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來了，何凡將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趙成這個人我聽過，是個奇人。”沈青有些古怪地道：“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彆看他跟誰都聊得過來，但大部分人內心是抗拒的。”
“為什麼？”何凡疑惑道。
“因為這家夥乾的是挖墳掘墓的活，不是在挖墳，就是在去挖墳的路上。”
沈青神色複雜地道：“但他也是有原則的，有名有姓的不碰，彆人祖墳不碰，專挑那些無名無姓的。”
“這算個什麼原則，不還是挖墳掘墓麼？”青羽翻了翻白眼：“地祇爪牙也乾這事。”
“他隻求財求寶，不碰屍身。”沈青道。
何凡神色古怪，盜墓這個職業，難道是從趙成這開始的？
“他說有福地遺跡消息，八成是真的，但他若是請人，還真請不到，畢竟大部分人是要臉的。”沈青說到這裡，看向他：“你要臉麼？”
“你要嗎？”何凡反問。
“表麵是要的。”沈青認真想了一下，暗地裡可以不要。
“我也是。”何凡讚同。
表麵上過的去就成，若真是福地遺跡，彆說麵子，裡子也可以不要。
“此事我會調查，若是碰不得，就不去。”沈青道：“有些遺跡，是地祇爪牙布置的陷阱，趙成估計也分辨不了。”
何凡點點頭，這事確實不能急。
沒多久，王伯送來飯食。
兩人吃飽喝足，沈青也沒走，陪他聊著天，講講福地和修煉的事情。
雲夢外圍的福地洞天，基本都被清掃過了，扒了個乾淨。
深處的福地通天，五帝時代清掃過，但後來唐朝崩了，就沒人管了。
深處太凶險，那些觀天者和相地師，也憐惜自己性命。
雲江縣現在保存的福地洞天，都被那些老牌天師，地師，縣令，各大家族瓜分了。
沈家就有一個殘缺的福地，隻剩下大致框架了。
沈凝修行皇天大道，成為觀天者，本是想借皇天大道壓製地祇陰煞咒，現在看來效果一般。
而修煉之道，現在的修行，都是積累清氣濁氣，主打的一個日積月累。
想要提升快些，便是弄一些藥材，或者寶物，加速這個積累過程。
皇天後土，五帝大運，都是如此。
沈青的知識很駁雜，什麼都有涉獵，哪怕不是觀天者，也有了解。
對於天神地祇，了解基本能力，就是天神地祇，掌握一方區域，如同主宰一般，可隨意改變風雨四季，調動這可區域的力量。
“能否和我講講五帝大運，偽神權。”何凡道：“任職縣令，便可掌握偽神權，這偽神權從何而來，用縣令的印章，接引五帝運道麼？”
“差不多如此，我曾翻閱古籍，五帝開創神權，便是以官位和福地洞天結合。”
沈青沉吟道：“不同官位，能調動的五帝大運不同，裡正隻能借一絲，縣令借的就多了。”
何凡思索著，官位，神權，五帝大運借力，這似乎是將神的能力拆分了，職位，力量分開。
人掌握神權，卻沒有神力，隻能借五帝的！
看來自己真得去拜訪一下老裡正了。
關於偽神權，老裡正知道的，可能比沈青更多，因為他當了一輩子裡正。
兩人徹夜暢談，沈青也沒走，一直等到第三日，唐念歌出來了。
沈青又和他們待了三日，一起去拿了司農令，借走了青羽。
而何凡的司農令，一麵寫著雲台，這目的性太強，想讓他和雲台鬥起來。
二人返回雲夢小鎮，何凡沒有回家，而是道：“我去拜訪一下裡正爺，看看他情況，有事請教。”
“那一起去。”唐念歌有些想念了。
“不用，鎮子上的人都在等你呢。”何凡微笑道。
鎮子上的人都等著，關心司農情況呢，不然他們的地就可能受損。
唐念歌隻能明日再去，何凡獨自走向紅葉嶺。
翻過蛤蟆上，來到紅葉嶺，已是夜晚。
陰煞之氣濃鬱，沒有之前的混亂煞氣，看來老裡正將這裡管理的不錯。
老裡正正和三個縛地靈，正在忙碌著一些罐子。
“爺，你們這是作甚？”何凡疑惑道。
“凡哥兒來了。”老裡正嗬嗬一笑：“老祖宗們墳墓裡有不少陰煞果子，老頭子打算摘了釀酒，就能一些罐子。”
“我直接帶來便是。”何凡道。
“那老頭子不是沒事做了？”老裡正笑了笑，招呼道：“隻是你一人前來，是不是有啥事？”
“想詢問一下五帝大運，裡正，偽神權之間的聯係。”何凡道。
老裡正想了想道：“封了裡正，便可借助五帝大運，至於偽神權，這和裡正沒有關係。”
“裡正代表了什麼？”何凡沉吟道：“我的意思是說，雲夢的裡正，是不是代表了雲夢這塊地？雲台是不是代表了雲台鎮？雲江縣令的印章，是不是代表了雲江縣？”
“是。”老裡正點頭道：“但裡正沒那麼邪乎，雲江縣令的印章有偽神權，也可以呼風喚雨。”
他想了想，道：“你可以理解為，官位就是神位，神的權力，五帝大運代表了五帝神力，合起來才是真正的偽神權。”
“我明白了。”何凡麵上浮現笑容：“如果，我將地祇的力量，五帝大運理解為神力，我再獲取神權，是不是一尊行走的地祇？”
“有局限性，就像雲夢裡正，隻能在雲夢區域借助五帝大運，雲江縣令也僅限於雲江。”
老裡正道：“出了神權範圍，那就是空殼子。”
“那裡正印章，您了解多少？”何凡沉吟道。
“你該不會想拿念歌的印章吧？”相地師縛地靈開口道。
何凡擺手道：“我想要，去搶雲台的不是更好麼？我在想，這些印章是怎麼來的？是不是一種器，我自己能不能養一件出來。”
三個縛地靈愣住了，老裡正也呆住了。
何凡笑了笑道：“既然官位代表了這片區域，那裡正印章，雲江縣令的印章，應該都來自於這片土地。”
“五帝煉製官位神權，那這神權是不是天神地祇本就掌握的能力？他們需要印章麼？”
“老頭子研究了大半輩子裡正印章，也曾有過猜想，但自身地煞，無法突破五帝大運，所以也沒有收獲。”
老裡正苦笑道。
“若我自身沾染了五帝大運呢？”何凡身上升騰起神聖氣息，這是五帝大運的氣息！
老裡正和三個縛地靈再次愣住了，看著何凡，似乎在看一尊神聖。
何凡收斂氣息，心中的思緒萬千，但需要等唐念歌到來，才能證實猜測。
福地洞天的路子，太難了，他需要抓住一切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