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矢昴一遍又一遍刷新著界麵,每一次刷新,腦中都會忍不住浮現出一種全新的赤井秀一的死法。
不過擔憂歸擔憂,實際上,他還是更願意相信赤井秀一還活著。
不回消息是有原因的。
其實今天,在出發前往機場之前,衝矢昴曾經收到過一封來自赤井秀一的郵件——冒牌「衝矢昴」接了一件任務,目前正在為這件事忙碌。
組織發給外圍成員的任務,衝矢昴也曾經接到過,深知很多時候,忙起來根本沒空看手機。
無數次刷新郵箱未果。
衝矢昴隻好又按下性子,切換回了群聊的界麵。他正在看的群,是這一次跟著的劇組群。
點開一看,果然和剛才一樣,那些跑出去吃瓜的人,正在陸續上傳著他們在案發現場發看到的消息。
衝矢昴一邊默默祈禱他們不要拍到烏佐,以免給整個劇組的人引來殺身之禍,一邊認真記下現場的各種情況,試圖分析烏佐在這當中可能發揮的作用。
想著想著,他的目光隔著手機屏幕,停在了江夏,以及那個小男孩身上。
衝矢昴「」說起來,怎麼又是這一夥人之前赤井先生說過,江夏不會是烏佐。
而根據衝矢昴自己的見聞,他也覺得江夏的性格和烏佐完全不同,根本不是一路人。
可是這實在太巧了。
衝矢昴""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巧合」。這當中,一定有著烏佐的某種陰謀。如果能弄清楚江夏出現在機場的原因,或許能反向摸到一點關於烏佐的情報,甚至找出他的下線。不過
衝矢昴很快把這個想法趕出腦海烏佐的其他部下,跟他這個即將呼吸到大洋彼岸的自由空氣的人,又有什麼關係1
現在介入這種事,隻會引來殺身之禍。還是先低調一點,專注跑路吧。至於其他的,等成功跑掉了再說
機場的一間休息室當中。
目暮警部走到桌邊坐下。隔著桌子,另一邊是杉本秀樹——那個和墜樓者起了爭執的年輕男人。
江夏左右看了看,也拖過一張凳子,坐在一側旁聽。杉本秀樹看了他一眼,似乎對偵探的出現有一絲排斥。不過很快又低下了頭,沒有多說。
佐藤美和子看著這個沉默寡言的人,問道「你們為什麼會起衝突」
杉本秀樹歎了一口氣「我剛才口渴,去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果汁,誰知喝的時候,不小心把飲料灑到了手上。我比較愛乾淨,想馬上去洗手間衝洗乾淨,但是我又帶著行李。」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旁邊。
那裡放著一隻行李箱,以及一個背包。
「當時我手上沾著黏糊糊的飲料,如果不想再把它們沾到彆的地方,就隻能單手拖著箱子進門,但洗手間比較狹窄,那樣實在很不方便。
「正好我看到附近的店鋪人來人往。我想著有這麼多人在場,應該沒人會不要臉地亂偷東西,所以把行李臨時放在了洗手間門口,打算進去衝一下手,衝完就馬上出來。」高木警官看著這個年輕社畜,感覺對方有些缺乏常識,忍不住提醒道「人來人往的地方,才最容易丟東西。」
杉本秀樹歎了一口氣「這不是以前沒丟過,沒有經驗嗎。現在我知道了。」
他接著剛才的話繼續道,「誰知進去洗手的時候,我才發現,飲料流得比我想象中要深,已經沾到了衣袖上,我隻能翻開裡麵的袖子衝洗。等擰乾水再出來的時候,我的行李全都不見了。」
他後怕地搖了搖頭"再仔細一看,我就看到了那個人拿著我的包,拖著我的箱子,正要離開。
「我衝過去找他要行李,可他雖然鬆開了行李箱,卻不肯把雙肩包還給我真是世風日下。我很生氣,跟他爭搶起來
「他的力氣很大,當時我的注意力都在包上,沒注意到我們已經挪到了欄杆旁邊。結果這時,包帶忽然斷了,他沒站穩,往後栽了過去,然後」
說到這,杉本秀樹似乎是想起了屍體墜樓時的可怕模樣,目不忍視地閉上眼,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
「原來是這樣啊」佐藤美和子一邊刷刷記錄,一邊確認道,「也就是說,你不認識他」
「當然不認識!"杉本秀樹搖了搖頭,有點憤怒,"我可沒有這種恬不知恥的小偷朋友」目暮警部唔了一聲,摸了摸下巴,感覺自己懂了「所以總的來說,情況就是小偷偷包,然而卻被當場抓住,撕打間掉了下去。唉,又是一起不幸的、呃」
他本來想說,又是一起不幸的事故。但開口之前,目暮警部忽然想起什麼,不自覺地轉過頭,看了一眼江夏。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經驗告訴他,有這些偵探在場的時候,哪有什麼簡單事故
偷眼一瞥,就見江夏正好也在看他。
似乎是見他說完了話,年輕偵探這才禮貌開口。江夏看向對麵的杉本秀樹「進洗手間的時候,行李箱不好拖動,留在外麵還勉強說得過去,但你為什麼要連雙肩包一起留下——隻是洗手的話,背上的包不會影響你行動吧。反倒是放下背包的動作,更容易讓你的行李沾到果汁。」
目暮警部一怔,有所啟發,目光跟著銳利起來「對啊,為什麼」
杉本秀樹卻還算鎮定,沒被這個問題問倒,他抬手比劃了一下:「我的行李箱比較便宜,沒有那麼多暗鎖。它的頂部不是帶著把手麼,就算將把手收回去,也能再輕鬆拉起來。
「所以我覺得,隻有它一隻箱子放在那裡的話,想偷走它,隻是一伸手的事。難度太低,要是有人因此心生歹念就不好了。
「所以我把雙肩包也放到了上麵。這樣的話,想帶走我的行李,就必須有著不小的動作,難度驟增。這樣肯定就沒人偷了而且隻要背習慣了,雙肩包其實很好放下,這個過程不會沾到手上的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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