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從天而降,尚未與陽太交手。
砰的一聲。
一個叛忍就經驗老道的在半空掠至他背後,用膝蓋將他壓倒在地。
一隻手死死按住月的腦袋,獰笑著,“速度太慢了…小鬼。”
“是嗎?”
月詭異一笑。
驟然,反手抓住了叛忍的手臂,接著用力一擰。
男人臉色微變,依靠技巧掙脫了月的反製,瞬間起身後撤。
他看著手臂上的幾條瘀血,目光大驚。
一個少年…哪裡來這麼強橫的力量?
金縛之術。
在後者跳開的刹那,月就已經翻身雙手快速結印,男人還沒有退到足夠安全的距離,身體就僵住了,無法動彈。不過,金縛之術的硬控時間,隻有短短幾秒,一來是月的忍術尚不熟練,二來是兩者間的實力差距。
但幾秒鐘,對月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露出嗜血的笑容,拋棄了背後的陽太,一個彈跳,用力將苦無刺向對方麵門。
叮!
不過,還是失敗了。
在他靠近的途中,陽太就已經貼身而至,一腳將月給踢飛。
但叛忍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月的身形墜落到幾米之外,整個人猶如一頭匍匐的野獸,彎腰半爬在地上。
他剛落地,背後就閃現出了另外兩名敵人,一左一右,揮動武器,封鎖空間。
砍向他的本體。
唰!
月的位置,僅留下了一件飄蕩的火雲袍,衣服被利刃割成了碎片。
月本人借著寬大火雲袍的遮掩跳走了。
在火雲袍碎裂之際,兩人瞥見了一張燃燒著的起爆符。
轟!
下一秒,震耳欲聾的爆炸和衝天的煙火乍起。
“火遁龍火之術!”
起爆符的餘威還沒散去,陽太就觀月好似一隻壁虎趴在對麵的一個廢屋之上,熟練結印。
口中噴出火焰,再一次覆蓋住了起爆符的波及區域,將他們籠罩其中。
隨即,還沒完。
月趁著空隙,變化了一下身位,再次結印。
“風遁大突破!”
一陣淩厲的風幕刮起,隨著風與火的結合,除了風遁本身的威勢之外,也助漲了火焰的擴散和燃燒。
一時間,不光據點的門牆被焚燒,就連整條街道都變成了‘洶洶火海’。
這裡是荒村,生長著許多雜草與老舊的木製破屋,很適合火情的惡化。
這兩種忍術都是c級,但釋放出的威力因人而定。
對方具有人數優勢,所以,月的想法是先改變戰場環境,讓視野受阻,方便自己行動。
他體形占優,更好隱藏。
嗖!
然而,下一秒,火光就被切割開來。
一道幾乎用肉眼無法直視的風刃破空而至。
是風遁風斬,月認得這個忍法。
隻是這忍術的速度與範圍,有點驚人。
他腳下的小破房霎時被風刃轟得粉碎,他的體表也被濺起的雜物擦破了皮。雖然躲開了,隻是剛落地,眼角的餘光就瞧一道黑影從側後方殺了過來,月剛抬起苦無進行招架。
他的瞳孔驟然渙散。
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扭曲,出現了一些離奇的變化。
幻術!
敵人之中,有精通幻術的忍者。
不好!
一人已經殺了過來,他又中了幻術,這個組合技配合得十分巧妙。
形成了必殺之勢。
“小鬼…到此為止了!”
衝來的人,發出冷笑。
聽聲音,是陽太。
“幻術是通過乾擾敵人五感,攪亂目標的查克拉流動,從而讓目標陷入幻覺之中。所有非瞳術的幻覺,都可以依靠打亂自我體內的查克拉流動來破解,另外,也可以靠疼痛來刺激神經…雖然也可以憑借硬實力解開,但自己明顯做不到那一步。”
關鍵時刻,月作為一個穿越者的優勢就突顯了出來,他的大腦裡下意識的閃過了‘資料’。
然後沒有半點遲疑,他雙管齊下,一邊咬傷了舌頭,一邊打亂了自己體內的查克拉。
而在陽太看來,月還想要反抗的身體,頃刻就僵在了原地,手臂無意識的下擺,完全喪失了行動力。
“哈哈!”
他將苦無精準的刺入了月的身體,鮮血隨即流出。
隻是,剛笑出聲。
他就懵了。
不是手感不對,他確實刺中了月,是位置不對。
他要刺的,是月的心臟,而非側腹。
在命中前的一刹那,月十分細節的改變了體位。
故意引他上鉤。
陽太低頭,看到了月那一雙清明的眼睛,還有因為一瞬間的受傷和疼痛,而血絲密布的發紅眼珠。
破掉了?
