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就防著她這麼說呢。
她裝作疑惑:“何秋,你怎麼能這麼想我?雖然你搶了我相親對象,但你邀請我來參加你的酒席,我也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同意了,這也算是給足你麵子了吧。
你爸媽怎麼找來的部隊,我怎麼知道?他們就在屋子裡,你何不去問問他們。
就是因為我好欺負,所以你總是和我過不去?
我有時候也真想問問你,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從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恨我恨的怎麼那麼莫名其妙?”
為什麼?
因為兩人一起長大。
因為沈棠隻有她一個朋友。
從第一次接觸開始,何秋就知道沈棠性子懦弱,社恐,膽小,好掌握,好欺騙。
可就是這樣一個處處都不如她的人,擁有了她所有羨慕的東西的。
家世背景、親人愛護、美麗容貌。
不管哪一樣隻要放在她的身上,她都能活的比沈棠更加好,偏偏她就是什麼都沒有。
她上輩子從來沒有背叛過沈棠,最後卻落得一個在破屋子裡冷死的代價。
無人知道她臨死之前看到電視裡,陪伴在韓忠國身邊的沈棠笑的那樣得體,孩子一個個長的帥氣漂亮、有出息時,心裡湧出的嫉妒幾乎將她淹沒。
沈棠樣樣不如自己,年少時都是她護在她身邊,才能讓她不被彆人欺負。
她明明擁有了那麼多,為什麼就不能對她搭把手呢?
她那時候想,她們不是約定好了要做一輩子好朋友嗎?
是沈棠先背叛她的。
是沈棠先不要她的。
所以,她也不要沈棠了。
她想證明,她就是比沈棠優秀。
她想證明,韓忠國也沒有那麼愛沈棠。
何秋覺得自己做到了,哪怕手段有點不光明。
可這也恰恰證明了上輩子韓忠國娶沈棠目的不純!
沈棠,也就那樣。
何秋右手猛的一痛,她回過神來對上韓忠國那雙陰冷的眸子,不由打了個冷顫。
她眼眶微紅,麵帶委屈的解釋:“沒有呀,沈棠,我一直當你是朋友,怎麼可能恨你呢,我爸媽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
哎,都是沒給彩禮惹的禍。”
她話點到為止,並沒有多說,就想讓在場的人自己瞎猜。
一路過來,她都在解釋自己沒有偷錢,而是沒把彩禮給父母。
她爸媽又是個貪財之人,才會找到部隊裡來。
當然,這個說法沒幾個人相信。
一點彩禮怎麼可能讓人千裡迢迢追到海市來。
大家明麵不說什麼,私下裡卻早就議論了個遍。
沈棠也是笑笑不說話,表情和大家一樣明顯是不相信的。
敬酒敬到韓忠國戰友那桌,眾人也隻當什麼也沒發生,祝賀這韓忠國新婚快樂。
韓忠國的父母對何秋臉色就不太好了。
隻是他們暫時還沒搞清楚情況,想等酒席結束後再詢問兒子。
至於韓忠國三個孩子,大兒子韓義眼睛一轉,將小妹交給爺爺奶奶,帶著二弟韓德吃飽喝足,悄悄去了新房。
宴席結束後,大家各回各家。
沈棠收拾好東西就打算回宿舍了。
路上遇到一隊穿著軍裝的人。
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吃完飯,打算回宿舍。
那一隊人你推我推,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把其中一個耳根明顯羞紅的人推了出來。。
男人黝黑的臉滿是嚴肅,快步向她跑來。
“沈棠同誌,回宿舍的路有點遠,不如我幫你拿行李吧。”
沈棠:“……倒也不必。”
這點東西她自己都提了半路了。
男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那個沈同誌,我姓付,叫付連勝,目前是韓營長營隊裡的副營長……”
沈棠多看了他兩眼:“姓付,付副營長?”
付連勝被她這一眼看的身子都酥了,傻氣的咧著嘴笑:“對。”
“挺好的,負負得正,付副營長你加油,我還有點事,就不和你說話了。”
沈棠說完,提著自己的行李箱加快了速度。
留在原地付連勝還在傻笑,直到身邊的隊友走過拍了拍他。
“副營長,彆笑了,和個傻子似的。”
付連勝白了對方一眼,心裡已經激動的想去跑個五公裡。
沈棠同誌竟然這麼看好他?
那他一定努力!
沈棠回到宿舍,也不知道宿舍裡的人去哪了,沒有一個人在。
並且宿舍裡的東西好像少了很多。
張愛娣的床和她的床一樣,像是荒了許久,上麵都積了一層灰。
沈棠不知道宿舍裡發生的事,趁著還有陽光,先去打了水將自己的床鋪擦乾淨。
大半個月沒回來,床上不僅有灰,還有好幾個腳印,一看就知道床板被人踩踏過。
幸好她臨走的時候把被子放在了小姨家。
將床上清理乾淨,沈棠打算再回小姨家拿被子。
忽然,門被敲了兩下。
他回頭看去,正是許久不見的林曉。
林曉走進門來,輕聲感歎:“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你離開的這段日子都發生了什麼事。”
沈棠從箱子裡取出一包紅蝦酥請她吃:“發生了什麼?”
林曉示意她看她隔壁的床:“你們宿舍的張愛娣退團了。”
沈棠震驚:“啊?”
她記得張愛娣性子懦弱,但在跳舞上是一把好手。
如果說林曉是屬於那種天賦型的,那麼張愛娣則是努力型的。
團長對張愛娣還是看重的,經常讓舞蹈團的人教導她。
隻不過那些人都嫌棄張愛娣,從來不肯認真教。
“你也知道張愛娣這個人性子古怪,我們和她合不來,可不是因為她家裡窮,爸媽又對她重男輕女,而是她自己總是不爭氣,還不誠實。
大家前腳想幫了她,後腳就能被她背刺。
這一次也是一樣,你走之後,許婷和王曉雨把氣都發在了她身上。
我們看見她在廁所裡偷偷的哭,身上有青紫,以為是許婷和王曉雨打了她,就商量著去跟團長告狀,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