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全麵負責此次地震災害的救援工作，北部戰區各軍區都在抽調人手組成救援隊，奔赴營口災區。
胡司令也看過營口地震發生時，地震監測管理局的各項數據。
地震發生前一秒，所有數據還顯示正常，沒有任何預警信號。
然而，地震全麵爆發後，瞬間就達到了7級以上的可怕程度，這種情況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正是因為這種難以置信的原因，胡司令一直懷疑地震監測管理局是不是因為失職，害怕承擔後果，而故意篡改了數據。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地震監測管理局對此也感到一頭霧水。
地震發生後，監測管理局立即召開內部緊急會議，調出了所有當時的數據進行逐一分析，但結果都沒有預測到這場地震的發生。
而且直到現在，監測管理局還無法確定震源的確切位置。
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監測管理局的一些專家也表示不解。
地震的爆發和形成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7級以上的強烈地震，地震監測管理局不可能捕捉不到任何異常數據的波動。
但事實就是如此，直到現在，地震監測管理局仍在調查此事。
胡司令對此一無所知，他更傾向於認為這是地震監測管理局的一次嚴重失職。
也正因為如此，胡司令在這次會議中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終於，幾個小時後會議結束了。胡司令甚至沒有跟與會人員打招呼，就獨自離開了會議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營口與海城一帶的受災情況實在太過嚴重，部份政府部門也遭受重創。
心係瀕臨癱瘓的受災城市，回到辦公室後，胡司令連連歎氣，愁眉緊鎖。
到目前為止，救援隊傳回來的消息沒有一件是讓人安心的。
死亡人數和失蹤人數持續攀升，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胡司令的心情又怎麼能好得起來呢？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這時，安靜的辦公室裡突然響起了電話鈴聲。
本就心情煩躁的胡司令不耐煩地拿起電話，沒好氣地問道：
“誰？”
很快，電話裡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胡，怎麼這麼大火氣？是我，陳棟！”
一聽到是陳棟的聲音，胡司令的語氣立刻緩和了許多：
“老陳啊，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電話裡的陳棟顯然也理解胡司令現在的處境，因此並沒有太在意他的態度：
“西部戰區整理了一批物資，今晚就會出發運往營口救災指揮部。
同時，西部戰區還將派出6支救援隊伍，協助北部戰區進行搜救和災後重建工作，你那邊記得安排好接應。”
這份援助對胡司令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老陳，多謝了啊！我現在既缺物資又缺人手，都快沒人可派了……”
“咱們多少年的戰友了，你還跟我客氣什麼？
其他幾個戰區也都在準備物資和人員，應該很快就會抵達。
我理解你現在的難處，這麼強烈的地震，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災情之嚴重可想而知……”
一提到這件事，胡司令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
“說的就是這事，今天開會，地震監測管理局還在找借口推脫責任！”
聽到這番話，陳棟自然滿心疑惑，追問道：
“管理局那邊到底怎麼解釋的？這麼重大的失職，怎麼找理由也說不過去吧？”
胡司令沒好氣地回應：
“政府一直說會徹底調查，可到現在也沒個結果。地質監測管理局一直說他們之前沒看到任何異常數據，說這場地震來得莫名其妙，之前也沒收到任何數據反饋。”
說起這事，胡司令就氣不打一處來，以至於他都沒注意到電話那頭的陳棟突然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陳棟若有所思地問：
“老胡，你看過地質監測管理局提供的數據嗎？”
胡司令想都沒想就回答：
“當然看過，數據上確實顯示地震前沒有任何異常波動。但這怎麼可能呢？華夏的地質勘測技術雖然不是最先進的，但早些年就已經很完善了。這可是7級以上的重災地震，怎麼可能沒有任何數據波動？我有理由懷疑他們可能是為了逃避責任，給我看了一份假數據。”
陳棟聽了這話，沉默了很久。
胡司令也察覺到了陳棟的不對勁，問道：
“老陳，你今天怎麼怪怪的？現在最頭疼的應該是我吧？你怎麼反而更沉悶了？”
很快，電話裡傳來了陳棟凝重的聲音：
“老胡，你不覺得這事有點奇怪嗎？”
沒等胡司令詢問，陳棟就繼續說道：
“地震監測管理局的職責就是提前預知、預防地震災害。所以，這到底是地震監測管理局的失職，還是有其他原因，不能輕易下結論吧？”
胡司令深深歎了口氣，說：
“當然，這事很嚴重，沒有確鑿的證據，推論始終是推論。而且這種事政府正在調查，軍方也插不上手。彆說能不能查出來，就算查出來了，誰能保證政府不會大事化小、隱瞞實情呢？總之，這事不好處理。咱們軍方負責的是救援和災後重建，和政府的任務性質完全不同。一個多月過去了，還是沒什麼結果，咱們著急也隻能等著……”
聽到這裡，陳棟若有所思地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老胡，我有個辦法，或許能讓我們知道真相。”
胡司令根本沒當真，以為陳棟在開玩笑：
“彆逗了，老陳，這是北部戰區的事，我都沒轍，你能有什麼辦法？”
然而，讓胡司令沒想到的是，陳棟依然很認真：
“老胡，我沒開玩笑。西部戰區最近和政府聯合成立了一個特殊部門，或許這個部門能在這次調查中給我們想要的結果。”
