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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早就吩咐過了,如果永南王發怒,獄卒趕緊離開。反正這監牢就是派上二百個獄卒也擋不住玥南宸,他想要出來便會出來!
月色如水,從天窗傾瀉而下,幽幽的打在男人落寞失意的臉額上,玥南宸委屈的嘟著嘴巴,回眸找那個被他丟在地上的饅頭。
水瑤懶懶的斜躺在裝滿珠寶的箱子上,將男人的落寞與委屈儘收眼底,這時候的玥南宸褪去了戾氣與狠絕,就像是一個飽受委屈的孩子。
“嗬嗬!”水瑤情不自禁的嬌笑出聲,笑聲甜膩邪魅,卻又似乎帶著一抹嘲諷。
“笑什麼?”玥南宸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見她整個人躺在那紅木箱子上,更是顯出玥南宸的狼狽來。
藍水瑤不回答他,隻是盯著他手中的乾饅頭,看他一點一點的吃下去,許久,她豔紅的唇一抿,“我還以為你會忍不住衝出去呢!沒有想到這麼乾的饅頭你也吃得下去?”
玥南宸不理她,確切的說是沒有時間理她,隻見他白眼一翻,拚命的拍打著胸口,似乎是噎到了,想要回身找那一碗水,卻再被他打翻在地了,哪裡還有?
“接著!”就聽女子嬌聲喊了一句,一個白玉青花瓷的瓶子就丟了過來。
玥南宸趕緊接住,打開瓶塞,一股濃鬱的酒香就撲鼻而來,他立即咕咚喝了一大口,脖子一梗,然後舒坦的喘了一口氣,然後再嗅嗅,又喝了幾口。
這是玥南軒最愛喝的梅子酒,皇宮裡一年也就釀一百斤,隻有重大節日的時候才會拿出來,想不到竟然送給藍水瑤當水喝!
玥南宸越想越覺著憋氣,舉起瓶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個解氣,那晶瑩醇香的酒沿著他削薄的唇角流下來。
喝了個痛快,玥南宸抿抿唇,正要道謝,就聽見女子慵懶的話語涼涼的響起來,“一瓶酒一千兩銀子,王爺可記好了!”
剛剛釋懷的怒氣又情不自禁的積聚起來,玥南宸冷笑一聲,“你倒是很會做生意!藍水瑤,你真的這麼缺錢嗎?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
玥南宸的眸光若有若無的輕掃過她身下的大箱子。
“誰不缺錢?”藍水瑤懶懶的斜睨了他,一下子坐起來,可是終究還是沒有離開那大木箱子,玉白的雙足一下一下的輕輕的敲打著,
“你是沒有受過那種饑寒交迫的滋味,沒有食物,沒有衣服,連生存都是問題,到那時候,你就知道錢的重要性了!”
女子的聲音幽幽的,少了那份甜膩,多了一份沉重。
玥南宸抬眸看著她,燭光下的女子極美,黝黑的眸子裡卻多了一抹冷漠與狠絕。
“藍穆對你不好嗎?”玥南宸低聲問道,堂堂丞相家的小姐,也不可能饑寒交迫吧?
水瑤懶懶的挑挑眉,不打算回答他的話,輕如狸貓一般從箱子上跳下來,隨意的身姿一擺,裙角飛揚,任性飄舞,一揮手將燭光揮滅。
玥南宸那邊是沒有燭火的,所以這邊一熄滅,整座天牢就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隻有頭頂上那小窗傾瀉下來的月光勉強朦朦朧朧的看出物件的輪廓。
玥南宸是習武之人,眸光自然比一般人敏銳,但是也隻能看清大概,看不到細節。
“為什麼熄了燭火?”玥南宸冷聲道,本來與她聊著天,覺著時間會過的快點,沒有那麼煎熬,如今一下子沉寂在黑暗中,他還真的不知道做什麼了!
