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原本正半眯著眼睛趴在毛利蘭懷裡的乾飯貓,忽然鼻尖一動,精神起來。
不過在它試圖去薅殺氣之前,人魚和蜘蛛小姐已經先一步飄了過去,隻留下兩道殘影。
乾飯貓:“……”
……有實體就是不方便。
雖然它的鬼形態也不如人魚和蜘蛛小姐跑得快,但至少足夠自由……
乾飯貓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憂愁地歎了一口氣。
……
密碼盤旁邊。
人與人的目標並不相通。有人劃水,但也有人在迫不及待地推動著進度。
浦思青蘭見大使半天想不出來,忍不住自己開口:”會不會是ВoЛweБhnkkohЦАВekА?”
柯南一怔,他在夏威夷沒學過俄語,隻好問道:“這是什麼詞?”
“確實很像香阪小姐說過的那句話!”大使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向幾個不懂俄語的人解釋道,“換成英文就是thesizardofthetury——世紀末的魔術師。”
一邊說,他一邊按了下去。
隨著最後一個字母鍵入,房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屏息注視著表盤。
一片安靜。
當他們以為又一次失敗時,地板下麵,忽然傳來了齒輪轉動的聲音。
“……成功了,竟然成功了!”
塵封百年的機關重新開始轉動,密碼盤附近的地板忽然挪動了一下。
江夏站起身退開,順手拎上柯南。很快,拚合完整的木地板向一側滑開,塵土飛揚,地麵分開一片空洞,露出了一段通往地底深處的樓梯。
“沒想到竟然真的有地下密道。”幾人驚喜之餘,看著那個洞口,有點犯難,“早知道應該多準備幾隻手電筒。”
話音剛落,他們齊刷刷一轉頭,看向美術商取出的手電,眼睛放光。
美術商:“……”
他今天來這,可不是為了陪這群家夥尋寶的,他是想自己偷偷找出寶物帶走。
……不過從前的狀況來看,這裡的謎題和機關,似乎超出了他的知識範圍,單飛的願望破滅了。
美術商隻好像個優秀尋寶隊員一樣,把手電遞給了在場唯一的“警察”,讓“白鳥警部”負責掌握照明。
他自己則和其他人一起,下進了這條剛剛發現的密道裡。
……
幾個人順著石階一路往下,周圍氣溫漸漸變低。
地下通道頗為陰涼,好在沒有太多黴味,這裡看上去保存得很好,也很通風。
石階底部是一條密道,道路還算寬闊,直直往前延伸出去,暫時看不到岔路,看來他們不用糾結該往哪邊走。
不用思考,隻需要走路,一切頓時變得簡單起來。
幾人一邊順著地下通道往前,一邊有些疑惑地複盤:“為什麼密碼是‘世紀末的魔術師’?”
香阪夏美猜測道:“可能是曾祖父曾經獲得過的稱號吧——聽說他十六歲的時候,就帶著自己的作品去參加了1900年的萬國博覽會。”
“原來如此,那個時候確實稱得上‘世紀末’。”
正說著,前麵的手電光忽然停頓了一下。
江夏回過神,抬頭看過去,就見“白鳥警部”不知發現了什麼,拿手電掃了一下旁邊的牆壁。
仔細一看,牆上有一處塌陷下去的小洞,看上去像一條岔路。
“白鳥警部”打量著那條路:“走哪邊?”
江夏指了指正常的大路:“如果單純是為了藏寶,寶藏或許會設計在意想不到的小道上,但既然這裡是留給後代的,我們可以先試一試前麵那條大路。”
俄國大使也點了點頭:“比起岔道,總感覺那更像是石壁塌陷下來的空洞。不安全,我們還是走大路吧。”
一群人很快達成共識,暫時沒有理會那條岔道,繼續往前。
……
地底岔路極少,眾人一直順著中間的大路走。
然而走著走著,前麵忽然多了一堵牆。
美術商蹙了蹙眉:“怎麼沒路了?”
江夏抬頭看著橫在路中間的“牆”。它其實是一扇大門的形狀,門上畫著很多鳥類。最中間則是一隻巨大的鷹,它長著兩個腦袋,雙頭共戴一頂王冠。
“雙頭鷹,這是以前皇室的標誌。為什麼要在門上畫這個?”大使怔了一下,“哦,說起來,‘回憶之卵’倒確實是打算送給王室的禮物……但是為了存放它,專門弄出這麼大的地方來……”
壁畫在地底靜靜放置了百年,看上去已經有些掉色。但王冠上的寶石,卻依舊極為醒目,手電照上去甚至會有反光。
“不像是畫。”江夏問過香阪夏美之後,順手拍了幾張照片。
——可能是狹窄的地下密道,讓來去如風的黑衣人們很沒有安全感。從殺氣所在的位置來看,那倆跟在後麵的編外遊客,並沒有一起下到地底來。
江夏:“……”拍點照片回去炫耀一下,八成能有額外收獲。就算照片榨不出殺氣,隻是“炫耀並對兩人不能進來表示同情”這個行為本身,就足夠薅上幾大團。
……
有的無良偵探在劃水,有的偵探則在認真解謎。
柯南盯著雙頭鷹腦袋後麵的“太陽”圖桉,開始了他的開掛聯想:“太陽…光…機關——嗯?難道是亮度計?白鳥警部,把光束集中在皇冠上試一試!”
“白鳥警部”點了點頭。從美術商那薅來的手電,功能還算齊全,他轉動著撥盤,很快將錐狀的光線收成細細一束,照在了雙頭鷹頭頂的皇冠上。
隨著皇冠被照亮,在眾人期待的注視下,隔著石壁,四周傳來沉悶的齒輪咬合聲。
很快,靠近壁畫的一整塊地麵緩緩下降,旁邊的地麵則分成兩半,露出了一段向下的台階。
台階不算長,順著下到儘頭,前方出現了一座宏偉的圓頂大廳。
“居然能在地底蓋出這種建築。”大使滿臉寫著心動,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想起蓋它的是個日本人,而且這種東西不可能回收,他沉默片刻,又把話咽了回去,專心觀賞起來。
江夏四處看了看,目光很快和其他人一樣,落在了大廳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