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白了她一眼,恨不得敲一下她的腦袋瓜:“你以為孩子很好帶嗎?要是沒有我和你小姨幫你,你估計連怎麼喂孩子都不知道。”
沈棠慫慫的小聲嘀咕:“人第一次做事總是需要學的嘛,你們教會我,我就可以自己來了。”
而且這孩子是真聽話,晚上也不哭不鬨的,餓了就哼哼兩聲,要拉粑粑了就哼四聲。
沈棠是真覺得這個寶寶好像能聽懂她的話一樣,特彆的好帶。
反倒是陳梓她家的女兒,嗓門賊大,隻要有一點不如意了就哇哇大哭,偶爾幾次驚的她懷中的小寶都嗆奶了。
周蓉是不相信一個小姑娘能照顧好小孩的,直接無視她的話。
“我打算讓家裡退休的張嫂過來幫你呢。”
張嫂退休也才五十多歲,現在在家裡照顧孫子,今年她家的孫子初中了,她應該有時間過來。
沈棠其實也就嘴巴逞強。
“那就讓張嬸過來幫我幾個月吧,等我熟悉了就好。”
張嬸年紀大了,最是思念家裡人,在家屬院肯定待不長久。
要是給她找個小姑娘來幫忙,她都不好意思奴隸人家。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晚上有點涼,周蓉哪裡壺子去打熱水。
接水的時候被後院的人撞了下,滾燙的熱水灑在她手上,疼的她立刻將壺子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走路沒看到人。”
女人卑微的道歉,寬大的病服襯她的臉滄桑無比,她一臉擔憂的看著周蓉被燙傷的手指:“不要緊吧,趕緊用冷水衝一衝。”
周母見她這樣,沒和她計較:“不用了,就紅了點。”
說完,她拿起旁邊的水壺繼續接水,瞥見那女人追著一個男人消失在走廊,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股違和感來。
回了病房,瞧見沈棠還在和孩子逗著玩,她將壺子裡的水倒出來放涼。
過了一會兒,沈棠剛想喝水,就見周蓉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媽,怎麼了?”沈棠問。
周蓉將口中的水吐了出來。
在醫院待久了,很多不可能發生但又發生的奇葩事她見多了。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算計到她的頭上來!
之前她心裡就覺得不對勁。
那女人穿著病服,腳步沉重走路艱難,明顯是生產過後的人,但看她的年紀,不像隻是有二十多歲,倒像是三十多歲的樣子,這應該是勞累過度的表現。
而她努力追過去的男人穿的衣服打了補丁,走路一瘸一拐,明顯是腿有問題。
這樣一個不富裕的家庭,怎麼可能會花費那麼多錢來住雙人病房?
加上這水中參雜的迷藥。
她確信,那兩人就是拐子!
“這水不能喝了,你看好孩子,媽出去一趟。”
那兩人半夜肯定會來,她得找人來個守株待兔!
沈棠頭一次看到周蓉陰沉的臉色,不由抱緊了懷中孩子。
隔壁床的陳梓問她出什麼事了。
沈棠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晚上,沈棠把孩子哄睡了,自己也睡了過去。
沒過多久,病房門被人悄悄推開。
一個女人抱著孩子走了進來,旁邊的男人拉住她小聲詢問:“俺們真要這麼做?這可是俺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男娃。”
女人甩開他的手:“那人說了,咱們完成這件事,不僅給咱們一筆大錢,咱們的兒子以後能跟在富貴人家享福!
俺們就是個農村人,孩子要是跟在咱們身邊,一輩子也就那樣了,這孩子必須要換!”
男人沒在勸她,反而緊張的推了推她:“那你快點,旁邊還有一家,萬一醒了可是要坐牢的。”
“知道了,你彆催。”
女人走上前,正要把孩子放到沈棠身時,周蓉猛的睜開眼睛,叫道:“你個人販子,還敢光明正大的來偷我們家孩子!”
女人驚的一下,下意識的往外逃。
病房裡的燈忽然亮起。
兩個高大的警察和幾個醫生推門而入,迅速把兩人給抓了起來。
這一係列之事眨眼就完成了,沈棠驚醒後趕忙抱把旁邊的孩子抱起來看了看。
雖然小兔崽子長的醜,但還好,是她家的。
她家的孩子耳朵後麵有顆痣,她記著呢。
小家夥還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被沈棠抱起來哼哼唧唧的動了動,但沒有醒來。
陳梓也被突然亮起的燈驚醒,趕忙抱住旁邊的孩子。
她婆婆聽到有人販子,還以為自家孩子被偷了,迷迷糊糊衝上去就把兩人給揍了一頓,大罵道:“你們敢偷我家的孩子,我打死你們兩個不要臉的!”
打了兩下,她趕忙把人販子手裡的孩子搶了過來。
兩個人販子大喊:“那是我家的孩子!”
“呸,你個人販子斷子絕孫的,哪裡來的孩子!”
偷了她家的孩子,還說是他們自己的,咋那麼不要臉呢?
女人販子激動的大喊:“那是我的孩子,你還我孩子!”
陳梓:“……媽,咱家的孩子在這,沒丟。“
她婆婆回頭一看:“……”
“哈哈,是嗎?呐,還你孩子。”
陳梓婆婆嚇的趕忙將孩子還了給人販子。
周蓉上前跟兩個警察說:“我懷疑他們兩個背後還有其他主謀,他們是有目標的盯上了我家,故意過來調換孩子的。
但調換孩子也需要事先知道兩個孩子的性彆,我希望你們調查一下幫我閨女做檢查的兩個醫生。
一個是軍區醫院的岑醫生,一個市醫院的黃醫生,看看他們有沒有被人收買。
如果此次牽連到首都的人,麻煩兩位先把事情告知於我。”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這位可是讓局長親自打電話緊急調動他們倆過來的人。
聽她這意思,這不是一件普通的拐賣案?
“俺冤枉啊,俺沒有偷孩子!”
女人抱著孩子哭喊,她隻是調換孩子而已,哪裡拐賣孩子了?
但兩個警察並沒有管他們兩人叫冤,直接將人壓送到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