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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懂了...”
看著周圍那些官員，儘管表情各異，可依舊沒有人率先開口。
李漫天從人群中緩緩走來，一旁的官員皆主動讓出一條路，直到他站在最後一段台階之上，不帶感情的一段話，飄過他們耳邊。
“諸位大人，本帥不得不提醒你們一個已然發生的事實。這座城，已經被北漠占領了，
“就在此刻，這內城城牆之外，有大批蠻子盯著你們頭上的烏紗，他們想住你們的府邸，占你們的家產良田；當著你們的麵玩你們的老婆小妾，把你們的子女當成兩腳羊活活吃了。”
“那些人都是狼，如今入了羊圈，你們猜，三天後的現在，東都會變成什麼樣子？”
人群中，倒吸冷氣的人，膽戰心驚的，越來越多。情緒，是會傳染的。
可李漫天的話，依舊沒有結束
“那些！就是趙貞將之拒在邊境以外數百年的存在！之所以你們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此處，完全是因為本帥的天地眾將那些豺狼攔在大殿之外。
是！下麵跪著的都是你們的家人。你們想罵，想發泄，想動手，隨意，無能狂吠罷了。天地眾就是乾這個的！任大人應該最清楚才是。”
他回首看向任傑，但看到的依舊是憤怒的回應，這麼多官員之中，他的確是最難啃的骨頭。
此情此景，饒是他，看著自己的孫子跪在台階下，也難以保持冷靜。至於其他人眼中，有動搖，有恐懼，有疑惑。
那負麵情緒，感染了大部分人。
“諸位！你們，沒有太多選擇。也許讓你們近距離看看那些北漠人的行徑後，說不定你們還會覺得做生不如做熟，畢竟天地眾和你們，原本還算是同殿為臣。”
“你們還應該感謝我，正因為本帥站在此地，就算是應天王後也不敢輕易踏足，她也得掂量掂量是她的脖子硬，還是本帥的龍泉硬？
想必你們都聽說了本帥單槍匹馬獨闖北漠大營救回趙貞的事情了，換句話說，這裡，反而是東都最安全的地方了。”
李漫天說的很露骨，很直白，但他說的是實話，那些官員相互對視，麵麵相覷，可依舊沒有人表態。
他沒有耐心了。
“不見棺材不掉淚，動手。”
隨手一甩，一聲令下之後，天地眾們就像劊子手一般，在台下跪著的人群之中，隨機拽出十多個老弱婦孺，拖到廣場中央，站在他們的身後，等著李漫天下令。
“從最小的開始，讓他少走幾十年彎路，去了陰曹不用謝本帥。”
輕飄飄的話，就這麼從他口中蹦出，彷佛接下來他要殺的是一隻螞蟻，可地上跪著的，是還不到6歲的孩童.
在前世的話，也就是上幼兒園中班的年紀吧？
那小男孩跪在地麵，眼睛隻看著李漫天身邊的親爹。
“兒啊，兒子啊！！”
在他身後瘋狂嚎叫拚命向前衝的女子，是那孩子的娘親，可無論怎麼向前衝，被天地眾牢牢的擋在人牆之後。
“老爺！救救兒子啊，他才6歲，你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啊啊啊！”
那女人急的快瘋了，雙手瘋狂的扒開身前的天地眾，卻被無情的一腳踢回原地，趴在地上對著台上大哭大喊。
噌！！
小男孩身後的天地眾，高舉起手上的橫刀，連月光都沒有的夜晚，刀刃上卻爆發出寒冷的鐵芒。
“爹，孩兒不想死...”
那小男孩的臉上，爬滿了蚯蚓一樣的淚痕，這樣的年紀，第一次麵對死亡如此近距離，天知道他如何還能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噗通！”
“臣！願俯首大帥，但求放過幼子一命。”
那個喊著幼子無過的官員，第一個跪下了，重重的將頭顱磕在地麵，眼淚刹不住的從他眼眶之中奪目而出，頭頂的烏紗旋即滑落在地上。
他卻拿也不敢拿回。也就在他跪下的同一瞬間，行刑的天地眾，放下了手中的橫刀。
“嗯，不錯的判斷。下一個，從老的開始，沒幾年可活了，省點兒糧食吧，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李漫天連看也不看他一眼，手指向一旁的老嫗，再次下令動手。
“噗通！”
連那老嫗都沒有開口，早有候在一旁的官員效仿第一個，摘下烏紗，跪下磕頭，爬到李漫天的腳邊，連連叩首，青石板台階上，染紅了他額頭的血液。
“臣！願俯首天地帥....求大帥放過卑職的家人...”
“哦？”
李漫天蹲在他麵前，將他托起，可他卻死死不肯起身，似乎隻有跪著，對他來說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那大人可是真心實意臣服本帥啊？”
“...”
當然不可能，不是家人被挾持的情況下誰會心甘情願的臣服一個“賣國賊”？李漫天一早就讓人調查清楚了，誰家是獨子，誰是女兒奴，誰是孝子。
“彆怕，不是心甘情願的也沒關係，就算你們恨我恨的入骨，恨不得啖我肉飲我血都無妨，隻要臣服！本帥便會放過你們的家人，並且保證來日沒有北漠人敢對其動分毫。”
噗通！噗通！
這句話，如同免死金牌一樣。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下跪之聲，如同引發了蝴蝶效應一樣，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全部。
““臣願俯首天地帥”這句話，在此刻圍繞在這片廣場上空。
不，還有一個站在原地。
“任大人看起來不服啊？來！”
李漫天一把拽過任傑，指著台下某個方向：
“任大人的孫子，著實可愛啊，本帥要是有孩子，說不定也是這般乖巧。”
“爺爺..爺爺...”
看著孫子的呼喊，任傑隻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忠孝不能兩全，他算是體會到了。
此情此景，就算是李漫天也不得不佩服這樣的老頑固。
“任大人一家，真是滿門忠烈啊，放心，本帥沒那麼殘忍，不殺老幼。”
“但你們，要上一課血的教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