胡司令皺了皺眉頭，接著問：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部門叫788特彆辦事處，說來話長，你隻需要知道這個部門是軍方發起，與政府合作建立的。你這邊發生的事確實有點奇怪，到底是地震監測管理局的失職還是有其他原因，調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陳棟的話讓胡司令陷入了沉思。其實，他一直以來對這件事也感到很困惑。地震監測管理局成立以來，從未有過如此嚴重的失職。所以，最初得知這件事時，胡司令感到非常難以置信。
現在，陳棟表示或許能調查清楚，這讓他心中燃起了希望：
“老陳，你沒跟我開玩笑吧？軍方和政方一直沒什麼交集，你是怎麼說服政府共同組建這個部門的？這個部門到底是什麼性質，會不會很敏感？”
陳棟笑了笑，然後輕輕歎了口氣：
“這事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法跟你解釋清楚。不過這個部門很特殊，就算是我，也幾乎不會乾涉這個部門的決策。所以，你需要給我一份相關資料，我把這份資料幫你遞交到788特彆辦事處。至於788特彆辦事處會不會立案調查，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胡司令更加聽不懂了。明明是戰區聯合政府建立的部門，怎麼連戰區司令陳棟都沒辦法指揮呢？
陳棟顯然看出了胡司令的疑惑，沒等他問就開口說道：
“如果788特彆辦事處沒接下這個案子，說明我們想的可能是對的，也許真的是因為人為失職，才沒有對這場災難提前預警。但如果788特彆辦事處接下了這個案子，就意味著這事可能沒那麼簡單，其中會涉及很多超乎我們認知的事情。老胡，到時候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這場對話並沒有持續多久，卻讓胡司令心裡充滿了困惑。他很好奇陳棟所說的788特彆辦事處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軍政雙方聯合建立的部門究竟是為了什麼。從陳棟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他對這個部門非常重視，甚至帶著幾分尊重。
胡司令很了解陳棟，因此很快就從陳棟的態度中意識到這個部門可能確實有些特彆之處。不過，胡司令所想的特彆之處，無非是身份特殊或者行動任務特殊之類的，並沒有往其他方麵去想。
稍稍思索後，胡司令還是很快下達了命令，整理出一份資料，並迅速送往西部戰區。他已經被這件事困擾很久了，現在看來，靠政府的調查，一時半會兒還得不出什麼結論。
既然如此，還不如試一試陳棟的提議。現在這件事鬨得這麼大，高層方麵都在關注，無論是軍方還是政方，都需要一個交代。所以，胡司令決定不再等下去了。至於陳棟所說的788特彆辦事處，在胡司令看來，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
……
很快，陳棟就收到了胡司令發來的文件。在這份文件中，胡司令詳細描述了營口與海城事發前後的全過程，還提到了非常驚人的傷亡數據，難怪胡司令會如此上心。
其實，不單單是軍方，政府方麵也更加頭疼。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查了一個多月也沒查出什麼問題。根據政府的調查，地震監測管理局沒有任何違規行為，更談不上失職。從原始數據的調取來看，地震爆發前，地震監測管理局確實沒有監測到任何異常數據。可是，請專業人員現場檢查後，又沒有發現這些儀器有任何問題，這就成了一個毫無頭緒的謎。
隻是，政府方麵在麵對軍方時，不願意表露這份窘迫，說到底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
這份文件讓陳棟看出了蹊蹺。在沒有接觸到趙啟之前，陳棟可能會和胡司令一樣，覺得是不是地質監測管理局那邊出了什麼問題。但現在，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之後，陳棟的想法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句俗語此刻最能表達陳棟的心情，也正是這一點，驅使著他迅速派人將這份文件送到了788特彆辦事處。
此時的788特彆辦事處終於迎來了難得的清閒時光。這一段日子，對各門各派的備案工作已基本完成，剩下的隻需要整理好這些文件送往昆侖軍區即可。
在收到戰區遞來的文件後，沈鴿迅速組織了一場會議。
儘管與會者僅有諸葛青和柳清兩人，但他們均未對此掉以輕心。
沈鴿瞥了眼手中的文件，眉頭微蹙：
“二月份，營口與海城交界地帶發生了七級以上的重大地震。
受災範圍廣泛，傷亡人數也是近年來自然災害中的最高紀錄……”
諸葛青聞言，臉上滿是疑惑：
“真的嗎？這事兒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沈鴿輕輕歎了口氣：
“戰區送來的文件怎可能有假，應該是軍政雙方都封鎖了消息，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那這事兒和我們788特彆辦事處有何關聯？”
柳清有些不解，畢竟自然災害從不在788特彆辦事處的職責範圍內。
幸好，文件中陳棟特彆強調了為何要將此文件送至788特彆辦事處。
“按理說，如此級彆的地震，地震監測管理局不可能事先毫無察覺。
之所以災情如此嚴重，就是因為事先沒有發出任何預警，所有人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遭重創。
目前，無論是政府還是北部戰區，都在調查地震監測管理局為何未能提前監測到異常數據波動。
陳司令表示，他覺得此事值得深入調查……”
諸葛青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確實，地震監測管理局的職責就是提前監測震感並發出預警，以最大限度減少損失。
以前一級、二級的小地震都能被清晰檢測到，這七級以上的重大災害性地震，之前肯定會有大規模的地殼運動。
不可能毫無察覺，除非地震監測管理局玩忽職守，存在嚴重失職行為。”
“沒錯……”
沈鴿沉思片刻後說道：
“現在北部戰區就懷疑這一點，認為地震監測管理局失職了。
但他們之所以這麼認為，是因為他們不了解我們所處理的事情。
所以在我們看來，兩種可能性都存在。”
諸葛青聽出了沈鴿的言外之意，試探性地問道：
“沈首長，您的意思是這場地震可能不尋常？”
沈鴿輕輕點頭：
“788特彆辦事處成立的初衷就是希望能從不同角度探析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