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彥和元太雖然害怕江夏,但也想去救自己的同學。
然而兩個人的反應慢了一點,被灰原哀搶先一步。
光彥這個早熟的小孩一看灰原哀在滑板上,於是花了一秒鐘時間糾結該男女授受不親,還是上去抱住腰,沒等他腦中的天人交戰打出結果,柯南已經開著滑板飛馳而去,留下一片撲麵的塵土。
光彥咳咳咳嗆了幾聲。
元太被光彥擋了一下,同樣沒能搭上滑板。
兩個被丟下的人麵麵相覷,片刻後,小聲逼逼:“……要不先報警?”
……
開著滑板追逐步美的途中,柯南的臉色越來越白。
一開始,他還在全心全意地擔心步美和江夏。
但走到一半,他腦中就隻剩下“疼疼疼疼疼”。
——灰原哀為了不從飛馳的滑板上掉下去,抓住了他的肩膀。而現在,那雙手已經無意識地掐進柯南的肉裡。一半大概是因為滑板風馳電掣的速度,另一半,估計也是在擔心血腥人頭旁邊的兩個熟人。
“你不要多想。”為了防止耽誤正事,柯南一般不會在緊急關頭安慰人。但現在,再不開口,他懷疑自己會在追上江夏他們之前慘遭掐死。
於是隻能一臉鎮定地寬慰灰原哀:“彆被小孩帶偏了思路。你不了解他——江夏不會是綁架犯,應該是步美看錯了。”
頓了頓,感覺江夏那張臉實在不能算大眾,很難看錯,於是又補充:“……或者有什麼誤會。”
——由於剛才步美說出“江夏也在車裡”之後,其他三個人的反應非常同步,所以柯南誤把灰原哀的思路,跟元太以及光彥劃分到了一類,以為她也覺得江夏殺了人。
這倒是也可以理解,畢竟灰原哀前幾天才剛見識到江夏打人的愛好,而且她認識江夏的時間不長,絕大多數時候更是隻在一起吃飯,可見她對江夏的印象,正處在很容易就會因為一些事而改變的階段。
灰原哀聽的眼角直跳,逐漸眼露凶光:“江夏確實不會做這種事,但是……”
……但是如果是組織的任務,江夏隻是去打下手,那就不一樣了。
然而這種話說出來,必定會扒掉江夏的馬甲。
灰原哀隻能深吸一口氣:冷靜,不要跟憨憨偵探生氣。
踩在高速滑板上,迎麵吸了一口涼風以後,灰原哀思維清晰了不少。
她話到嘴邊,默默拐了個彎:“……但是如果是被人脅迫,就不一定了。”
柯南聽到這話,腦中第n次閃過滿地亂滾的犯人們,以及江夏那種令他羨慕到恨不得薅下來安在自己身上的武力值:“……”
誰能脅迫得了江夏……
不過,轉念一想,脅迫未必是武力上的。
如果那些卑鄙無恥的犯人用小女孩當人質,或許真的有機會得逞。
想到這,柯南取出手機看了看。
剛才,被灰原哀製止打電話以後,他轉而發了一條消息,讓江夏聯係他。
然而江夏直到現在都沒回複……也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手機沒電了。
猶豫片刻,柯南還是在灰原哀反應過來之前,冒險給江夏撥去了電話。
他覺得這個電話,其實可以打。
畢竟他柯南隻是一個無辜的一年級小學生,屬於最不容易引起彆人警覺的那一類人。
當然,通話過程中必須注意措辭,最好能讓江夏察覺步美的處境,同時,又不能讓可能的旁聽者聽到同樣的事……
……
江夏正拿著一個紙花禮炮,隨手拆著玩。
車停在路口時,小破車喀噠喀噠的噪音減弱,他忽然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
安室透也聽到了,微帶好奇地瞥過來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
響鈴的,是日常用的那一部手機。
江夏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柯南打來的。
……稀客。死神大人很少打他的電話,但如果打了,那通常意味著馬上就能有鬼撿。
可是現在,安室透這邊也有案子。如果兩邊衝突了,他是跟著安室透撿,還是跟著柯南撿……或者先排個時間表?
鬆本小百合那個準備投毒的丈夫,聽說也是個富二代,如果找個機會套麻袋錘他一頓,應該很快就能薅到殺氣,時間上或許來得及。
江夏略顯期待的展望著未來,一邊接起了電話。
然後被柯南賣萌的語調驚的一激靈。
柯南拖著一副小朋友的長腔,甜甜地說:“江夏哥哥~之前你不是答應來友情出演我們町的話劇嘛, 怎麼還沒到?對了,步美也遲到了,再不來,你們的話劇隻能取消啦。”
江夏:“……”
他默默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微帶警惕地盯著屏幕。
……工藤瘋了?
在安室透疑惑的視線裡,江夏麵無表情,啪一下掛斷了電話。
之後才開始思考,好吧,柯南瘋掉的可能性不大。
突然在電話裡裝小孩,應該是遇到麻煩了。
而特意提到步美……柯南跟步美一起被綁架了?
想到這,江夏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旁邊的安室透。
解救人質這種事,警察應該很擅長吧,雖然安室透不是個管綁架案的老實警察,專業未必對口……
不過,開口找幫手之前,江夏又覺得這個思路不太對。
——如果步美真的也一起被綁架了,柯南剛才就不會說“她遲到了”之類的話。
特意提到步美,還把步美跟“江夏哥哥”一起劃進遲到組,簡直像步美離他更近一樣……等等,說到步美……
江夏忽然想起了剛才在路上,曾經聽到過一次的隱約的尖叫,心裡像有一道閃電劃過,突然有了猜想。
——作為一個掌握著劇透之力的“預言家”,他當然記得某一起後備箱藏人的事件。
想到這,江夏借著把手機放回去的動作,抓住了正圍著安室透轉圈圈,試圖在他身上找到殺氣的人魚,心裡溝通了一下,讓它鑽去後備箱裡瞄一眼。
在感知方麵,鬼們對殺氣和魂極度敏感,但對人就很一般了。除非那人向琴酒一樣,身上時刻纏滿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