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真的那麼倒黴,就隻能延緩“和貝爾摩德之間友誼的小船”的造船進度了……江夏無聲地掂了掂手上的硬木衣架。
找出江夏身上的所有東西以後,貝爾摩德先拿過兩部手機,按亮查看。
見都有鎖屏密碼,於是她轉而從自己包裡取出了一台巴掌大的解碼工具,連上手機,開始破解。
江夏並未阻攔。到了這一步,貝爾摩德要是不動他的手機,他反而會覺得奇怪。
在他看來,這是把貝爾摩德騙來當穩定殺氣源和易容工具人的第一步。
——按照組織人均多疑的習慣,他如果主動表露出自己對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維護,反而容易讓貝爾摩德覺得他彆有目的。
所以還是得讓貝爾摩德親自探索發現,她才能更快地意識到兩人目標並不衝突,放棄時刻背刺江夏的想法。
……
等待破解的過程中,貝爾摩德目光轉向了擺在床上的其他物品。
她先是好奇地拿起麻醉劑打量,由於上麵沒有任何文字說明,她又小心地拔開蓋子,扇著風嗅聞了一下。
發現這隻是一罐麻醉劑,不是毒品氰化鉀之類的東西之後,貝爾摩德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然後很快,表情又變得複雜。
她先是疑惑自己竟然會湧出“欣慰”這種情緒,而後很快想通——烏佐的喪心病狂度越低,她的anl也就越安全,而這當然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分析完自己的心路曆程,確定自己依舊思維清晰、腦回路正常、沒被剛才喝下的酒影響太多以後,貝爾摩德小心將麻醉劑恢複原狀,重新把它放回床上的小型雜物堆裡。
做完這些,她瞄了一眼解碼機的屏幕,發現進度條還沒走到儘頭,於是又隨手拿起了處於折疊狀態的甩棍。
入手的一瞬間,那種不該出現在武器上的古怪柔軟觸感,讓她略微一怔。
貝爾摩德今天剛見過烏佐拎著它打人。那時她還疑惑過烏佐動作那麼重、打了那麼久,三個劫匪卻除了爬不起來以外沒什麼大事。
現在看來,這並非是因為那三個劫匪身體強健,而是烏佐的武器有問題……特意包一層柔軟的緩衝材質,是為了延長折磨人的時間?
但是作為一個大多時候處在警方和媒體眼皮子底下的偵探,烏佐平時應該少有這種能按著人揍很久的機會,就算用普通的甩棍,也依舊會被判定為正當防衛……所以這根甩棍,或許更多的是為了在製服罪犯的時候減輕傷害。
貝爾摩德暗暗點頭,不管這是裝出來的友善,還是真的心懷善意,情況都比她想得要好。
……難怪anl願意接近烏佐。除了anl心善以外,應該也和烏佐本身有關。
貝爾摩德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手上的甩棍,卻忽然不知碰到了哪個開關,手中折疊的甩棍以驚人的速度彈出。
她本能地一躲,但半醉的狀態拖慢了她的動作,甩棍尖端最終還是重重撞到她下巴上。
貝爾摩德踉蹌了一下,捂著嘴坐倒。她懵了幾秒,麵無表情地把甩棍收回折疊狀態,然後抬手一揚。
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劃過,甩棍哐當一聲落入垃圾桶。
扔完,貝爾摩德想起這根甩棍似乎是定製的,並不易得,猶豫片刻,又走過去把甩棍撿出來,丟回到床上的雜物堆裡。
就這麼打發了一會兒時間,她電腦上的進度條終於走到了儘頭。
這時,兩部手機看上去已經完全對她開放。
……花的時間要比預計得長上一些,不過這也正常,畢竟照這個形勢來看,其中有一部應該是專門用於和組織聯係的手機,裡麵沒動什麼手腳才顯得反常。
不過貝爾摩德對那部組織的手機,反而興趣不大。
對她來說,組織裡幾乎沒有秘密。
所以她簡單翻了一下,就把這部手機丟到了旁邊,轉而拿起了那部日常用機。
點開郵箱裡,找到聯係人,就見鋪在屏幕上的一整頁全是特彆關注。
貝爾摩德打眼一掃,看到兩個“毛利”,一個是毛利小五郎,一個是毛利蘭——烏佐似乎更喜歡用全名來當備注,這倒是方便了貝爾摩德。
她順手記下了毛利蘭的郵箱地址,心情頗佳地掃視過其他人的姓名,然後被其中一個叫“江戶川柯南”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名字,不管是姓氏還是名,都比較罕見。而且世界上正好有“江戶川亂步”和“柯南·道爾”兩個知名推理家。比起父母起的名字,這看上去更像一個出於興趣,捏造的人名……
貝爾摩德心裡一動,隱約有了一絲虛渺的聯想,但又無法確定。
她思索片刻,把被標了星星的那些特彆關注拉到頭,又跳到k開頭的人裡尋找“工藤新一”這個名字,卻一無所獲。
……烏佐沒存他的號?還是存了,但是沒有備注?
正想著,手機忽然一震。
貝爾摩德回過神,返回收件箱,就見毛利蘭發來一條消息。
郵件裡附了一張照片,上麵是一條胳膊長短的熒光棒,泛著藍光:
【買二送一,給你留了一個!演唱會六點開始,九點才結束,如果委托提前結束,可以過來看看】
貝爾摩德順著文字, 想象到了毛利蘭開朗的笑臉,心情又好了一些。
酒店床邊的地上鋪有絨毛纖長的地毯。
她乾脆倚著床邊坐了下來,上半身趴在床沿上,以尋寶般的心情翻看著江夏和毛利蘭的郵件往來,全程沒有一點侵犯同事隱私的心虛,反而樂在其中,暗暗分析。
——從內容來看,烏佐和anl的關係,竟然比她在學校裡打聽到的還要好一些。
而且從anl一些道謝和慰問的話來看,烏佐似乎幫過她不少,其中不乏救命之恩。這讓貝爾摩德在欣慰之餘,卻又忽然有了其他聯想:
……如果烏佐喜歡上了她的anl,那和anl互有好感的ol guy,豈不就成了橫亙在他們當中的最大威脅?
不管怎麼看,這似乎都是一個了不得的動機……
不過,不過烏佐如果嫉妒到要殺掉工藤的地步,那之前他在酒吧提到“工藤”的時候,至少該有一點心虛、憎恨、厭惡,或者殺掉仇人的爽快的情緒。
然而貝爾摩德記得很清楚——完全沒有。比起這些反派得逞一樣的情緒,反而是她更像一個被烏佐提防著的反派……
貝爾摩德略微蹙眉,凝神看向江夏的郵箱。
她有預感,或許今天,她就能弄清楚已經“死亡”的olguy的下落。
貝爾摩德點開了江夏的通訊錄,不出所料,這裡也用了全名備注。
她在裡麵找到了毛利蘭的號碼,指尖在撥號鍵上懸停片刻,最終重重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