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在乾屍新娘控製下,攻擊越發強大的哭墳鬼。
楊間猶豫許久後,很快下定了決心。
他二話不說,直接抓住了許峰屍體的一隻腳,然後像是提一個雞崽子一樣提了起來。
身體融合了無頭鬼影的力量,提起一具屍體簡直不要太輕鬆。
“你這新人想要做什麼?”許峰大怒起來。
他搞不明白,這個人到底為什麼能活到現在,比自己和林北還能抗,按理說這新人應該活不到現在才對。
楊間不理會他,而是直接把他這已經腐爛了的屍體像是沙包一樣丟向了那馬路對麵的乾屍新娘。
他要打破張浩那招鬼的動作,而這關鍵應該是這乾屍新娘和張浩之間的牽手。
自己不敢直接接觸乾屍新娘,甚至是鬼影他都不敢這樣放出去。
萬一也被這乾屍新娘牽手了,那就完蛋了。
所以躺屍狀態下能夠避免被襲擊的許峰,此刻反而成為了一件壓製其他厲鬼武器。
下一刻。
許峰飛了出去,朝著乾屍新娘的方向。
許峰的這具腐爛的身體飛過去準確無誤的砸在了乾屍新娘的身上。
在這強大慣性的加持下,乾屍新娘被砸倒,同時旁邊被操控的張浩也因此鬆開了手。
麵帶怪異表情對著這邊招手的張浩這個時候似乎失去了某種力量的支撐,他也倒在了地上。
“乾屍新娘的強行控製結束了。”
倒地的張浩愣了愣神,乾屍新娘似乎暫時失去了動靜。
在這種狀態下,張浩似乎能夠自由活動了。
不過張浩並不敢這個時候自己站起來。
張浩已經成為了乾屍新娘殺死後化作的鬼奴。
在乾屍新娘倒地之後,如果自己在乾屍新娘之前站起來,張浩不確定會不會被不遠處的許峰來一下子。
見到張浩屍體倒地,似乎不再受到控製了,楊間再看那哭墳鬼的方向。
似乎一切有些晚了,剛才張浩把這些鬼招來之後現在哪怕是停手也無法讓這些鬼繼續離開了。
畢竟招鬼容易,想要送這些鬼走哪就不是能輕易打發的了。
此時的哭墳鬼和那隻看不見的鬼已經發動了襲擊,除非襲擊結束,或者目標死亡,不然它們是不會離開的。
“還好,許峰正在和乾屍新娘對抗,林北正在對付那隻疑是夢魘的鬼。”
“現在我需要對付的就隻有這隻哭墳鬼了。”
楊間已經將自己的耳朵堵住,在配合上壓縮過的鬼蜮,他還是有自信能夠堅持到公交車再度開啟的。
楊間釋放出鬼繩,利用鬼繩抵擋著哭墳鬼。
趁著哭墳鬼下跪之餘,鬼繩直接從半空出現,將哭墳鬼吊起。
被吊住的哭墳鬼似乎無法再發起襲擊,也許是被鬼繩所克製了。
在脖子被鬼繩套住吊在半空的情況下,它無法發出哭聲,也無法下跪。
然而就在楊間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不遠處的公交車忽然發出‘砰砰砰’打車身的聲音。
楊間猛地回頭一看。
他臉色驟變。
不遠處的乾屍新娘不知何時再度起身,在乾屍新娘身旁還站著張浩。
張浩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向著這邊招手。
而許峰原本腐爛的屍體這個時候有一半已經逐漸的乾枯起來,仿佛是受到了那乾屍新娘的侵蝕,逐漸有被同化的感覺。
令人驚訝的是,他本人居然還沒死,還怒氣衝衝的盯著楊間看,似乎怨氣很大。
不過楊間已經沒有心情管這些,乾屍新娘,和哭墳鬼一起出現,他已經沒有辦法對付。
唯一能夠用來當作武器的許峰距離太遠,鬼蜮又無法覆蓋在對方身上。
好在這時,身後的公交車突然響起了一聲喇叭聲,前麵的大燈突然亮了起來,車廂內的燈也被打開了。
楊間一喜,按照之前許峰和林北所說,這應該是公交車熄火結束,要再次啟動了吧?
在鬼域裡他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公交車的旁邊,然後收回了鬼繩。
沒有了鬼繩限製,那哭墳鬼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聲音沉悶,如一具屍體墜落一般,整個人呈現一個怪異的姿勢。
但在哭墳鬼墜落下來的時候,楊間看見了哭墳鬼的身邊落下了一塊白布。
這塊白布是哭墳鬼用來遮臉的白布,上麵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人臉的輪廓,這個人臉的輪廓空洞詭異,帶著一種悲傷的哭意。
楊間覺得這哭墳鬼落下來的遮蓋遮臉布很特殊。
短暫思索後,楊間撿走這東西,然後趁著哭墳鬼還在地上扭曲著身軀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就立馬溜走,選擇上車了。
失去了一塊遮臉布的哭墳鬼似乎陷入了某種詭異的狀態,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公交車外,在新娘的控製下,張浩跟著新娘正朝著公交車走去。
然而,他們剛剛走到一半的距離,公交車的大門猛地關上,前麵的車燈亮起。
“公交車要啟動了。”
張浩心中一沉,沒有公交車,他可沒有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難道說自己接下來隻能跟著乾屍新娘在這靈異之地,等到最後被張羨光等人關押麼?
張浩被乾屍新娘牽手雖然無法自由行動,但他還是能夠扭動頭部的。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哭墳鬼失去了鬼哭臉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度站了起來。
沒有了遮臉布的哭墳鬼,能夠清楚的看到那東西的臉。
與其說臉,不如說根本就沒有臉,整張臉的裡麵是一個空蕩的洞口,仿佛被人硬生生的給挖掉了臉骨一樣。
裡麵是一個漆黑的洞口,深不見底,如同一個深淵一樣,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恐怖。
而在哭墳鬼站起來之後,臉洞裡麵又在汩汩的往外滲透出鮮血,似乎是因為失去了鬼臉導致平衡被打破的原因。
哭墳鬼沒有再哭了,它轉身又向著路邊的樹林之中走去了。
其次是不遠處的公交車。
透過公交車窗戶,張浩還能看到坐在車窗邊上的楊間。
此時,公交車上。
楊間忽然眉頭微皺,駕馭了鬼眼的他對於視線感知極強。
此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窺伺。
他扭過頭,隻見公交車不遠處,正被乾屍新娘牽手的張浩以一種極為怨毒的眼神看著自己。
看著這一幕,莫名的楊間內心一寒。
倒不是張浩怨恨楊間,隻不過此時張浩自己也無法感知到自己的表情。
而是他唯一能做的隻有扭頭和思考,其餘的他根本無法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