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沒關係,梅雪不會知道我是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我要造出神!我要救我的妻子!哪怕……哪怕失去我們第一個孩子!】
【……】
折起便利貼放進大衣口袋裡,王子樂與陸枝久久才長歎一聲。
王子樂:“我們理理。”
陸枝頷首,示意他先說。
“阮治是個克隆人,他的自我意識愛上了阮梅雪。於是他強迫了阮梅雪,阮梅雪懷孕後想要通過嫁人遠離這個人麵獸心的惡魔,沒想到被他發現。
在生產時,阮梅雪出事了,她成了植物人,孩子因為血緣基因關係是個畸形兒。
阮治接受不了她離開自己的現實……”
於是,無辜又不幸的阿妹成了受害者。
她血緣上的親生父親是劊子手。
有一點說不通,陸枝思索開口:“如果阮治是克隆人,那麼阮執和阮智其中一人必須是……不對!”
她猛地反應過來,和恍然大悟的王子樂對視,二人齊聲道:“父親另有其人!”
阮治、阮智、阮執,三個完整的生命體都是克隆體,創造他們的父親會是誰?!
線索收集得差不多了,眼前卻籠罩濃濃的霧氣,讓人迷茫又恐懼事情的發展走向。
兩人又在房間內找了找,也去過後麵的冷凍倉庫——人皮如牲畜被掛在裡麵冷凍。
那場麵,王子樂巴不得現在就失憶。
以後再也沒法直視他最愛的雞皮了。
手剛放到門把上,沒曾想房門被自動識彆打開。
門外的兩人正疑問:“去這麼久?彆把東西搞丟了,自己偷偷——”
話還沒說完,便對上王子樂那張陌生的臉。
兩人嚇了一跳,隨即啟動入侵警報係統。
響徹雲霄的鳴笛聲震耳欲聾,王子樂握緊拳頭,邦邦兩圈打得兩人眼冒金星,鼻血直流昏死過去。
頭頂的燈光變紅,入眼皆是令人不適的大紅色,忽明忽暗,看得陸枝眼睛酸澀生疼。
“他們在那裡!”
“活捉他們!交給博士!!”
走廊拐角來人很快,三道岔路口兩道路都被堵死,王子樂和陸枝悶頭閃身消失在血色裡。
同一時刻,研究所正中央的球形監控室內,身形頎長的男人神情鎮定又隱約癲狂地注視麵前的女人。
阮治想不明白,他不是梅雪的表哥,他是擁有自我意識的人,梅雪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他!
男人長相年輕俊美,眼底癡迷與愛戀如同黑暗角落裡的毒蛇,黏膩又讓阮梅雪覺得惡心。
“阮妹”,他語氣深情款款,蹲在被捆住的阮梅雪跟前,“我好愛你,為了複活你,讓你活過來,我甚至選擇不要那個孩子。”
邊說,阮治邊抬手輕蹭女人細嫩白皙的臉蛋,口中發出滿足的喟歎。
若非嘴裡被他塞滿手帕,氣惱憤恨的阮梅雪恐怕會直接噴他一臉唾沫。
她的好阿妹!她可愛的女兒!
縱使在得知自己懷了克隆人的孩子後,她時常連肚子裡的阿妹也恨上,可終究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
躺在小小的嬰兒床裡,尚在繈褓中的阿妹皮膚皺巴,小臉憋得紅紫,模樣很不好看。
可就這麼呆呆地看著阿妹,阮梅雪那顆被恨意充滿的心臟注入了新的活力。
名為阿妹的活力,那是她的女兒,不是什麼惡心的惡魔果實,不是禁忌之戀產生的孽畜。
阮梅雪當時生產困難,在小診所生的孩子,遇到了產婦大出血快要休克。
病危通知書下了一道又一道,就這麼個被診斷即將麵對死神的女人,卻因為有著強烈的牽掛,讓她成了植物人。
要是知道阮治之後會為了複活她而殘忍地折磨阿妹,阮梅雪恨不得穿回到那天,自己咬舌自儘!
看清女人眼底的恨意和悔意愧疚,阮治嘴角的笑淡了下來。
手指死死扣住女人潔白的下巴,看向她銀黑的眸子,阮治麵無表情地吐出一句威脅:
“阮梅雪,你敢死,我就敢朝死裡折磨阿妹,一遍遍借助她的痛苦讓你複活。”
畜生!
不,畜生不如的東西!
阮梅雪眼眶通紅,眼珠充血,血絲爬滿瞳膜,無聲的淚水自眼角沁出,淅淅瀝瀝在空中連成線。
“乖乖的”,阮治心疼地歎口氣,跪在阮梅雪麵前,俯身親親她的眼皮,“你也不想阿妹受苦,我是阿妹的爸爸,我也舍不得阿妹再痛苦。”
何其虛偽,阮梅雪轉動麻木的眼珠,努力側開身子,可怎麼也躲不過阮治的親吻。
好惡心,真的好惡心……
滿頭白發的女人眼尾泛紅,阮治心滿意足地撫摸著她的長發,埋頭到她頸窩裡深深嗅聞。
當聽到警報聲響起時,阮治無奈歎氣,很失望也很煩悶這時候有臭鼠打攪他的好事。
起身的阮治沒看到偏過頭的女人眼底閃過的光,微乎其微卻勝在朝氣。
阮梅雪心裡萌生出的絕望痛苦漸漸褪去,她想到了陸枝,想到她答應她的事,用力咬緊後槽牙。
再忍忍,阮梅雪!
再忍忍,她的阿妹……
站在滿屏的監控設備前,阮治笑得詭譎又乖張。
看著如過街老鼠竄的飛快的兩道身影,他嘲諷嗤笑:“想殺我……真是異想天開!”
阮治轉動眼睛看向手邊醒目的紅色按鈕,笑得癲狂:“哈哈哈哈!剛好實驗新成果!”
……
這邊陸枝躲過身後射來的麻醉彈。
針孔紮進牆裡,透明的液體上下晃動。
前有狼後有虎,進退兩難!
身後跑來的人影在視野內逐漸清晰,陸枝和王子樂背靠背,各握各的武器,嚴陣以待。
肅肅冷風襲來,陸枝柔軟的外表和她女性天生的力弱讓她成了首當其衝的目標。
迅猛的攻擊毫不留情,陸枝也不是吃素的,揚起手中的撬棍狠狠揮下去!
到底是輕敵了,男人沒想到陸枝是個外乾中強的。
清脆的骨折聲聽得王子樂頭皮發麻,手下攻擊的力度也越發狠辣。
血水混著淒厲的慘叫聲奏出完美的樂章。
一腳踢開後背偷襲的人,陸枝抽了口涼氣——從肩膀劃到後腰,皮開肉綻的刀傷破壞光滑脊背的美感。
每動一下,都牽扯肌肉與傷口,疼得陸枝眼前一陣發黑,握住撬棍的手不住顫抖。
血跡斑斑的撬棍上,血水與鏽跡混淆,黏在手掌火辣辣的疼,想來是磨破了皮。
就在這時,腳底的地板倏然劇烈地抖動!
陸枝和王子樂抽空對視一眼,兩人眯起眼睛,警惕地看向周圍。
無聲的肅殺最是駭人。
兩人可沒忘記,這裡是阮治的大本營,裡麵研究各種奇異物種,每一個放出來,都是不好對付的主。
卷著淩厲風聲的東西悄無聲息地貫穿了其中一位實驗人員的腦袋。
他被吊在半空,血水順著鞋尖濺落光滑的地板,血霧在空中迸濺,刺激那怪物的神經。
“怎、怎麼會有怪物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