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江夏倒是沒這麼多煩惱。
他丟下一個不算爛的爛攤子,帶著能量核和鬼,愉快回家。
而此時,在其他地方,也有人和怪盜基德一起煩惱著,儘管他們的煩惱並不相同。
……
安室透忙完一天的工作,騰出空查看風見裕也傳過來的相關資料。
有了上一次的催促,風見裕也很快把內海醫生這個“懸賞人”的情報找了過來。
其他資料,都還在安室透的預料之中。
但有一條,卻讓他凝視許久,心裡閃過無數複雜的思緒。
那是一段站台上的監控視頻。
——在內海醫生的屍體被列車員發現之前,隔著車窗,能看見一道人影一晃而過。
那個人一身黑西裝,臉上架著墨鏡,頭發看上去比彆人蓬鬆,應該是天然卷……如果彆人來看,可能會覺得這隻是一個單純路過的路人。但安室透卻已經見過他好幾次。
他對這個長相有幾分像鬆田陣平,某些時候的小動作更像他的家夥印象深刻。
尤其是,其中的某一次相遇,是在那棟黃金別館。
當時安室透慢吞吞地把黃金情況報給組織,朗姆卻說“那位大人”已經知道了“黃昏彆館中有大量黃金”的新鮮消息。
因此安室透判斷,那一群在黃昏彆館裡的人當中,很可能藏著某個組織乾部。而之後,安室透把在場的所有人查了個底掉,除了怪盜基德和鬆……那個黑澤,其他人並沒有太過可疑的地方。
也就是說,不管怎麼看,這個一身黑衣的鬆田,都很可能和組織相關。
安室透:“……”上一次之後,鬆田似乎很久沒有出現過。
沒想到今天,在這一起和“烏佐”相關的醫生謀殺案裡,自己居然又看到了這個可疑的家夥。
安室透思緒複雜地摸了摸下巴:難不成這真的就是烏佐?為什麼跟鬆田那麼像?明明從資料來看,鬆田家沒有這個年紀的親戚……越想越覺得這是組織的陰謀。
……
而且,安室透仔細回憶了一番組織中關於“烏佐”的傳聞,發現不管其中哪個版本,都隻描述了烏佐那種拿人命當遊戲的惡性,而沒有多少關於“黑衣墨鏡卷發”的形容。
安室透:“……”就連朗姆這個組織二把手,都被傳出了“獨眼”的特征,可烏佐這麼明顯的卷發和墨鏡,卻毫無風聞。
這當中固然有朗姆年紀不小,在組織裡接觸的人更多的緣故。
但這也同樣能說明,烏佐沒在其他人麵前暴露過。
可這麼一個人,卻多次在“波本”麵前亂晃,不管怎麼想,都很有貓膩。
安室透:“……”難道這又是組織對自己的試探?
可內海醫生死亡,分明是在“波本”發布那條備注之前。烏佐經過時,組織應該還不知道“波本”會摻和進來才對。
……等等。
該不會連“江夏登上懸賞”這件事本身,也在烏佐的預料當中吧。
想想自己可能正在踩入某個圈套,安室透不禁一陣惡寒。
另外……
他忽然想起什麼,動了動鼠標,來回切換著車站內的監控畫麵,把其中幾段截停下來,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件風衣的衣擺上。
“……琴酒。”
雖然所有攝像頭都沒能拍到臉,但安室透畢竟是個擅長抓細節的特工。
一個鏡頭還不能說明什麼,但各種邊邊角角的地方加起來,他逐漸確定了:當時,琴酒竟然也去了車站。
是去接烏佐?
還是和那個“內海醫生”有關?
安室透:“……”可能性太多了。而目前,唯一能夠肯定的是,組織一定又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但他卻沒法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對想太多的臥底來說,今晚注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
忙碌的人,顯然不止安室透一個。
另一邊,琴酒也在暗自複盤了一遍情況之後,找“那位大人”說明了關於內海醫生的事。
boss日理萬機,而根據琴酒的推測,內海醫生應該隻是boss在用到時,才額外關注了一下的外圍成員,而且從上次的談話情況來看,“那位大人”明顯把後續和醫生交接的事丟給了他。
如今突然出了這種事……也不知道boss有沒有發現醫生死了。總之,為防止可能存在的“瞞報”的鍋,琴酒覺得,自己有必要彙報一番。
……
“那位大人”聽完他的話,沉默了一下,情緒不明:“死了?”
“嗯。”琴酒放平語氣,仿佛隻是在說一件順理成章的事,“他從三重縣回來的路上,不小心遇到了烏佐。”
烏丸蓮耶沒有說話。
雖然琴酒一副“因為所以”的平靜語氣,但作為傾聽的一方,他一時還沒有理順這當中的因果聯係。
沉默往往會給人帶來壓力。
再加上原本就有些心虛。幾秒之後,終於還是琴酒先開口了。
他對剛才的事,做出了一點補充說明:“烏佐不知道內海和彥是我們的人。他可能……對醫生有些敵意,或者覺得精神科醫生,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的競爭對手。另外,內海和彥似乎在用跟烏佐類似,但卻極為粗糙的手法誘導殺人,而且已經瀕臨暴露,所以烏佐忍不住對他下手了。
“前天他們在三重縣偶遇過幾次,之後內海醫生就在那個論壇上,發布了針對‘江夏’的懸賞。而在這之前,因為一些原因,我們封禁了烏佐的一部分論壇瀏覽權限,他沒看到相關的消息,無法得知內海醫生的身份。所以最後……”
“……”
烏丸蓮耶想起先前委派醫生時,自己說過的那些“內海醫生很了解組織的孩子們”、“對付問題青少年很有一套”的話,很久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冷冷道:“真是個廢物。”
……雖然對這種發展頗為不滿,但琴酒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
而整個流程看下來,烏佐除了總是閒不住想謀害醫生,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過失。
歸根到底還是內海醫生毫無自知之明,好好的醫生不當,卻要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用那種容易暴露的教唆方式作案,還被同行看了出來。真是愧對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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