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阿芳也奇怪紀念書怎麼在山上待了兩天才回來。
紀念書就說山上有人得了紅斑水痘,應該是蚊蟲叮咬所致,她在山上采了些藥緩解了症狀才下來。
阿芳沒上山,聽了她的話隻有些懷疑:“這兩天你就呆在地窖裡,不要在出去了。”
紀念書突然被關進地窖,心裡咯噔了下:“我呆在房間裡吧,地窖空氣不流暢,容易得病。”
阿芳神色淡淡的笑了笑:“沒事,就關兩天,不會出事,之前也沒出過事。”
紀念書看她說不通,就沒再說了,免得引起她的懷疑。
地窖裡沒有光亮,紀念書想著要怎麼出去。
她昨晚上就聯係上了賀旭。
一開始賀旭並不相信她,不過她說出了陸宴州和沈棠的事後,賀旭才半信半疑的將一些消息傳遞給了她。
但現在自己出不去,又要怎麼告訴他們寨子的方向?
關進地窖後,給她吃飯都是上麵的人把飯菜裝進一個籃子,再用繩子遞下來給她。
這裡土地濕潤,地窖並不寬敞,而且也不放醃菜,地麵濕氣很重,關進去既沒有光線還要忍受螞蟻和一些蟲子的叮咬,很是折磨人。
要不是紀念書意誌力強大,這會兒隻怕忍受不了叫了起來。
地窖門被人搬開,看來又有人給她送飯了。
紀念書抬頭看去,是個十三歲的小孩,是阿芳男人的侄子阿立,阿芳生不了孩子,她男人想把侄子過繼過來養老,所以這個侄子一直留在他們家當兒子養。
“阿立,我腿上全是蚊子,能不能給我那些藥過來?就上次我給你們的那些藥。”
阿立之前肚子裡有蛔蟲還是她配藥打下來的,聽了她的話也沒懷疑:“那你等著。”
她見阿立要把地窖門關上,連忙說:“彆關了,我吃飯完,你剛好送來,那門又重,等下關就好了,反正我又跑不出去。”
阿立往下麵看了一眼,地窖雖然挖的不深,但也高過她的頭頂,沒點本事的人還真出不來。
以前從來沒有人逃出來過地窖,他覺得紀念書一個連山都爬不了的人肯定出不來,猶豫了下就走了,畢竟地窖門厚重,打開關上也是體力活。
紀念書伸手往上摸不到邊,就把旁邊的廢棄的壇子放到下麵,踩著它就摸到了上麵地板。
好在她比較瘦,手臂的力量足夠,能夠支撐起她往上爬的動作。
爬上去後,紀念書就躲到一旁等阿立回來。
阿立回來沒有發覺,拿著籃子轉備把她要的草藥放下去,被身後的紀念書一掌打暈了過去。
紀念書把他身上的衣服和自己的對換,然後從旁邊拿起梯子放下,將暈過去的阿立放了下去。
地窖口子比較小,往裡麵一點就沒有光了,換了她衣服的阿立身形跟她相差不大,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弄完這一切,紀念書就往後山跑去。
這時候才是晚飯時期,紀念書進山沒多久,忽然被人拉住手臂,回頭一看,才發現是陸宴州。
“你怎麼來了?”
陸宴州淡淡說:“我一直在附近。”
紀念書笑了笑:“擔心我?”
陸宴州沒回答這個問題,看她滿身狼狽,蹙起眉頭:“出了什麼事?”
紀念書把自己的經曆簡單的說了下,然後又把他們寨子的路線在地上畫出來給他看。
陸宴州記性好,看了幾眼就記了下來。
她怕自己跑了的事被阿芳發現,本來是想賭一把,現在看陸宴州已經記住了大概的路線,就打算回去把阿立弄出來。
陸宴州沉默了片刻,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手電筒給她:“要是怕黑,就用衣服蓋著開燈,這樣光線就不會很明亮,也不會被人發現。”
紀念書眉頭一挑,接過的他手裡的手電筒:“那你早點來救我。”
陸宴州錯開她的視線,點點頭:“好。”
沈棠回去之後就察覺到了後麵有人跟著。
為了不打早驚蛇,她和全旺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任由對方跟著。
陸宴州他們的行動沈棠沒有參與,不過她知道陸宴州調了不少人過來,從兩側山爬了上去,直接將寨子半包圍起來。
寨子裡的人反應過來立馬乘船逃走,在江麵上被狙擊了個正著。
沈棠想著他們行動差不多了,就打算過去和賀旭他們彙合。
哪曾想,那個李二狗居然沒有跟著被抓,反而事先跑了出來。
對方也是色膽包天,逃跑也沒忘了想把沈棠拐賣走,滿臉凶橫的拿著刀偷摸跑進他們院子,看到全旺就想動手,被全旺反手打暈了過去。
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弟一臉懵逼,還沒反應過來,武三從後麵一手一個捏住脖子打暈過去。
沈棠留下武三把這些人交給武警,自己則和全旺去了村子裡。
村子裡所有人都被撩了手銬,紀念書剛剛被救出來,頭上還披這一塊擦臉的布,正在和某個人討論陸宴州的事。
發現沈棠後,她朝她打了聲招呼:“沈同誌,你彆上山了,等會賀同誌就下來了。”
沈棠感激道:“謝謝,紀同誌,你彆叫我沈同誌了,就叫我沈棠就好,這次要不是你幫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救賀旭。”
紀念書唇角含笑:“沒事,我也有其他的目的。”
這時,山上抬著個人下來,沈棠連忙跑了過去:“這是哪裡受傷了?”
賀旭驚的一下坐起來:“老婆,你怎麼來了?”
紀念書可沒跟他說過沈棠來了。
架著他的擔子被放到地上,沈棠抱住人,淚眼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你還說,我都擔心死了。”
賀旭摟著人輕拍:“我的錯,快彆哭了,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沈棠被他逗笑,氣的拍了拍他胸口。
賀旭在她麵前哪裡還維持得住平日裡得穩重,看見她就想和她親親抱抱,一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輕哄。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山上再次押送了些人下來。
戚玲玲被黑色布袋套著頭,看不清人,但對賀旭的聲音卻一清二楚。
想到他對一個女人那麼溫柔,卻暗地裡聯係邊防武警將他們一鍋端,嫉妒和恨意燒了理智,她想衝過去質問,可又被壓著她的武警狠狠拉了回來。
“阿樹,你從來就沒失憶過,你一直在騙我是不是?”
賀旭輕蔑一笑:“我與罪犯沒有信任可言,即便失憶也不可能喜歡你,還有,老子不叫什麼阿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