“我要洗澡睡覺了!”女人慵懶的聲音傳過來,伴隨著衣衫的悉索聲。
玥南宸心中一動,聚集了精力去看,那玉色的屏風旁邊是一個大大的浴桶,裡麵是伺人先前剛剛換上的熱水,水汽嫋嫋,女子麵對著他,緩緩的褪去身上的衣衫。
頓時,一抹豔麗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屏風上。
雖然天黑,又加上屏風阻擋,玥南宸瞧不真切,但是性感撩人的弧度卻瞧得清清楚楚。
當視力受到影響,嗅覺與聽覺便會更加的敏銳,空氣中淡淡的飄逸著女子身上的媚香,玥南宸突地覺著又口乾舌燥起來。
他抓起身邊的酒瓶,卻忘記一瓶酒早已經被他剛才牛飲一般全都灌了下去!
他心情煩躁著,猛地抓起身邊的稻草,冷聲吼道,“藍水瑤,你聽著,我不允許你嫁給玥南軒,你是我的小妾,除非我休了你!”
嘩嘩的水聲有瞬間的停滯,但是很快更大聲的響起來,仿佛是對他那句話的抗議。
玥南宸鬱悶的坐在稻草上,生平第一次,無力與彷徨籠罩了他的心。
這夜為什麼如此漫長?三哥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對藍水瑤是真的還是假的?而且那個死愛錢的女人,抱著那些冷
硬的金銀珠寶睡覺,不會咯得慌嗎?
實在睡不著,玥南宸乾脆坐起來,靠近隔壁,“喂,藍水瑤,你睡著了嗎?”
隔壁不答,他又喊了一聲,這次終於反應,隻見簾幔輕動,回答他的是一陣勁風,他直覺的接住,如手的是一翡翠如意,一看就是質量上乘,在月色中發出幽綠的光芒。
這個時候,丟給他一壺酒要比一塊翡翠有用的多,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他擠擠眉眼,第一次有了玩笑的衝動,再次高聲叫道,“藍水瑤?藍水瑤?”聲音幽幽的,仿若叫魂一般,在黑沉沉的天牢中回蕩。
破風聲再次傳來,玥南宸以為又是珠寶,剛要伸手接,卻被那銀光刺得眼底一縮,直覺的閃過,噗的一聲,那銀針刺入他身後的牢欞。
玥南宸將身子移過去,拔出銀針,心中一陣後怕,幸虧沒接,不然……再回眸望望那簾幔下女子靜靜躺著的身影,他心中又是一陣怨憤。
藍水瑤,果真是小氣,估計第一次那翡翠是她惱怒中丟過來的,沒有反應過來,如今清醒了,再也不舍得丟了,連暗器都使了,也不怕誤傷了他!
將身子倚在牢欞上,玥南宸也不喊她了,隻是抬著頭望天,希望這難熬的一夜趕緊過去,明天就會有千魂的消息。
透過簾幔冷冷的注視著男人落寞的背影,藍水瑤思慮著今日發生的一切,這天牢根本困不住玥南宸。
如果如他所說,他想要皇位,他想走便走了,外麵早就變天了,為什麼他寧可受這麼多的委屈也留下來?而且他要殺她的時候,她根本就感覺不到他的殺氣!
這個男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月色幽幽,聽著男人細細的呼吸聲,水瑤逐漸的進入了夢鄉。
一抹白影迅速的從屋頂跳入院落。
“誰?”正坐在床榻上療傷的白刃警醒的抬眸,當看清麵前男子笑嘻嘻的一張臉時,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複又閉上眼睛,慢慢的調息。
“你的傷似乎很重,為什麼?”千魂在他麵前的椅子上坐下來,自顧自的倒了茶喝。
白刃抬眸,“什麼為什麼?”
千魂甩甩手冷笑道:“爺那一擊雖然用了幾成力,但是你要運功抵抗根本不可能傷的這麼嚴重,你根本就沒有運功對不對?”
白刃突地張開眼,眸光痛苦的一縮,果然,什麼都瞞不住千魂,不過千魂都看了出來,爺會不會也……他咬咬唇,眸子變得幽暗深邃。
千魂幽幽的歎了口氣,“你還是不想說出原因嗎?”
白刃複又閉上眼睛,削薄的唇角冷冷的抿起來,緊皺的眉頭暴露出他內心的激蕩。
“算了,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但是你大可不必因為這件事情傷害自己,尤其是現在,爺在天牢中,皇上的態度又不明確,不知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