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附中的教導處。
“你是說，你姐姐不想去一班？”
蔣主任聽到顧雪薇這話，多少有點震驚。
顧雪薇點點頭，將手中的檔案袋遞了過去：“這是姐姐在上一個學校的成績單，她跟我說過，以她現在的成績進一班壓力太大，我就想能不能把姐姐調到一個學習壓力沒那麼大的班。”
蔣主任拆開檔案袋，裡麵是打印好的成績單。
兩年多的時間裡，顧泠然的成績一直穩定地處在中下水平，甚至還有不少缺課記錄。
“這個成績放到一班確實跟不上。”
“主任彆擔心，我會找時間幫姐姐補習的，儘量讓姐姐考上大學。”
蔣主任對品學兼優的顧雪薇是一萬個滿意：“好孩子，你對你姐姐真好，不過還是要以自己的學業為重，京大的保送名額最近就會有消息了，你好好準備。”
“沒問題，主任。”
關上教導處的門，顧雪薇得意地笑了。
想和她一個班學習？做夢去吧！
顧泠然吃過早飯就被顧永森和方圓叫到樓下，她剛出來，就看見不遠處種了一大片白色的繡球，比之前那片薔薇花田還要大，十分夢幻。
“你之前說過喜歡白繡球，我和你媽媽就立刻安排上了。”
她們之前給顧雪薇在花園裡種了喜歡的花還紮了個秋千，現在女兒回來了，當然也要有一樣的待遇。
純白色的花海倒映在顧泠然的眼裡，她心中湧起一陣暖意。
“謝謝爸媽，我很喜歡。”
三人剛回到彆墅，顧泠然接到蔣主任的電話。
“顧同學，是這樣，高三每個班的上限人數是固定的，現在大部分班級名額都滿了，你看看你去十班可以嗎？”
他還投其所好補充了一句：“十班比其他班壓力都小。”
顧泠然對這種事很隨意：“可以。”
蔣主任也鬆了口氣，他為這事還頭疼了一陣，怕她不願意。
二班到九班其實也不錯，但是幾個班主任看了顧泠然的成績都堅決不收，最後隻能把她塞到沒人願意去的十班。
“隻有十班有位置啊？十班我記得評價不太好……還是薇薇的一班資源最好，然然想去一班嗎？媽媽可以聯係一下校長換班。”
方圓聽後一心想給女兒最好的，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顧泠然搖頭：“不用了，我在哪個班學都一樣的。”
太好的班級老師盯得緊，反而請假和做他自己的事不方便。
“那就都聽然然的。”
顧雪薇放學回來，看到一大片的繡球花海，聽女傭小童說了白天的事後，氣得深呼吸好幾次才緩過來。
爸媽居然也給她種了一大片喜歡的花！
小童趕忙安慰：“小姐彆擔心，您那片花都種了那麼多年了，四小姐這花剛種下，不一樣的。”
“也是，種片花而已，能代表什麼？”
雖然是這麼想，但顧雪薇當晚還是失眠了。
她翻身拿起手機，點開幾個小群開始發消息……
濟康醫院的病房裡，傅潯正抱著小熊玩得不亦樂乎，傅枟霆坐在一邊電腦辦公。
“小叔叔我餓了。”
傅枟霆敲鍵盤的手都沒停：“你不是剛吃完一盒蛋撻？”
傅潯氣鼓鼓：“我是小孩子！在長身體，就要吃得又多又好嘛！”
長身體？
傅枟霆腦子裡突然閃過顧泠然瘦削的身影。
十八歲應該也在長身體吧？她有點瘦了，應該多吃點好的。
第二天，顧永森讓司機開車送兩個女兒去京大附中。
顧泠然踏進教室，原本熱鬨的教室瞬間鴉雀無聲，大家齊刷刷看過來。
班主任唐老師簡單介紹了一下：“這是轉校生顧泠然同學，會和大家一起衝刺最後三個月，大家一起加油。”
好漂亮的女生！
班裡幾個外向的同學已經開始鼓起掌來，嘴裡說著歡迎。
“吵死了，安靜點！”
最後一排的一個寸頭男生嚷道：“方少還在睡覺呢！”
鼓掌聲立刻消失了，大家像是觸碰了什麼禁忌一般收斂起笑容，不敢再動。
班主任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最後一排的幾個刺頭們家世都很好，她隻是個沒背景的實習老師，也不敢管。
她安排顧泠然坐在倒數第二排後就離開了。
同桌是個紮個高馬尾的女生，卷卷的發尖垂在肩上，她看著很自來熟，笑著拉起顧泠然的手，小聲說道：“顧同學你好漂亮啊！你叫我徐洋就可以！我……”
“徐洋，誰讓你和她說話了？”
最後一排的方振雙腿交疊搭在課桌上，將臉上蓋著的書拿了下來，冷冷盯著徐洋。
徐洋趕緊閉上嘴趴在桌子上，朝著顧泠然眨了兩下眼睛。
方振將書猛地摔在課桌上：“顧泠然是吧？我把話撂這了，從今天開始，誰要是跟她說一句話，我就不讓他好過！”
就是這個窮親戚，讓雪薇不開心了，這幾天難過得飯都吃不好。
所有人看顧泠然的目光瞬間充滿了同情，方振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不講理，偏偏是校董的兒子，沒人敢惹沒人敢管。
被他盯上的人最後都退學了。
顧泠然完全沒被他的大吼大叫嚇到，而是看智障一樣看了一眼這位方少，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桌子。
她來這隻是為了讓爸媽安心，學校也能幫忙安排高考。
隻有不到三個月，她現在沒空搞同學關係。
方振看她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心底冷笑，時間還長，整你的方法多著呢！
果然，因為方振的那句話，沒人敢再理顧泠然。
她下課後也很清閒地趴在桌子上補了個覺。
徐洋看她居然還有心情睡覺，不得不佩服起她來，轉來第一天就莫名其妙惹到了方少，這還能堅持到高考嗎？
這事沒過多久就傳開了，顧雪薇還期待放學的時候著看到一個憔悴失落的顧泠然。
結果顧泠然像沒事人一樣，心情看著還不錯。
晚上顧永森和方圓聞起來，她也沒把這事說出來，隻說新學校還挺好的。
難道是方振那邊威脅了她，她不敢往外說？