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一頭霧水。
周圍的人,也開始對著這幅畫議論起來!
“好畫!好畫呀!這不愧是名畫!”
“如此難得一見的畫作,簡直是國之瑰寶啊!”
“你看這幅畫,不但畫得生動形象,而且人物栩栩如生!畫中場麵雖小,卻蘊含著大氣磅礴之感!”
“我的天,這就是一代大師的作品嗎?實在是大開眼界!”
其中一人目露激動,神情近乎瘋狂地指著那幅畫!
“你們看,這幅畫中,不但有山村、孩童以及山河大地!”
“除此之外,還有花草樹木,獸鳥魚蟲!簡直就是包羅萬象啊!”
“不過僅僅一幅畫而已,卻能描繪出眾生百態、壯美山河!真的是了不得啊!”
站在他旁邊的人,聽見這番話,也是激動無比!
連連點頭讚同!
“這位師兄說得沒錯!”
“此畫麵積雖小,卻是把我華夏的一代代祖輩,和我們世世代代生活的這片土地,結合在了一起!這不就是我們華夏五千年的縮影嗎?”
“能作出此畫的人,絕對是心懷天下,早已隱世不出的高人!”
“此生能在這裡和此畫相遇,幸哉!幸哉!”
他看向此畫的神情非常肅穆,甚至眼中還閃爍著一絲淚光!
隨後又哀歎一聲:“想我吳雲雖在書畫圈小有名氣,也自認所作之畫,高雅不凡!可要是和這位前輩比起來,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吳雲默默搖頭,歎息一聲:“若是能與此高人前輩見上一麵,得遇他指點一二,此生死而無憾!”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對繪畫藝術非常癡迷的人!
為了藝術,甚至甘願赴死!
秦鋒聽到這兒,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
有些頭皮發麻!
他拍了拍吳雲的肩膀,硬著頭皮問道:“哥們兒,你真覺得這幅畫那麼好啊?”
“嗯?”
吳雲撇了他一眼,隨後翻翻白眼道:“廢話!”
“這可是無雨子大師的作品,能不好麼?”
“哼,不過算了!跟你這毛頭小子也說不明白,你懂畫麼?”
他略微嫌棄的,將秦鋒推遠了一些。
秦鋒見他這副態度,撇撇嘴,爭辯道:“我怎麼不懂畫了?”
“小時候,我畫過不知道多少幅畫!我師父都說我天賦異稟呢!”
說完,他又指著懸在高空那幅畫,一一指點:“你看,這富村山河圖上,有一處村莊,你看見了麼?”
“看見了!”吳雲愣愣的點著頭,不知道秦鋒要說什麼。
“那個村莊,是無雨子從話本上看到後,隨手複刻出來的!根本不是他親眼見過,或者想象出來的!”
“什麼——”
秦鋒此話一出,周圍的人全都驚叫一聲!
可謂是一語激起千層浪!
他這話,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大家誰都不是傻子,秦鋒這話裡的意思,不就是在說,無雨子大師的這幅畫,是抄襲的嗎?
這下子,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吳雲最先反應過來,開口便罵道:“臭小子!乳臭未乾!你怎麼敢如此口出狂言?!”
其他人也是一臉怒容!
“小子,你居然敢汙蔑大師?!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抹黑的是誰啊?那可是書畫界的傳奇!你瘋了!”
“無雨子大師,豈是你這種小輩能夠侮辱的!”
“悲哀呀,悲哀!沒想到,我華夏的後代,居然如此蔑視先人祖輩!這真是國之不幸啊!”
“真是墮落的一代啊!我華夏這是藥丸了呀!”
眾人一個個怒視著秦鋒,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一頂頂大帽子,不斷地往秦鋒頭上甩過來!
那樣子,好像秦鋒是什麼曆史罪人,要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似的!
秦鋒簡直無語至極!
“行了吧,一幅破畫而已,瞧把你們給激動的!”
“至於麼?”
“說不定,這破畫就是某個小孩子隨手畫的而已……”
秦鋒此時忍不住說出真相,可惜眾人誰都不信!
一個勁地怒斥秦鋒!
此時,吳雲身邊的一個小弟子,也忍不住看著那幅畫說道:“師父,我看那小兄弟所說,不是沒有道理!”
“你看,這幅畫從它的做工顏料來看,都是十分粗糙的!”
“所用紙張,也是十幾年前的廉價之物!”
“更重要的是,這幅畫雖然畫法還可以,但整個構圖十分淩亂,光影設計也十分隨意,一看就沒有受過係統的訓練……”
他話還沒說完,吳雲頓時氣的一頓批!
“豎子!給我住口!”
小徒弟嚇得麵色蒼白,立刻不敢說話了。
吳雲氣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隨意評判大師的作品?連我都不敢!”
“紙張用得廉價點怎麼了?誰還沒有個落魄的時候?這影響他日後成為大師嗎?”
其他人也紛紛道:“是啊,這恰恰能體現出,大師的風範和不拘小節!”
“隻要畫得好,就是畫在牆上,那也是藝術品!”
“達芬奇知道吧,他小時候還在大街上畫呢!影響他成為大藝術家、大畫家嗎?”
吳雲繼續訓斥:“至於說,這位大師有沒有受過係統的藝術訓練,那我的確不知道。”
“可話又說回來,有哪一個真正的大師,是科班出身?畫畫和藝術,那都是天賦至上!”
“沒有天賦,畫一輩子,也是庸人!大天賦者,隨便一畫,就可以成名成聖!和他有沒有受過係統訓練,沒有任何關係!”
其他人一聽他這番話,都是紛紛鼓掌!
他們都是圈子裡的人,自然對這番話十分認同。
更重要的是,無雨子大師可是他們一生的追求,甚至是他們的精神象征!
他們絕不能允許,自己的偶像遭受到任何質疑!
吳雲這一番說辭,顯然說到他們心坎裡去了!
而小徒弟此刻被師父當眾一頓訓斥,也是嚇得瑟瑟發抖!
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而是連連點頭:“是是是,師父說的是,徒兒錯了!”
眼見自己徒弟當眾認錯,吳雲這才罷休!
隨後又看向秦鋒:“小子,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大師,不是你可以隨便侮辱的!侮辱也要拿出證據!”
他這話說得振振有詞。
秦鋒很是無奈,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這幫人,擺擺手道:“行行行,隨便你們怎麼吹吧!”
他總算是明白了,和這幫人講理根本講不通!
白費口舌!
他真是搞不懂,自己畫的這幅畫,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怎麼從一個自己隨手的塗鴉,變成了如今高高在上,被人奉若神明的名畫佳作了?
這也太離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