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裡再次回複了靜懿。
水瑤見他不說,也就懶得問,隻是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將身子靠在轎壁上休息,或許是因為昨晚沒睡好,一會兒竟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望著女子絕美的小臉,玥南宸主動伸出胳臂,將女子抱在懷中,緩緩的勾動唇角笑笑,看來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剩下的就要看他的努力與運氣了!
轎子一停,細微的晃動就讓水瑤醒了過來,抬眸對上男子淡笑如彎月,甚至還帶著一抹得意的臉,水瑤不悅的皺皺眉。
她竟然睡著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似乎是事實!
“發什麼呆啊?驛館到了,如果還困,就上床好好的睡!”玥南宸低低的笑著,眸光中瀲灩波光流轉,那得意更濃。
水瑤這才意識到她還在男人的懷中,冷冷的將他推開,再順便附送上白眼一枚,雖然覺著自己的行為有些幼稚。
對玥南宸,她的警惕性似乎越來越低了!
藍水瑤前腳下轎,玥南宸後腳就跟了出來,因為婚宴還沒有散,寒國與硨磲國的使臣還有玥南軒都沒有回來,偌大的驛館就顯得有些空曠。
水瑤向著驛館走了兩步,仿佛是故意的一般,在門口突然停下來,“玥南宸,我說過,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的瓜葛,我已經在外麵找好了房子,所以既然你那麼喜歡我那個房間,我就全部的讓給你了!”
玥南宸低低的笑笑,他知道藍水瑤一定是在為剛才在轎子裡睡到他懷中的事情懊惱。
於是淡然道,“好啊!可是你不想知道七綻玲瓏的消息了嗎?說不定白刃已經在裡麵等我們了!”
玥南宸輕輕的挑挑眉,話裡全是誘惑。
水瑤在柳意柔的煉丹房中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現在目前來看,她隻能相信這條線索,但是……
她眸子一暗,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在驛館,人多眼雜,的確不是一個合適的地方!
“有消息你就派人到玉安客棧找我,我自然會來!永南大王爺,我等你的消息!”她手指掠過腮邊,輕輕的按了自己的唇之後,迅速的點在男人的唇上,眸色蕩漾一片嬌媚,“現在正是你表現誠意的時候了!”
當那滑膩熾熱的指尖輕點在冰涼的唇上之時,玥南宸的眸子在瞬間變得緊窒幽人。
他抬起頭,看著女人紅衣翩飛,青瀑飛揚,瞬間便不見了蹤影,隻有那低低的笑聲,似遠空銀鈴,低低的傳來。
“妖精!”薄唇一動,兩個字從男人的唇中吐出,一雙黑眸中布滿了寵溺的笑意。不知道這個魅惑人心的妖精,什麼時候才肯收斂妖氣,落入他的懷抱!
玉安客棧的後院是與一處院落緊連的,用來招待那些喜歡幽靜的客人。
脫了鞋襪,露出玉白雙腳,懶懶的蜷縮在圓椅上,青瀑垂下,擋住了小臉,又是一身紅衣,在魅惑的燭光下,遠遠的一看,讓人禁不住從心中生出一抹寒氣來。
當門外響起衣袂翩飛的聲音時,蜷縮在圓椅中的女子突然由死豬般慵懶變得宛如狸貓一般警醒。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水瑤冷聲喊道,“我真的想知道,你手下到底有多少人,可以如此輕易的知道我的行蹤!”
在南玥如此,在彌羅國還是如此,這玉安客棧是盈綠昨天剛剛定下來的,他竟然能夠這麼快找到這兒,幸虧他們不是敵人,不然的話……
水瑤眸光一暗,快速的閃過一抹嗜血與殺意。
“這個世界上,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會知道!”緩緩的轉身,絕美的容貌,清幽的氣質,男子翩然而來,鐘靈毓秀,聲音更是輕輕渺渺,似煙似幻。
懶懶的倚在圓椅上,水瑤知道比飄逸,比美麗是比不過這個男人了,於是變成另外一種氣質,魅惑,這是這個男人沒有的!
