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陰森的麵孔和他那把滅口過無數人的槍,瞬間在灰原哀眼前閃過。仿佛感受到磅礴的殺氣襲來,她短暫有點顫抖。
片刻後。
琴酒的影像從腦中褪去,灰原哀轉身去了廚房,默默煮咖啡,沒有提atx4869臨時解藥的事。
灰原哀:“……”太危險了,還是不說了。
而且之前,佚名曾經特意叮囑過她,不要把臨時解藥的存在告訴其他任何人。那個“任何人”當中,應該也包含了柯南。
總之,雖然同為變小人,她跟柯南之間的友情不算太脆弱。但出國追星這種事,忍忍就過去了。
比起柯南,反倒是佚名那邊,怎麼看都像是在乾正事。這種時候當然是正事優先,何況佚名裡還有那個很像姐姐的佚名小姐……
……
柯南沒注意到悄悄走開的灰原哀。
他蔫了吧唧地拽著阿笠博士,試圖說服對方:“真的不能試一試?如果暴露了,你就說護照是我自己做的,小孩違法又沒人追究,這也不算危害社會……”
阿笠博士痛心疾首:“你可是一個偵探啊,要守住底線!”
江夏跟著點頭:“而且警察可不會信這種鬼話,最後一定還是會懷疑到你周圍的大人身上,我們容易被請去喝茶——比起這個,不如讓阿笠博士趕緊想想怎麼把你變回去。”
柯南:“……?”什麼叫“你‘們’被請去喝茶”,我周圍的大人,應該不包括你吧。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渾水摸魚試圖混進監護人行列……
柯南默默對鄰居發出了譴責。
……
旁邊,江夏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其實完全不是一回事:
如果不隨身攜帶柯南,這場旅行還有什麼盼頭?
帶,必須要帶。
江夏:“……”至於柯南最擔心的護照,在他這裡,倒根本不是什麼問題——雖然阿笠博士遵紀守法,江夏也遵紀守法。但私下裡,他碰巧認識幾個身上帶“z”字法外狂徒,早就已經備好了相關資料。
另外……
江夏轉頭看向廚房,打量著興致不高的灰原哀,短暫陷入沉思。
雖然灰原哀平時有點宅,不愛出門,但總得來說,她心裡還是那個生活精致的年輕女人,應該不會對出國旅行這種活動無動於衷。
這麼來看,隻帶一個小孩走,良心好像有點痛……不如打包一起。
——正好之前給宮野明美做證件的時候,他順便給灰原哀也弄了一套。
江夏:“……”平時不常帶灰原哀出去,是因為他經常跟琴酒和貝爾摩德之類的人偶遇。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帶上灰原哀,沒準一個不留神,一顆子彈過來,人就沒了。畢竟貝爾摩德一心想著殺死雪莉,而琴酒又唯獨對雪莉的叛徒氣息十分敏銳,總能精準撿到雪莉的頭發……
不過這次去國外,那兩瓶酒都沒有一起出來的打算。外麵隻有一個衝矢昴,對灰原哀來說,環境遠比東京友善。
另外,江夏對此還有一點點其他的考量:仔細想想,灰原哀也遇到過不少命案,多多少少帶點事件體質。
正好,被英國富太太邀請的那些人裡,服部平次被他媽抓去學習,和葉也沒來。
少了他們兩個,江夏總覺得頗為遺憾。不如帶上灰原哀,人多熱鬨。
他很快打定了主意。
吃過早飯以後,江夏帶貓離開,打算在出國之前最後上一天班。
……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當晚。
毛利偵探事務所。
規整的三層獨棟當中,不斷傳來某個小孩的歎氣聲。
毛利蘭正在開開心心地收拾行李,她已經請好了假,準備出去玩。
放好東西,重新檢查著清單時,她終於發現了有個小學生情緒不太對,於是詫異道:“怎麼了,不開心?”
柯南頭頂仿佛都冒著幽怨的小火苗:“……沒什麼,隻是馬上要出遠門了,有點緊張。”
他還沒說自己護照的事,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可惡的黑衣組織,可惡的琴酒……
毛利蘭沒能看穿假小孩的煩惱,天真地相信了柯南的說辭。
她笑道:“原來是這樣。不要怕,英國很好玩的!而且你不是喜歡福爾摩斯嗎——我們要去的地方離貝克街很近,你可以去看看福爾摩斯的家是什麼樣的,還有裡提到過的各種場景,以及那條有名的萊辛巴赫瀑布。”
“……”
柯南感覺心口被嗖嗖紮了幾刀,臉色不禁細微扭曲。
毛利蘭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越安慰越沒效果。
不過小朋友能有什麼煩惱,睡一覺就都好了。
於是她沒再糾結,拍了拍柯南,催促道:“好啦,快去睡覺吧,養足精神,明天出發。”
……
毛利蘭天真地睡下了,並且很快睡著。
毛利小五郎今晚喝了不少啤酒,也早就已經滿身酒氣地睡下。
很快,屋裡隻剩下柯南一個孤獨的小孩。
他翻來覆去,卻完全睡不著覺。
一個小時後,柯南又頂著一對黑眼圈爬起來,去客廳拿了個蘋果,哢擦哢擦地摸黑啃著。
他一邊借果消愁,一邊取出手機,搜索有沒有不用護照就能出國的方法。
看著看著,柯南忽然感覺光影一暗——從窗口落進客廳的燈光,似乎被什麼東西遮擋了一下。
他一怔,腦中猛地閃過一道驚念:陽台有人?!
倏地抬起頭,就見那裡果然多了一道幽影。
一個黑衣女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窗邊。她一身寬鬆長裙,半邊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麵,被剛剛過肩的長發蓋住。額角則斜斜彆著一頂英倫風的發飾,形製比常見的fascator簡潔,整個人看上去隨性而慵懶。
更讓人難以忽視的是:明明是爬陽台進來的不速之客,可她卻硬生生走出了一點貴客獨有的姿態,動作優雅而自然。
因為她那幾步走得實在太過理直氣壯。一直等她進到客廳,柯南才一下回過神。
他倏地站起身,抬手去摸麻醉腕表,然而卻摸了個空——剛才睡覺的時候,他把腕表解下來了,還沒來得及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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