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步美疑惑的往那個方向靠近,努力張望,然後她發現,那處可疑的房間似乎是一間浴室,浴缸裡灌滿了血紅的水。視野角落,隱約還有一片衣角。
吉田步美有點疑惑,她一開始以為這家人品味比較獨特,選用了紅色的入浴劑。
但可能是以前見過不少案子,步美心裡還是隱隱感到了不安,她踩著欄杆上的裝飾,爬高了一點,繼續往那個窗口張望,想看清楚一些。
結果就看到一個男人跪倒在浴缸邊,整個上半身趴在浴缸裡,怎麼看都不像活人。
“……就是那間。”吉田步美講完,往她看到的地方指了一下。
警員們也湊到欄杆旁,順著她的指向尋找,但沒法確定她指的是哪一間——這裡是住宅區,房屋數量不少,一眼看過去,全都拉著窗簾,並沒有哪一間“看上去一片猩紅”。
江夏戳了戳霧天狗。
這一次,霧天狗成功領會到了主人的意思,它飛向吉田步美指著的方向,沒過多久又飛了回來——步美沒有看錯,那邊真的有屍體,而且還有新鮮的式神。
……
雖然目前還在處理東山先生的事,但在附近發現了屍體,也不可能放著不管。
而且從吉田步美的描述來看,屍體可能還很新鮮,這時候殺過去,搜證難度要低上不少。
佐藤警官歎了一口氣,時間本來就很緊,中間再穿插一起案件,東山先生可能要趕不上飛機了。
江夏給糾結的警方提供了一點動力:“這件案子的凶手,應該是在東山先生酒醉後扶他回家的北川隆。孩子們的筆記本上說,北川隆的拇指上纏著創可貼,那可能是在他布置現場時,被村西小姐的仙人掌刺傷時所留下的痕跡。之後你們可以檢查一下陽台上的仙人掌,至於他的手法……時間緊急,我們路上再說吧。”
目暮警部非常欣慰,深感今天做過的最正確的是,就是厚著臉皮把江夏拐到現場。他很快找人過來檢驗。
佐藤也非常欣慰,深感今天做過的最正確的事,就是厚著臉皮找江夏幫忙——雖然江夏還沒講完作案過程,但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東山先生不難趕上飛機。
隻有柯南心情比較微妙。
雖然江夏隻說了幾個關鍵點,沒有抖出全部細節。但這些話聽在柯南耳中,和直接揭示了正確答案也沒什麼區彆……
不過,想想那個被冤枉的嫌疑人可以被儘快釋放,柯南又安慰自己——雖然自己的心靈再次受到了摧殘,但無辜的人卻得到了救贖,一切都值得的,不虧,一點也不虧。
……
一群人在陽台上辨認了一下吉田步美形容的窗戶,又在複雜的住宅區中花了一點時間找過去。
到了地方,目暮警部按響了門鈴。
按了一陣,一個穿著浴袍,戴著眼鏡,滿臉嚴肅的大叔不耐煩的一把拉開門:“乾什麼?!吵死了!”
雖然對方態度並不算好,但江夏看了一眼他腿上的式神,神色忍不住緩和了許多。
警員們卻不太客氣,他們一邊征詢意見,一邊已經不顧屋主阻攔,闖進了浴室。
然而刷拉一下拉開浴室門之後,浴室裡卻非常乾淨——沒有血,也沒有屍體。
吉田步美一瞬間變成了視線的中心,她壓力驟增,頓時也不那麼確定了,隻低著頭小聲嘀咕:“我感覺像是這……”
江夏卻知道她沒有指錯。
之前在陽台上,他聽到步美形容屍體模樣的時候,就已經有所預感。
此時見到了屋主的樣子,江夏更加確定了——此處可以有劇透。
印象裡,這棟房子裡一共住著兩個人,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其中弟弟田中次郎是個有錢人,哥哥太郎則是一個掌握了弟弟的違法證據,不斷勒索他的寄生蟲。後來弟弟不堪騷擾,終於決定把他哥殺掉。
剛才,弟弟殺完人以後,被掛在陽台上驚叫的步美驚動。他立刻把浴室清洗乾淨,然後試圖利用“他們哥倆是雙胞胎”這一點,設計一出詭計,把可能會找上門的麻煩糊弄走。
剛才,在目暮警部按下田中家的門鈴時,江夏慣例讓鬼在房子裡轉了一圈。
霧天狗很快帶回消息:屍體確實還在屋裡。
江夏於是走到目暮警部旁邊,低聲說:“現在沒有血,不能說明什麼——這裡是浴室,血跡很容易就能被衝刷乾淨,而且我總覺得這裡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灰原哀偷聽到這句話,仔細嗅了嗅,卻隻感受到了消毒水的氣息。但是她覺得江夏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胡謅。
灰原哀於是托著腮陷入沉思:難道隻有特定的人才能聞到?比如經常見血的人……嗯?!
想到這,灰原哀略微一驚。
她抬起手,想偷偷拽一下江夏的衣擺,提醒他注意捂好馬甲。
然而這時,旁邊的柯南突然非常篤定的點頭:“沒錯,我也聞到了血的味道。”
灰原哀:“……”
……難道這其實是某種偵探的獨有天賦?
她想去拉江夏的手默默轉了個彎,落到自己頭上,假裝整理發型。
趴在她頭頂的宮野明美開心的蹭過去,跟妹妹隔著次元來了一個摸摸頭。
目暮警部也深呼吸了幾次,同樣沒能聞到血味,但他非常相信江夏的判斷——江夏畢竟是個硬件設備處在巔峰狀態的年輕人,說不定鼻子比他靈。
而且人家這種破案天才說的“血腥氣”,或許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血腥氣,而是指某種玄妙的氛圍……
以“這裡有屍體”為前提,仔細想一想就能發現,從步美看到“屍體”,到他們找過來,中間其實隔了一段時間。
目暮警部看了看表:“十七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想利用這些時間把屍體從浴室轉移到彆處,其實也並非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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