“好,那你知道我與阿羅的血誓如何解嗎?”聲音甜甜的,帶著細細的尾音,芊臂支著腦袋,懶懶的望著眼前的男子。
“知道!”飄忽的語氣中帶著一點自豪,“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除非我不想。”
懶懶的挖挖耳朵,這麼臭屁的話為什麼聽著這麼耳熟呢?仿佛她也曾經說過!
“洗耳恭聽!”懶懶的吐出四個字,再次將身子蜷縮在圓椅上,女人就像是沒有了骨頭,從上到下都透出一抹慵懶與隨意來!
“這個世界上,解血誓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找一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男人交合,另外一個則是樓溪國的聖水之源!”
男子坐在她對麵,垂下眼簾,靜靜的坐著,深咖色的發絲懸垂於身
後,貼合在他的青衫之上。
水瑤望著他,想要找出一點端倪,哪怕是蛛絲馬跡,不過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是那般飄渺輕忽,就連這些話說出來,都沒有大的情緒波動,哪裡還有什麼端倪?
“那我選第一種,你可知道這世界上,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男人在哪裡?”水瑤嗬嗬嬌笑,懶懶的伸伸蠻腰,魅惑的眸光若有似無的斜睨著他。
方才還是雲淡風輕的男子瞬間抬起頭,藍色眸子中似乎迅速的掠過一抹什麼,但是很快便隱入無形。他雙眸一闔,幽幽道,“你真的想用這種方法解咒?”
“是啊,說不定那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的男人是個帥哥也說不定!你說的那聖水之源虛無縹緲,誰知道找不找的到?”水瑤輕笑著,攤攤雙手。
“阿彌陀佛……”低低的,他念了一句,眉宇之間竟然有了掙紮。
“你真的知道那個人是誰,在哪裡?”水瑤望著他的麵色,不敢置信的低低開口。
“我知道,但是我不會告訴你!”他幽幽的開口,掌心一伸,雪白的掌心中是一縷黝黑的發絲,“還記得這個嗎?是你留在溪田中的,那些女孩子們每天都將它綁在發辮上……”
“天問,我隻需要知道那個人是誰!”水瑤冷聲道,眸色有些不耐。
如果血誓的事情沒有發生,她或許會遵守她當初的諾言,與他合作,找聖水之源,但是現在,她懷疑這一係列事情的發生都是這個男人在背後搗鬼。
去他的什麼溪田,不能見太陽又不是會死,這天底下那麼多比他們還可憐的人,她都沒有去憐憫,為什麼要淌這渾水?
而且她是樓溪國聖女的身份一暴露,招來的就是殺身之禍!她又不傻,才不會這麼做!
天問抬起臉,青衫下淺露的三根瑩白玉指,略微一動,“你真的……”
“彆那麼多廢話!”水瑤不耐道,冷聲道,看他怎麼回答。
“好!”他低低的應了一聲,水瑤正不解,就見他垂下眼簾,那飄渺的青衫突然從他肩頭揚起清瘦的胸膛,就像那天山之巔的白雪一般潔白,緩緩的呈現在她的麵前。
房間裡的燭光似乎在瞬間黯淡了,麵前男子的肌膚帶著一抹聖潔的光輝,如雪山病蓮綻放在她的麵前。
他抬起眼眸,藍色的瞳眸中幾乎沒有任何的表情,“我就是那個人,我的身體,你想要可以拿去,但是作為交換,我要你找到聖水之源!”
冰涼的聲音在曖昧的氣息中流轉,水瑤在一驚之後,就是低低的輕笑,最後越笑越大聲,最後整個人都癱倒在圓椅上。
“天問啊天問,為了樓溪國你算是機關算儘了,這樣一來,不管我怎麼選擇,聖水我一定要找,是嗎?”
半裸坐在女人的麵前,天問緩緩的抬起細長優美的脖頸,優雅而美麗的點點頭,“不管你是不願還是願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