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稻田,揮動鐮刀,收割著金黃稻子。
何凡驚訝發現,稻田之中,有源源不斷的大地精元,進入身軀淬煉。
大地精元,可肥沃土地。
唐念歌珍惜土地,自然會施展大地精元法術肥沃土地,長年累月下來,這塊稻田已經成為一塊寶地。
他看了眼稻子,比起周圍稻田,長勢要好的多。
而且,這一塊稻田大小也就前世一畝左右,但收獲絕對超過一畝地。
驚歎之際,唐念歌和黑蛇已經遠去,他鐮刀不斷揮舞,卻也難以追上。
何凡放棄追趕的想法,安心收割。
他就是來幫忙的,能幫多少幫多少。
隨著大地精元不斷入體,道果內的濁氣,也在快速增加。
他有些明白,童謠那句麵朝黃土心不慌了。
何凡儘力收割著稻子,念頭一動,嘗試調動皇天符文。
皇天清氣遊走全身,加快他揮動鐮刀的速度。
隨著清氣消耗,符文也從虛空中汲取清氣,恢複能量的同時,也淬煉一下身軀。
麵朝黃土背朝天!
兩者兼顧!
這,也是一種修行!
半刻鐘後,黑蛇和唐念歌,已經跟他彙合了。
收割最後一株稻子,何凡抬頭看了眼,自己隻收割了一小塊,其餘全是他們乾的。
“我去拉車。”唐念歌放下鐮刀,拍了拍手,說道。
“好,我收拾下稻子,將它們堆起來。”何凡道。
唐念歌快速返回鎮上,之前急著收稻子,忘記拉車了。
何凡和黑蛇將稻子,搬運到路邊。
短短幾分鐘,一人一蛇已經將稻子全部搬運到一起。
遠處,也出現了唐念歌身影,瘦小的身子,拉著一輛牛車。
片刻後,唐念歌到來,兩人一蛇將稻子搬運上去。
現在也沒地方處理稻子,隻能先拉回去。
唐念歌和黑蛇拉車,何凡獨自一人守在稻田。
來回四趟,才將稻子拉完。
回來途中,也遇見不少婦人,前往稻田收割。
黃土屋後麵是個糧倉,他們將稻子全部放進去。
回到屋內,何凡坐在屋簷下,抬頭看了看天,灰蒙蒙的天,此刻明亮了一些。
他不由懷疑,難道自己看錯了?
黑蛇爬了過來:“你在看什麼?又能開天目了?”
“我在想,是不是看錯了,或許不會下雨。”何凡道。
“看錯也很正常,天時也會因外力而改變,並非不變。”黑蛇道。
“因外力而改變?”何凡詫異道:“是強大的觀天者,可以改變天時麼?”
“無論是觀天者,還是相地師,山中野神精怪,修到一定程度,都能改變天時。”
黑蛇道:“自身能量引動天穹氣流變化,就能造成天地異象,若是學會相應法術,呼風喚雨也是等閒。”
“念歌呢?”何凡問道,他沒看見唐念歌。
“在糧倉搓米呢,稻子要脫殼,家裡米也不多了。”黑蛇趴在一旁:“你彆管她,隻要糧倉有一粒稻子,她也恨不得睡在裡麵,生怕被偷了。”
“有人偷糧?”何凡皺眉。
“還不是她那狗娘養的二叔唐虎,阿爹阿娘還在的時候,唐虎依靠他們而活。
爹娘走後,唐虎便要了最肥的幾塊地,還有最好的房子。”
黑蛇咒罵道:“那狗娘養的,若是落在我手裡,非得讓他知道,什麼叫毒蛇。”
“他已經有了最好的地和房子,應該不愁吃喝,還會偷糧?”何凡麵色微沉。
“念歌的稻子最好,濁氣滋養,能夠補身子。
狗娘養的雖然學了後土法,但心思都在趕山上,哪有心思打理那幾塊田地?”
黑蛇冷哼一聲:“他更是妄想念歌給他種地,我爬了他家幾次屋簷,看望了下他兒子,才收斂了,但從那以後,念歌就喜歡守著糧。”
爬屋簷看兒子?
這還真是個好主意。
轟隆!
忽然,一聲炸雷響起,狂風大作,大雨傾盆。
“真的下雨了。”何凡抬頭,不知何時,天穹已經漆黑如墨。
“你真的修成了。”黑蛇喃喃道:“深藍是水,雖然你剛成天目,難以望天,但附近深藍籠罩,必然是水汽澎湃,附近無水,自然是雨。”
“能和我詳細說說天目麼?”何凡問道。
“天目乃是觀天者基本手段,可看天空氣流變化,不同氣流代表不同天時,也代表了寶物。
你現在剛成天目,還未入品,看不久,也看不太遠。”
黑蛇講述道:“比如深藍,若是不下雨,定然是與水有關的寶物,在吸納天地水氣,提升自身,尋著氣流走勢,可定位寶物位置。”
“深藍代表氣流,赤紅是否代表高溫?”何凡問道。
黑蛇搖頭:“我不知道了,這皇天法隻是我在山中撿到的。”
“好吧,那你為什麼想走皇天法?我感覺你也是後土法,後土法也是很好的。”
何凡道。
麵朝黃土,養一塊寶地,趕山尋寶,也是不錯的生活。
“我不想一輩子在泥土裡打轉,山裡的福地都被占了,哪還有我的位置。
阿爹阿娘在地裡忙了一輩子,最後連地都沒了。”
黑蛇聲音低沉,目光憧憬地道:“地祇受限於自身福地,我聽山中精怪說,修成皇天神係的天神,可登臨天界,永享長生之福,我想帶念歌去享那福氣。”
“你看念歌,她已經被田地束縛了,她舍棄不了那塊地,走不掉的。
那塊地確實不錯,但我不想,我們最後和阿爹阿娘一樣。”
何凡陷入沉思:“福地又是什麼?”
“福地是修煉寶地,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挺好的,但卻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一輩子待在一個地方,最後還保不住這個地方。”
黑蛇道。
何凡微微一歎,前世作為農民的兒子,太理解黑蛇的心情了。
不甘心地裡刨食,因為一輩子累死累活,最多也就給孩子攢一套首付錢。
所以,他在前世也沒有留在老家。
可這個世界不一樣,隻有兩種修行路走,麵朝黃土心裡踏實,養出一塊寶地,也有成就感。
大雨磅礴,狂風呼嘯,遠處有行人急行而回,渾身濕透,全都是被淋濕的鎮子上的人。
黑蛇咧嘴笑著,嘲諷著這些人,快意地道:“你們也有今天。”
何凡皺了皺眉:“與他們也有仇?”
“無仇,長舌婦令人討厭。”黑蛇道:“覺得我們沒了阿爹阿娘,就在背後隨意編排。”
“那你沒去他們家?”何凡問。
農村長舌婦,確實不招人待見。
“沒那麼大仇。”黑蛇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