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貝爾摩德看到江夏的細微表情變化,好奇湊近。
低頭一看,她很快明白了江夏在想什麼。
“神田川出版社……跟大村家隻隔了三條街。”她再度感受到了佚名無處不在的惡意,“這正好是警方所謂的‘戒嚴區域’啊。”
江夏打量著地圖,又回想了一下今天經過那一帶時,附近還算複雜的地形:
“按照目前他們能夠調用的警力,不可能真的封鎖住這一片街區,最多增大巡邏力度——就算我們直接進去,被發現的幾率,恐怕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高。
“不過躲來躲去怪麻煩的,而且不排除警方那邊有厲害人物壓陣。所以最好能打個電話,把時任騙出來——我不好進去,但他想出來,應該毫無問題。橘五柳那天的生日宴會上,邀請的人太多了,警察不可能把他們全都列入保護名單。”
……
這個計劃聽上去簡便易行,非常省事。
然而一通電話打過去,江夏詫異地發現,這號碼竟然是空號——神田川出版社似乎已經換了彆的電話。
江夏歎了一口氣,把聽筒掛回去,重新跟貝爾摩德彙合:“……琴酒給的情報過期了,電話打不通。”
貝爾摩德一怔,旋即毫不客氣地評價:“真是個靠不住的家夥。”
江夏:“……”聽一個摸魚專八人士如此評價勞模,感覺有點奇妙……
他在心裡默默給琴酒點了一根蠟,忽然想到什麼,轉向貝爾摩德,上下打量著她。
貝爾摩德被他盯得略微僵住:“……?”
“對了,不如由你去接觸時任編輯。”江夏眼睛一亮:
“我現在被通緝了,但你可還沒有,你可以在那片‘戒嚴區域’自由走動。而且比起我這個‘殺人犯’,你的親和度顯然更高——隻要問一問他知道些什麼情況就行了。”
貝爾摩德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也對。”
……
nb就這麼生成。
很快,貝爾摩德和江夏分開,先去神田川出版社,準備找時任聊一聊。
江夏目送她走遠,轉身回到酒店,邊看電視邊等消息。
等著了沒多久,貝爾摩德竟然又回來了,神色有些複雜。
江夏一怔:“怎麼了?”
貝爾摩德蹙了蹙眉,思忖道:
“我被警察盯上了——他們明顯在注意我的動向。後來被我甩開之後,他們還在跟丟的地方認真找了一陣,用對講機聯係了同事……我怎麼也上了警方的注意名單?明明聚會上有不少跟你關係不錯的家夥。”
江夏聽完以後,跟她一起露出思索的樣子,心裡卻很快懂了:
八成是伏特加同誌不負眾望,開始了他“尋找烏佐”的行動。
江夏:“……”膽子比想象中大不少嘛。果然人所處的環境和地位一旦改變,膽量和野心也會隨之變動,就像斯坦福監獄實驗裡那些獄卒一樣……
江夏默默記下了對伏特加特攻方式。
當然,這種發現新壓榨方式的喜悅,不好和蘋果殺氣團分享。
於是江夏隻是普通地讚同了貝爾摩德的話:“狡詐的警察。”
貝爾摩德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同時慢半拍地意識到:在這個地方,佚名創造出來的“警察”,似乎和外麵的那些廢物不同……必須要認真對待。
她的眼底無聲閃過一抹冷光。
……
江夏站在窗邊,從窗簾縫隙裡張望了一下外麵,似乎很快有了打算:“看來沒法偷懶了。這應該是佚名在防止我們被動等待、逼迫我去警察旁邊危險橫跳……既然這樣,那就去看看這裡的警察,跟外麵的那些有什麼不同吧。”
說著,江夏露出一點“與人鬥其樂無窮”的陰沉微笑,坐上貝爾摩德的車,來到“警戒區”附近,然後下車從小路離開。
貝爾摩德看著他的背影,思索片刻,啟動車輛,換了一個和江夏不同的方向,同樣朝那邊靠近過去。
——她現在沒法易容,要是刻意把醒目的金發包起來,看上去反而有些奇怪。兩個人潛入動靜太大,她還不如直接開車接應。
先前偷車的時候,她特意選了這輛看上去有一段時間沒被使用、可能是車主正在出差的車。
而隻要沒人報失,天色這麼晚,警方不會注意到它。
或許這車,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
夜色中。
江夏順著小巷,神態自然地迂回靠近神田川出版社所在的方向,沒有太多遮掩——這個天色,隻要不走那些路燈明亮的路段,正常人根本看不清一個路人的臉。何況比起被通緝的時候,江夏已經換了衣服,很難認出。
剛才有一件事,貝爾摩德其實猜錯了。
——這個地方的警察,其實完全複刻了外麵批量出現的島國警察,並沒有聰明到哪去。
唯一能用來拔高智商,讓貝爾摩德感到棘手的,就隻有伏特加。
伏特加雖然平時馬虎了點,但他好歹在組織裡混了那麼久,還能在琴酒旁邊24小時近距離觀摩學習。
再加上伏特加有著不少優勢情報,當他藏在幕後悄悄操作的時候,確實會給不明真相的人,短暫帶來一點危機感。
總之,正在勇猛衝鋒的伏特加姑且不論。
這裡的其他警察,其實並不難應付。
……
一路走到神田川出版社門口,江夏果然沒遇到太多麻煩。
他隱沒在街角的陰影中,看向神田川出版社亮著燈的窗口,打算跟蹤一下即將出現的時任編輯,然後找個合適的場所現身,約他友善地談一談。
正想著,出版社的大門打開,裡麵走出了一個疲憊的社畜。
——時任編輯出現在了門口。
他抬頭望著前方的夜幕,表情像是有些擔憂。猶豫一陣之後,他腳下忽然轉了個方向,沒有回家,而是往另一邊去了。
江夏:“……”看來隻有時任編輯一個人,沒有同行者……妙啊。
他又往小巷深處縮了縮。
等時任編輯一無所覺地從他麵前路過,江夏才重新走了出來,無聲跟在時任亙身後,準備找個黑燈瞎火的地方,把人請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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