同伴的幻術,一瞬間就被解開了?
這小鬼!
陽太發出一聲悶哼。
他插中了月,月也刺中了他。
不一樣的是,月的苦無穿透了他的喉嚨。
他內心是確定月必死無疑,又陷入了幻覺之中,所以…他在近身時,放鬆了警惕。
主要,是怎麼也想不到月可以在短瞬間,解開幻術。
“你這種人,還真不適合曉呢…太菜了。”月瞅著不敢置信的陽太,嘴角流出了血水,“以外表和年紀來評判一個人的實力,盲目斷定危險等級,本身就是大忌。”
“我說過吧…我會割下你的腦袋。”
直視著陽太臨死前的雙眼,月陰惻惻的笑了一下。
舉起的手,慢慢轉動。
苦無這種利器相比較刀來說,並不適合切砍。
但他卻以蠻力,強行撕扯開了陽太的脖子。
陽太眼珠暴起,哪怕是瀕死,還保留有一絲意識。
從他的表情上看,他似乎能夠感受到脖子被破壞的痛苦。
“太好玩了…你的模樣,讓我有點享受呢…”
眼前的少年,像是一個瘋子,有點病態的說著。
好似在獲取他應得的戰利品。
砰!
但此時畢竟還處於戰鬥之中,被殺得僅僅隻是陽太一人。
月還沒有割掉陽太的腦袋,一個敵人就襲殺而至。
雖然月用另一隻手快速拔出苦無招架了一下,但人還是被擊飛了,苦無也脫手甩了出去。
但讓趕到之人,頭皮發麻的是…月在飛出去的一瞬間,抓住了陽太的頭發,將他那沒徹底斷掉的頭顱給借力揪走了。
這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月的身體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滿是塵土。
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一隻手拎著陽太的腦袋。
因為咬傷舌頭,已經是滿嘴的鮮血。
嗖的幾聲。
剩下的幾個敵人依次現身。
除了其中一人忍服被燒爛,體表受了一些輕傷外,其餘四人都安然無恙。
這在月的意料之中,畢竟,對方人數占優不說,也都是經驗老道,實力從等級來看,也都在他之上的強者。
五人並沒有快速乾掉月。
說實話,剩下的五人都被月的表現給驚到了。
他們一開始並沒有將月放在眼裡,以為一個照麵就能解決的。
但現在…他們已經明白,這個小鬼有點不一樣。
很危險!
雖然實力還不夠看,但這種瘋批的性格,還有由內自外,散發出的嗜血感…都讓人不敢輕視。
“和陽太說的不太一樣,一個剛畢業的小鬼,不會有這種反常的戰鬥直覺與敏銳度…就算說是天生的,也不可能!沒有經過鍛煉積累經驗,是達不到這一步的。”
“連著放了兩個c級忍術,似乎還有餘力…查克拉量的水平與調動的速度,也不是他這種年紀該有的。”
“草隱那種地方,竟然會出現這種小鬼…不是親眼看到,我真很難相信。”
幾個人盯著月,議論道。
“喂…”
月手上翻轉著掏出一個卷軸,打開後,一把被封印的長刀握在了手裡。
他喊了一聲。
摸了摸陽太死不瞑目的臉蛋後,將其扔在一旁。
伸出了血拉拉的舌頭,語氣癲狂又邪氣,“前輩們…遊戲可還沒有結束呢,怎麼停手了?”
“……”
幾人對視一眼。
最終,五人裡實力最強的那位開口了,“小鬼…你不是曉的人,沒必要這麼拚命。我現在改變了念頭…我挺欣賞你的,怎麼樣?要不要加入我們?”
“說實話,你很讓我們吃驚,但你也應該明白,繼續打下去的話,你的下場和陽太一樣。”
“我們確實有點小瞧你了…接下來,我們不會留手的。”
“策反我?”
月笑了。
“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情?”
