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種情況都不太妙。
不過,安室透意識到,不管怎麼說,有一件事能夠確定。
——那個傳出消息的組織乾部,很可能就在他們離開時乘坐的直升機上、和他們同時看到了黃昏彆館裡的黃金。
因為,如果boss更早就得知了消息。以組織的效率,他們一定早就暗暗清理了那棟彆館,不可能放任美食偵探和千間降代在裡麵胡來,更不會讓人有機會觸動機關,導致這棟彆館裡的黃金暴露在世人麵前。
……
目前,在安室透來看,直升機上的眾人當中,最可疑的就是“黑澤”。
……但其實也說不準。組織裡粗心大意的人雖然多,但也有一部分極其擅長偽裝,在不做任務、不表露身份的時候,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和普通市民沒什麼區彆的人——其他那些偵探,不能輕易排除。
……總之,今天在彆館裡的這些人,全都要嚴查。說不定就能網住一條大魚。
說起來,也不知道風見裕也他們收到消息以後,成功拖住鬆田了沒有。
正想著,安室透另一部手機也震了一下。
他避開彆人的視線,按開查看。
發現這次是風見裕也發來的郵件。
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黑澤不見了。
“……”
安室透額角青筋一跳,勉強忍住回去把小弟們錘一頓的念頭,耐下心繼續查看。
——據風見裕也和其他公安們所說,安室透跟著警車去加油站找江夏以後,警署中,黑澤去了一趟洗手間。
然後就再也沒出來。
洗手間的門和窗戶,公安們都盯得很牢,可以確定沒有人經過。
目前,風見正在帶人搜索整棟大樓的通風口,試圖在裡麵找到逃走的“黑澤佐”。
安室透看完郵件,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算算時間,如果鬆田真的在進入洗手間的第一時間,就順著通風口離開,現在公安們再想追,恐怕早就已經晚了。
不過,想起鬆田那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絕症,安室透還是決定讓風見裕也仔細搜一遍通風口。以免病號鑽進去之後突然發病,沒力氣出來,然後像某些傳聞中的捉迷藏大師一樣、在大樓的邊邊角角中被困成一條人乾……
發完消息後,安室透看著黑下去的手機屏幕,心裡猶疑不定。
……鬆田到底是不是組織成員?
組織乾部,似乎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開啟黃昏彆館的寶藏。
但反過來說,也許在寶藏被開啟之前,鬆田也不知道它竟然是這麼大一棟黃金建築——誰能想到隻是破解了一道謎語、轉了幾下表盤上的指針,就弄出了這麼誇張的東西?
目前已知情報太少,想推理,也推不出什麼東西。
安室透歎了一口氣,收起手機。暫時拋開這些多想無益的事,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眼下、這一場針對江夏的觀察。
——在另一個組織乾部向boss告密的時候,江夏還被困在外麵的加油站裡。他不會是報信的那個人。
想到這,安室透很想就這麼寫個“江夏不是烏佐”的結論,給自己這段時間的觀察報告收個尾。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公安那邊的上司不是傻子,不能、也不應當糊弄。
——組織在各個地方都有人手,有些乾部還會四處遊走,跑去外地執行任務。
也就是說,安室透根本無法證明“黃昏彆館裡那個給組織boss通風報信的人就是烏佐”,自然也無法據此切實地否認“江夏=烏佐”。
雖說如果以“波本”的身份找朗姆套話,“不甘心地”追問那個截胡的人究竟是誰,或許能有收獲。
但boss未必會將這條消息告訴朗姆,朗姆也未必會告訴他……就算最後從朗姆那得到了答案,不僅當時容易引起懷疑,日後,一旦烏佐出了事,波本也會第一時間被那群多疑的高層盯上。
……思來想去,安室透最後覺得,既然針對江夏的觀察計劃已經進行了五天多,那還不如辛苦一點,把僅剩的一兩天糊弄過去。
反正現在,即使中途停止計劃,空出來的人,也沒有太好的去向——風見裕也他們在警署附近出沒過,而之前,安室透對這群偵探同行並未太過防備,自然沒拿這一點去提醒部下。如果再立刻用同一批人監視,可能會被那個混在偵探中的狡詐組織成員發現端倪。
……
這麼想著,在接到江夏以後,安室透習慣性地握了一下口袋裡的骰子,準備繼續旅途。
但轉念一想,並未取出來。
……差點忘了。他的車已經被炸了,現在要蹭警方的車回市裡,當然不能自己選路。
而且,在基德的乾擾下,江夏在他的視線之外待了很久,“隔離江夏”的計劃已經算得上徹底失敗。
所以如今,至少在“隨機選路以避免江夏接觸熟人”這一方麵,倒是不用那麼嚴格……
安室透很快愉快地得出結論——總之,先停止擲骰子,直接帶著江夏往最終任務的方向走吧。
路上注意觀察江夏有無可疑行動,填充一下報告就好。
正好風見他們在忙,自己不如先和江夏一起搭警車回到市裡,去找家星級酒店好好歇一歇。這一陣天天住深山老林,還睡不好覺,甚至不得不像昨天一樣被迫通宵。感覺思路都變得遲滯了……
“怎麼了?”
這時,警方已經找加油站的人員問完了情況、打算順路帶江夏和安室透回市裡。
然而一回頭,隻找到了等在一邊的江夏,沒找到安室透。
和江夏對視一眼,順著江夏的指向、仔細一看,才發現安室透不知何時走到了無人注目的角落裡,此時正在抄著口袋走神。
安室透被警察一喊,匆忙回過神,走向警車。
從口袋裡收回手時,速度有點快,地上突然啪嗒一聲——那顆用來尋路的骰子不小心掉了出來,在地上彈了幾下,咕嚕嚕滾到江夏腳邊。
江夏一怔,彎腰撿起它,有些疑惑地拿在手裡打量,又看看安室透,像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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