芙莎繪雖然創立時間短,但作品從來不讓人失望。」灰原哀看著自己手上的包,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像一個抱著洋娃娃的正常小姑娘。
對著光欣賞完,她又仔細把東西包好,重新塞回包裝盒裡,遺憾地歎了一口氣:「
今天拿的東西太多了,容易磕碰到,明天再背。」
江夏低頭看了一眼她的那一大堆袋子,又看了看趴在上麵、還沒包大,但正試圖把購物袋拎起來的q版宮野明美:「……你想背的話,我幫你拿著購物袋。」
「沒事,不重。」
灰原哀一把提起了包裝袋。她喜歡這種提著收獲物的充實感覺。
不過走了幾步,發現買得有點多。這些東西對一個小學一年級女生來說,確實太重了。
於是她猶豫片刻,到底還是挑出幾隻裝著衣服、不怕磕碰的購物袋,遞給了江夏。
然後取出一隻剛買的包,斜挎在身上。
毛利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包:「……」小哀背著這個,是不是太成熟了點。
不過看著灰原哀隱含愉悅的表情,她到底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仔細想想,這麼可愛的小孩,當然應該想背什麼就背什麼。這才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該有的模樣。
於是毛利蘭沒有再提這些,隻是晃了晃手上的彩頁:「好啦,采購完成,咱們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正好我剛才抽到了這家咖啡廳的五折券!」
「……」江夏看了看那張獎券,無聲向她投去讚成的目光。
幾人順著那張獎單上的小地圖,一路找過去,很快來到了那家咖啡廳。
進店坐下之後,毛利蘭看著菜單上長串的複雜英語,短暫陷入沉思。
毛利蘭:「……」這一切對一個日語母語的高中生來說,實在太沉重了,早知道應該帶本美食辭典……中文網
不過好在,旁邊就有一群擅長英語的同伴。
很快,幾人順利點完了單。
毛利蘭鬆了一口氣,一邊期待那些名字可口的甜品,一邊有些詫異地看向江夏:
雖然她不太擅長英語,但平時畢竟有英語課,也看過一些原聲影片,她多少能區分各種不同的發音。
——小哀看上去是混血,父母有一方或許是外國人,英語說得地道,也很正常。
但江夏的英語又是在哪學的?聽上去竟然和外國人沒什麼區彆,隻靠英語課真的能學成這樣?
毛利蘭:「……」說起靠英語課學英語,新一的英語也很好,但有時發音卻沒那麼標準,他還經常跟父母去國外玩……
這麼想著,她好奇看向江夏:「你以前在國外長住過?」
江夏正在隔著落地窗,打量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聽到毛利蘭的問題,他回過頭:「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