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上了彆人翅膀的怪盜想了想,不好意思直接開口白嫖順風車。
於是先委婉找了個話題:“那個偵探沒事了吧。”
江夏開著霧天狗的傀儡,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雖然他沒像基德想的一樣、把本體交給寺井黃之助,但是在自己手裡,肯定能算沒事。
基德沒能從霧天狗鎮定的神情中發現不對。
他遠遠指了指那座還帶著一些火星的橋:“召集我們的幕後黑手,剛才把橋炸斷了。雖說過一陣,偵探們一直沒回去的話,他們的朋友或者助手大概會報警救人……但你知道,我經常從警察手底下帶走寶石和藝術品,所以他們對我不太友善,如果到時候我被他們圍了……”
說著就瞄了一眼能飛的霧天狗,偷偷暗示。
“……”江夏接受到了他的暗示,勉強應允地動了動翅膀,“如果你自己跑不了,我可以送你出去。”
基德放心了。
同時忍不住抬起手,羨慕地捏了捏翅膀上堅硬的骨架:唉,好酷。滑翔翼到底還是沒法和真翅膀比。
江夏瞥了他一眼,無情地把翅膀從他手裡抽出來,隨口說:“想要嗎,你也可以長。”
基德一怔,有點心動:“你是說用魔法?”
“不,魔法不能讓你長翅膀。”江夏說話間,熟練地堆積出一對吸血鬼那樣的尖牙,略微張開嘴,讓牙尖閃過一抹駭人的寒光,“但你可以變成妖怪,那樣自然就有翅膀了。”
基德:“?!”
他本能地捂住了脖子,噌的退開幾步。
但好奇心卻沒法捂住:“你們妖怪是吸血鬼那種製度?咬了就會變同類……”嗯?等等。
基德忽然想起一件嚴重的事:“……剛才你咬過那個偵探!”
江夏:“……”
開個玩笑而已,基德竟然還挺嚴謹……難道他覺得霧天狗不會說謊?
於是也跟著嚴謹起來,平靜道:“不是所有被咬過的人都能變成同類,要根據情況區分。”
“……這樣啊。”基德竟然信了,而且似乎是在認真糾結要不要變成妖怪、長一對比滑翔翼更加威風且靈便的羽翼。
對麵,江夏默默打量著他的神色。
發現他竟然是認真的,頓時有點震驚:“……”
……基德也是高二的人了,中二病竟然還沒治好嗎。
還是說,之前偶遇魔女的事,讓基德的世界觀出現了裂縫,所以現在正處在什麼亂七八糟的世界觀都能塞進大腦的狀態?
……翅膀其實也沒那麼好,除了飛的時候方便、閒的時候能代替太太們的貓抱著rua幾下,其他時候都很麻煩,難以收攏,也因此很難在酒廠蹭到崗位。
說起來,要是待會兒基德真的點頭了怎麼辦?
“……”唔,那就說考核不合格好了。妖怪也不是誰都能當的。而且霧天狗身上有z字紋印,算是佚名組織的成員,門檻高一點很正常……
江夏若無其事地望向外麵漆黑的深林,把偶爾出現的良心按了回去。
……
好在,怪盜雖然偶有中二,但理智還在,也清楚妖怪的不便之處。
他雖然對“變成妖怪長一對翅膀”這種一輩子也聽不到幾次的邀請非常心動,但最終還是打算拒絕。
——基德思來想去,意識到自己是在有目的地偷取寶石,而不是大開偷戒地亂偷。目前看來,他到手的那些藏品,供給霧天狗一隻妖怪都難,要是再加上他自己,豈不是更加艱難。萬一最後發展到兩個妖怪勾肩搭背出去狩獵人類……
“……”基德覺得不行。
而且從霧天狗以往的行為來看,那對翅膀,似乎沒法徹底藏起來。也就是說,要是自己也變成妖怪、長出翅膀,那他以後恐怕就沒法自然地混在人類社會裡了……
基德最終遺憾地搖了搖頭。
然後算算時間,有點蔫地向霧天狗告辭:“我得回去了。你行動的時候小心一點,那些偵探一個個觀察力都很敏銳,而且我房間的枕頭底下還藏著一把槍……像我這種臨時來借宿的人,都能拿到槍支,其他人屋裡或許也有。嘖,這棟彆館的主人還真是用心險惡。”
江夏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確認過基德不會到處亂晃,破壞彆館裡的情況後,他目送著怪盜離開,然後點了一根從本體身上薅來的鬼薄荷補充能量。
之後讓傀儡慢慢消散。意識也回到了鬆田陣平所在的傀儡當中。
……
江夏在起居室裡睜開眼,看了看周圍。
就見鬆田陣平竟然沒有一直站著發呆,而是打起了台球。
對手是不怎麼認真的安室透——這個喜歡用腦補解決疑問的老板,此時似乎正在偷偷放水、他很自然地把球打偏,好像是想讓鬆田陣平多活動兩下,觀察他的狀況。
“……”對手放海,打起來就沒意思了……江夏拿起支在地上的球杆,正準備解決掉這一局,再去玩點彆的。
這時,牌桌那邊,槍田鬱美突然疑惑地“嗯?”了一聲。
她翻看著手上的牌,略微挑了一下眉,感慨道:“看來真的很還原呢。”
起居室裡的偵探們,雖然都在各玩各的,但並沒有真的沉浸在這些休閒遊戲裡,而是專心思索著這棟彆館裡的事。
此時,聽到槍田鬱美的話,一群人意識到這似乎和今晚的謎題有關,紛紛圍過去查看。
就見槍田鬱美手中拿著兩張撲克牌——黑桃j和梅花4被黏在了一起。分開以後,能看到牌中間,浸著一片深色痕跡,乍一看像是血痕。
“竟然連起居室裡都有血跡濺落……不管是真血還是複刻,當年的現場,似乎都很慘烈啊。”牛仔偵探拿過撲克牌看了看,“真是越來越好奇基德找我們過來的目的了。”
“江夏”瞥了他一眼:關於這個問題,基德本人也很想知道……
正想著,起居室的門被咚咚敲了幾下。
一群圍在牌桌旁邊的偵探回過頭。
就見女仆輕輕推開門,鞠了一躬:“久等了。晚餐已經備好,主人也正在餐廳裡恭候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