籏本族長艱難的做好了自我安慰,然而這時,他忽然聽到船下有人發出驚喜的聲音:“江夏!你們怎麼在這?”
江夏一怔,回身看向碼頭,就見遠山和葉站在下麵,正在朝他揮手打招呼。她手裡還拉著一個看上去很想扭頭就走,但卻被麵子釘在原地的大阪朋友。
江夏看了看遠山和葉,又看了看服部平次,忍不住露出了一點很淡的微笑。
……這次旅行一定會非常愉快。
三分鐘後。
籏本族長看著船上再次多出來的兩個陌生人,臉黑成了鍋底。
他本來就因為孫女的婚事心情很差,此時又出於某種原因,沒法對撞上門的陌生人發火,於是籏本族長生了一會兒氣,果斷把火氣全部傾倒在了自己人身上。
江夏目送著族長一路懟了自己的女婿、孫婿、兒子、孫女……最後,在他把躲在角落畫畫的外孫一頓痛斥之後,這個老人終於舒心了一點。
籏本族長背著手走向船艙。
回屋休息前,他看向即將入贅籏本家的財城武彥:“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財城武彥鬆開旗本夏江的手,緊張地小跑過去,一老一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上。
在他們背後,籏本族長的外孫,籏本一郎拿著畫筆,對著畫框,身上本就高漲的殺氣又躥高了一截。
江夏看了看他膨脹的殺氣,手不自覺的伸進口袋,握了一下甩棍,有點想去殺氣源旁邊待著。
然而在他走過去之前,籏本一郎好像有所預感。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沒發現危險,但猶豫片刻,他還是沉默著收起畫夾,回到了船艙裡。
江夏遺憾的看著他走遠。
……
遊艇很大,海上的景色也很好。唯一有點詭異的是,這麼大一艘船,上麵竟然沒有船員,像是在全自動駕駛。
江夏在船上掛機假裝看風景,視力則挪到了鬼身上,讓鬼飄去駕駛艙,圍觀這一出罕見的柯學奇跡。
毛利蘭、遠山和葉和鈴木園子去了廚房幫忙——籏本族長的二兒子籏本祥二,是個偶爾會登上美食節目的名廚,毛利蘭有“見星就想追”的習慣,其他兩人也都差不多,三個女生於是去參觀了明星廚房。
離江夏很遠的另一邊甲板上,服部平次沒精打采的靠著欄杆,看著海麵歎氣。
雖然他心裡認同江夏的破案能力,但那種在自己最擅長的方麵慘遭壓製,還看不到轉機的不爽感覺,卻還是讓他一看到江夏就想自動繞開。
柯南同情的拍了拍服部平次的小腿,努力安慰自己的難兄難弟:“沒事,這艘船上都是一家人。”
服部平次眼神更憂愁了:“家裡人互殺的案件,你遇到的難道還少嗎……”
“……”柯南感覺很有道理,但是不想承認,“你不要咒人家,應該隻是普通的吵嘴,誰家裡還能沒吵過架……”
說完,兩個人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後,他們決定暫時忽略這個沉重的話題。
柯南問:“你為什麼要去人魚島?不會也是去祈求永葆青春的吧。”
“我怎麼會信那種東西。”服部平次眼角一跳,他取出一封委托信,遞給柯南,“是因為這個。”
柯南接過信展開,發現上麵隻有短短幾行字。
寫字的人似乎很慌,字跡發抖,上麵寫的是:
[我會被人魚殺死,請救救我!]
落款“門肋紗織”,後麵還有電話。
服部平次對這個委托不太在意:“我接到信以後立刻打電話過去,問她是不是被人盯上了,她卻說自己‘弄丟了儒艮之箭,會被人魚降罪殺死’,請我隨便做點什麼救她。我讓她去醫院掛號精神科,她就生氣的把電話掛斷了……”
柯南:“……”
雖然說話方式太直接了一點,但他心裡其實很讚同服部平次的建議。
不過柯南也因此有點疑惑:“那你特意過來一趟乾什麼?監督她看病?”
看不出來,服部平次竟然在這方麵這麼熱心。如果是這樣,不如請他順便把江夏也拉去醫院……沒記錯的話,江夏至今都還沒有重新找醫生。
服部平次無端感到一陣寒意。
他在海風的吹拂下裹緊外套,又在柯南期待的注視中搖頭:“和信一起寄來的還有一筆現金。我問不出彙款地址,又不想要錢,隻能順著地址過來還給她。正好那裡是旅遊勝地,就當是來旅遊了。”
……
天黑下來的時候,幾個人回到船艙,進入餐廳。
廚房裡,等該煮的菜煮上,該燉的菜燉好以後,三個女生也回到了餐廳。
等待開飯的過程有些無聊,籏本夏江在客人們旁邊乾坐了一會兒,乾脆找來一支筆,給好奇心強烈的客人們畫了一副家族關係圖,打發時間。
柯南和服部平次看著桌上的圖紙,腦中開始下意識的給這家人畫仇恨指向圖——據上船以後他們看到的場景,籏本家最近不太和諧,一副要出大事的模樣,希望是他們想多了……
江夏也看了看圖紙。他其實記得這幾個人的關係和矛盾:籏本族長打算等孫女結完婚,就公布遺囑,把遺產全都留給籏本夏江。而這個家裡的其他人要麼非常缺錢,要麼被籏本族長怒噴過。總之,這位老爺爺處境非常危險。
不過,最後會導致籏本族長死亡的卻並不是這些,而是他的外孫,籏本一郎。
籏本一郎很喜歡籏本夏江,之前他曾經求籏本族長讓兩人結婚。族長當然沒有答應,並且習慣性的譏諷了他一頓。
籏本一郎於是對外公起了殺心,並決定殺死族長後,把一切嫁禍給籏本夏江的準丈夫——財城武彥,除掉情敵。
……
到了開飯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回到餐廳,隻有籏本族長一直沒有出現。
管家前去找他。
沒過多久,走廊裡就傳來了老管家驚恐的叫聲。
聽到這種標誌性的尖叫後,江夏和其他兩個正經偵探一樣,推開凳子,循聲跑去。
到了地方,就見老管家正跌坐在籏本族長的房門口,管家哆哆嗦嗦地指著大開的房門,看著裡麵的屍體,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