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旭回來後隨手就拿起了旁邊的報紙看。
看到明顯抄襲了沈棠文章的報紙後,又翻開了另一麵報社名字。
小賀執一回來就往他身上爬去:“爸,你看啥呢?”
賀旭摸著下巴思索:“報紙是海市的小報社,作者的名字叫甜甜,故事內容還暗含自己被人針對,生活的水深火熱,借錢以表達一家子的小心……
我怎麼看著那麼熟悉呢,不會是咱們家屬院的人抄襲的你媽文章吧?真是給老子震撼住了,這麼明顯的故事為什麼她會覺得沒有人發現呢?”
賀執曉曉的腦袋大大的問號,探頭探腦的往報紙上,偏偏他不認得幾個字,盯著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
他鼓了鼓腮幫子,心想爸爸怎麼說話不說清楚,弄的他好奇死了。
正好沈棠從房間裡出來,賀旭招手讓她過來看。
沈棠接過報紙,疑惑問:“怎麼了?”
這文章她看過開頭幾段,後麵沒有看。
等看完之後,她眉頭蹙了起來,這人前幾段和她的開頭一模一樣,後麵使勁把女主往慘了寫,什麼男人不管事,看著她被欺負,家裡父母看病吃藥,壓力全在她身上。
還彆說,看完之後還真有種讓人同情的感受。
賀旭攬著人坐在沙發上:“你看作者這名字,像不像田曉甜?文章裡女主經曆的事也和趙副營長他們一家對得上,隻不過美化了自己,還惡化了針對她的人。
我聽說最近趙副營長借錢沒借到,和田曉甜大吵了一架,但不知為何又突然和好了,連借的錢都還上了,田曉甜還經常寄信出去,我覺得這文章就是她抄得你的。”
他情緒裡帶了一絲氣憤:“也就隻有這些小報社才會接收抄襲的文章。”
沈棠:“抄襲這件事我們製止不了,不過咱們能留下證據,萬一哪天她忽然說是我們抄她,那這些報紙發表的時間就是最好的證明。”
賀旭覺得這樣放過田曉甜太便宜她了,上次沈棠出事,自己沒在家,不能為她出頭,這一次總不能在這樣不管。
他看沈棠細心的把東西疊好放在櫃子裡,心裡有了主意。
廚房裡的燉菜熟了,賀旭把紅燒排骨又熱了一遍,這才碗筷拿出來。
賀執正開心的搖晃著腿吃飯,被賀旭瞪了一眼:“不許再這麼晃了,要是摔了怎麼辦?”
“才不會咧。”賀執扒拉了一口紅薯麵,似想起什麼,小腦袋瓜一轉,奶聲奶氣地說:“爸爸上次把媽媽的自行車輪胎給坐壞了,還忘了給媽媽換輪胎,真是給小小的老子震撼住啦。”
賀旭:“臭小子……”
“小小的老子這話是誰教你的?”沈棠打斷賀旭的發言。
賀執:“是爸爸教噠。”
賀旭咬牙切齒:“你真是老子的好兒子!”
賀執挺了挺小胸膛:“那當然了。”
沈棠雙眼瞪圓,鼓著腮幫子陰森的喊了句:“賀、旭!”
賀旭放下碗跑的飛快,沈棠提著筷子就追了上去。
“我錯了我錯了,老婆大人,我再也不在孩子麵前說了。”
賀旭抱住軟香的老婆,把頭埋在她肩膀上撒嬌。
沈棠氣鼓鼓的想去捏他耳朵,被他單手摟住腰壓進懷裡,在她臉上嘬了一下,沒臉沒皮的笑:“好了,不生氣了。”
“哼。”她昂著頭,不想理會這頑皮賴子。
賀旭看那小家夥沒跟來,偷偷摸摸把沈棠拉到後麵,吻上她的唇。
在家裡飯都快吃完了小家夥往外麵看了許久,疑惑的撓撓頭,爸爸媽媽怎麼還不回來?
五月十五,是紀念書和陸宴州結婚的日子。
沒有大辦,隻在家裡扮了幾桌子酒席。
紀念書是他們家出嫁,故而來他們家先住了幾天。
出嫁當天,一排排自行車帶攢滿了紅花,宋洛和賀旭作為小童子,還要去滾他們的床。
兩個人本來就不對付,滾著滾著就開始打起來了,還要旁邊有兩位大人看著瞬間將兩人抱起。
酒席是請了家屬院嬸子幫忙做的。
菜還沒上,忽聽到外麵一陣吵鬨。
“不得了不得了,有個女人帶著孩子來找陸團長了!”
眾人驚的往外麵看去,此時外麵已經站了一大推人。
最前麵的女子長相柔弱,汗液打濕著額前的碎發,純色蒼白,看著很是狼狽,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話。
“陸宴州,我找陸宴州……”
女人衣著上全是補丁,後背背著一個簍子,一個臟兮兮的小孩小心翼翼的探頭出來,瞧見這裡這麼多人,又立馬低下頭去。
陸宴州見有人鬨他的婚禮,擰眉走了出來:“怎麼回事?”
女人見他出來,微紅這眼眶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淚珠子一滴滴掉下:“陸營長,陸營長,我是芳草啊,你不記得我了?”
陸宴州仔細瞧了瞧她,確認腦海裡沒有這個人,峰眉緊蹙:“我該認識你嗎?”
女人聽了她的話,瞬間睜大眼睛,像是看負心漢一樣看著他,整個人搖搖欲墜,似承受了巨大的打擊。
陸宴州卻沒有絲毫動容:“這位女同誌,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要是來喝喜酒,我自當歡迎,你要是來鬨事的,那就彆怪我們將你押走調查了。”
芳草哭的梨花動人,忍著顫聲質問:“六年前,崖州文河大隊,你還記得嗎?”
陸宴州曾經去那執行過任務,自然記得。
可他又不像賀旭受過傷,失了憶,根本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啊?
女人把背簍放下,將裡麵的孩子抱了出來。死死盯著他:“這個孩子,今年已經五歲了,是你陸宴州的!”
旁邊的人頓時炸了。
“這不會是陸團長的孩子吧?”
“未婚先孕,這不是耍流氓嗎?”
“陸團長不是這樣的人啊?”
“知人知麵不知心,人都找上門來了,陸團長這個婚結的可真難,我估計事情不簡單啊。”
沈棠正陪著紀念書說話,聽到外麵嘈雜之聲響起,下意識往外麵看去。
紀念書想起前些日子王酒酒朝她放的狠話,眉宇一冷,正想要出去,被沈棠攔下。
“你是新娘子,今天就彆和人吵架了,我去看看情況,要是有問題再來叫你。”
紀念書也不想讓自己婚禮染上汙點,便點了點頭。
去到外麵,沈棠看到一群人圍在院子門口,走到賀旭身邊問了問情況。
賀旭低頭在她耳邊把剛剛發生的事與她說了一遍。
沈棠不覺得陸宴州是個占了女孩子便宜還不管不問的人,她下意識往女人身後人群裡站著的王酒酒看去,王酒酒得意的勾起唇,似乎早已預料到情況。
“這位女同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陸宴州眉宇冰冷,陰戾的瞥了一眼王酒酒。
這事除了王酒酒,他想不到還有其他人會在他大婚之日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