“我和你們廝殺…單純是我想這麼做…與曉,與你們的事,無關。”
說著,月不再墨跡,主動衝了過去。
先發製人。
隻是,他剛動身。
敵人中的一個頓時手掌拍地,接著,一根根巨大的石柱拔地而起,想要衝撞上他。
雖然被月及時躲開,但還是如牢籠般精準的封鎖住了他。
而另有一人,揮刀而至。
在貼身來的過程中,這人身影逐漸模糊,有點虛化的樣子。
一時間讓月的視線難以捕捉。
月心頭一動,他所了解的忍術,隻是原著聚焦在忍界的一部分,也是透過觀察一眾劇情角色的視角所了解的,並非整個世界的全部。忍術本來就五花八門,多種多樣…他腦中的前世記憶,是有優勢,但並不絕對。
就比如,當下自己所見的這種模糊身形的忍法,他就不認識。
不是簡單的隱身術,也不是透遁那種高級忍法…配合驚人的身速,威力必然可怕。
事實也是如此。
一抹看不見的刀虹,直接砍在了月的身體上。
是當刀刃切到了皮膚,感受到了疼痛後,他才進行的快速反應。
能有這種‘不走大腦神經’,下意識的反應,要感謝他在死神中的曆練。
隻是,他能反應過來一刀,不敢保證砍在身上的每一刀,都可以避開。
而且,這種反應,是用傷勢換來的。
鮮血從腹部的傷口,飛濺而起。
月隻來得及施展分身術,企圖用分身來化解劣勢,但這種低級的術,在應對這種場麵時,效果幾乎為零。
他的對手不光一個。
這是最致命的。
一閃而過的纏鬥下,月的身上已經多了數道皮開肉綻的傷口。
就在他還掙紮之際,一條鎖鏈從暗處爆射,霎時纏繞住了他的腰身,並擴向四肢,鎖住腳足。
然後將他整個人都懸吊了起來。
這一切看似漫長,實際從月出手,到被困住,前後甚至沒有半分鐘。
能打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這五個的實力,不是昌大或村正那種人能比的,主要是因為他們都常年活動於戰場之上,而且,能成為叛忍,也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月應該感激蹲守在村子的曉成員,即便有陽太這個內奸做局,幾名曉的成員估計也殺掉了一些對手,其中肯定不乏更厲害的角色。
不然,如果麵對更多的人,或更強的家夥…月撐不到現在。
重傷在身,精疲力儘。
死局…
一切都結束了。
但…月卻笑了。
持刀者也終於顯出了清晰的身形,一臉冷酷的竄來,準備給予他生命的終結。
“一起死吧。”
月突然開口道。
從一開始,他就不認為自己能乾掉對方六個人。
這是很不現實的。
但…他有他的法子。
以身入局,以身為引。
起爆符是一個好東西,隻要數量足夠多,威力就會大到驚人。
這短短不到一分鐘,月對於戰局走向的分析就沒停止過,他已經預判到了自己的下場,當對方中的一人施展土遁,企圖將他困住時。月就已然得出了一個最佳的戰鬥方案。
一個狹小的戰鬥場地…空間有限,起爆符的威力也會變得更加集中。
敵人雖然認真了…但還是出現了紕漏。
嘴上說不會小看他,骨子裡依然有著高人一等的傲氣。
很難改變。
對麵的心思放在了殺他個體之上,而他,一直利用鮮血來隱蔽起爆符的位置。
這裡要說一下,起爆符的種類有很多。
比如常規起爆符、或威力更大的方形紙起爆符,還有不怕血水侵染的油紙起爆符等等。
起爆符越特殊,威力越大,價格也會昂貴。
這種東西不是一般忍者能夠消耗得起的。
但風魔涼真,也就是月的父親,自從紮根草隱村後…幾乎將所有的收益,都用在忍具和起爆符上了,通過家中倉房內的儲備就不難看出。之所以這麼用心,原因隻有一個。
培養月。
像特殊的起爆符,連風魔涼真自己都不舍得用。
對於一個普通忍者來說,尤其是像草隱村那種情況,外加如今忍界的動蕩,風魔涼真很清楚,想要自己的孩子存活下去是多麼困難。能夠將其培養成才,又要付出多少心血。
普通的忍者想要翻身,想要在村子立住腳…沒有資本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他唯一能給月做的。
這一次接任務,知道要來雨之國,出於對這邊形勢的忌憚,月可是將倉庫裡全部的家底都拿了出來。
雖然數量不多,但炸死幾個實力沒那麼變態的家夥,應該是夠了。
聽少年魔怔的說出一起死吧這幾個字後,持刀男頓時反應了過來。
“你!”
他大罵出聲。
因為周身的一些方位,已經隱隱有火光溢出的跡象。
是起爆符,還並非常規起爆符。
已經來不及了!
持刀者對於月的瘋狂程度有了新的認識,這是要同歸於儘!
他出現了思維誤差。
一張起爆符可是很貴的,更彆說特殊起爆符了。
一個剛畢業的小鬼,怎麼可能有這些錢。
但他也沒辦法去追究這個問題了。
因為…下一秒。
火光就吞沒了一切。
所有石柱全部崩裂…
“3。”
“2。”
“1。”
月的心中一直在默念,當數到1時,他立刻閉上了眼睛。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白白送死。
他有著最大的一張底牌。
也是他作為穿越者的bug。
唯一可以扭轉局勢的關鍵手段。
這…才是他的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