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師長也沒想到,沈棠還有這樣的關係呢。
既然沈棠執意要去,連保護她的人手都不是自己安排,他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
出發前,沈棠抱著孩子交代事情。
小賀執不知道沈棠要去哪裡,抱著娃娃哭的小鼻子通紅。
沈棠親了親他:“媽媽保證,一定儘快回來,媽媽是去找爸爸,到時候和爸爸一起來接你。”
賀執抹了抹淚珠,抿著唇,想把眼淚憋回去,可又怎麼都憋不住,隻能抱著她哭:“嗚嗚……寶寶知道的,媽媽有事要做,不能帶寶寶,媽媽,寶寶不哭……嗚嗚,可、可眼淚它自己會掉,寶寶控製不住。”
沈棠心疼死了,親了親懷裡的小人,卻沒辦法說出不去的話。
等小孩哭完,沈棠才溫柔的交代他:“記得要聽姨姨她們的話,不去江邊,不能自己打開井蓋,要是有人罵你打你,要告訴姨奶奶,要好好吃飯,不能不吃青菜,等寶寶長高一點,媽媽就回來了。”
“真噠?寶寶長高一點,媽媽就回來了嗎?”
小孩子睫毛上掛著眼淚,晶瑩剔透,要掉不掉,看著可憐極了。
他不知道怎麼長高,但是媽媽說過,隻要吃好好吃飯,每天都會長高高的。
沈棠哄著他:“真的,媽媽從來沒騙過你對不對?”
小賀執點點頭,媽媽從來沒有騙過他。
上一次媽媽出去,說好了七天回來就回來了。
沈棠將人哄睡覺,想著明天出發的事。
出發之前,她還去學了兩天槍法。
軍人世家出身的,打槍她還是會的,就是不太準而已。
槍是給她保證自身安全的。
沈棠正想著,大門被人敲了幾下。
她走出去開門,發現是紀念書。
紀念書一來就直接挑明了事情。
“我想跟你們去,我對大山比你們要熟悉。”
她從小就生活在大山裡,對於野獸的習慣、以及山凹凹裡生活的野人最是清楚。
“最重要的是,我會醫,且武力值不弱。”
沈棠看到她舉起纖細的拳頭,一拳打在木板上。
木板絲毫沒裂。
“嘶~”紀念書疼的臉色扭曲。
糟糕,吹牛皮吹大了。
沈棠笑了笑:“你是想追陸宴州?”
這一次陸宴州請命去了。
賀旭失蹤後他已經去搜尋過,對於哪裡搜尋過,哪裡比較危險,他比其他人都了解。
紀念書搖頭:“不是,我是想幫你。”
她認真說:“沈同誌,你相信我,我自小就生活在大山裡,跟著我師傅在山上跑,遇到大型野獸也能逃脫,絕對比你們更熟悉山裡的環境。”
她來家屬院後,對她抱有出好意的寥寥無幾。
沈棠是她人生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她的確是想幫她。
再有一個,陸宴州這人似乎對沈棠有些好感,那位賀團長沒找回來,他的愧疚感幾乎要溢出來似的。
她說了,追男人她是認真的。
她不介意陸宴州之前有過喜歡的人,更不介意這個人是沈棠,但陸宴州之後心裡的人,必定得是她。
要是沈棠丈夫真的找不到了,那豈不是把機會拱手讓給陸宴州這個試圖上位的男人?
紀念書:不得行不得行!
沈棠:“這事很危險……”
“我知道。”紀念書繼續說:“但我想,無論找不找的到賀團長,你們都需要一個醫生不是嗎?”
沈棠想到夢裡賀旭的樣子,根據情報,賀旭還中了槍。
她相信賀旭不會死,但如果治療不及時,落得一個終生殘疾怎麼辦?
不得不說,她確實需要一個醫生跟著。
沈棠:“可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紀念書抿唇一笑:“我知道,我就是想讓你幫我說通陸宴州。”
她說了兩天都沒成功,這男人真夠執拗的。
沈棠:“……”
她自己都說不通,她能說通?
事實證明,她確實說不通,陸宴州根本不答應。
先彆說他們保護一個沈棠已經夠吃力了。
再來一個紀念書,出了問題誰負責?
軍人遵循命令,但不能把人命當兒戲。
沈棠是賀旭的妻子,擔心無可厚非,紀念書來乾什麼?搗亂嗎?
陸宴州不認為紀念書有自保的能力。
過去就是添亂。
他毫不避諱的指責紀念書衝動:“這事絕對不行,紀念書身份不明,跟去指不定會出什麼事來。”
沈棠沒想到陸宴州是因為紀念書的身份:“那要是她的身份能夠證明,就可以去?”
陸宴州:“……我不是那個意思。”
“紀念書這個人,目的性太強,咱們的任務雖然不算是秘密任務,但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跟去我們就要多保護一個人,精力實在有限……”
身後聽到他們談話的紀念書忍不住走出來,活動活動了手腳:“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我跟去是吧?”
陸宴州皺眉:“你知道就好。”
紀念書舔了舔乾燥的唇,衝上去跟陸宴州比劃拳腳。
陸宴州躲開她的攻擊,反手要去抓她的肩膀,被她極快躲過去。
他有些吃驚,紀念書拳腳功夫全憑本能。
招式亂七八糟,但全都是一招致命。
這樣的人能是小山村裡出來的?
紀念書也知道自己打不過陸宴州,突然朝他撒了一把粉末,陸宴州一時不查中了招,全身一下子就軟了。
“你撒了什麼東西?”
紀念書冷笑:“我稱它為軟麻粉,一種特殊植物提煉出來的,陸團長,我的確打不贏你,但我自保的能力是有的,也用不著你們來保護我。
我跟去,最大的原因是希望能夠幫到我的朋友,我是大山裡的人,最知道裡麵的猛獸是否吃過人,哪些植物有用,瘴氣該怎麼解,你們上次去就沒找到人,這一次你們去也是一樣,但多我一個,說不定就有意外收獲。”
陸宴州真懷疑這人間諜偽裝。
不過他承認她說的沒錯,充滿瘴氣的大山確實危險。
這人一來就救了人,手上的藥連醫院都掙搶著買,可見醫術是不錯的。
要真是間諜,帶在身邊或許能夠試探出來些東西,要不是,帶著一起去或許真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答應帶你,但你得聽從我的命令。”
“早說就好了嘛。”紀念書扒開他的嘴,喂了一顆丹藥進去。
陸宴州看她粗俗的動作,臉又黑了下來。
沈棠看了全程,覺得這兩人真有意思。
像歡喜冤家似的。
陸宴州再帶人去,也不是隨便答應就能帶的,還得師長那邊同意。
沈棠不知道兩人怎麼說服的師長,不過第二天去的時候,就見紀念書坐在了車上。
她身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功夫極好的武三,一個是槍法真準的全旺。
五人穿著便衣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